懷謙候府一大家子,也就熱熱鬧鬧用完晚膳。
而后老懷謙候和懷謙候夫婦,具都拿出自己的珍藏,送予陶灼,也算是長輩的一點心意了。
當然,這些珍藏,怕在他們的收藏中,也算是極其珍貴的了。
看著眼前的三個小木箱子,陶灼心中暗道。
隨即就命月見收了起來。
而后,就又伸手,拿起一個小匣子中的冊子看了起來。
這正是剛剛,華云芝粉腮微紅送來的——房中圖。
唔,娘過了這么多年,還是這么害羞呢。
陶灼回想了一下美人娘親粉面含羞的模樣,心中暗想。
這樣想著,陶灼卻是揮退了一眾丫鬟,在哪兒看了起來。
最后桃花眼輕眨幾下,眼中有些嫌棄的放了回去。
這個,還沒有自己在修真界看到的那些雙修秘籍有意思呢。
不過,這樣說起了,自己似乎可以和阿雍試試雙修之術(shù)
陶灼心中忽然想到,竟有些欲欲躍試起來,隨之而起的,就是桃腮上浮起的兩片紅暈。
這個,她雖然看得多,可卻沒有試過,難免,難免還是會有些不好意思。
在哪兒出了一會兒神,紅暈方才慢慢下去,陶灼躺在繡床之上,閉目欲眠。
卻發(fā)現(xiàn)自己心情實在是有些激蕩,竟然無法入眠。
便就翻身坐起,打起了坐。
正月廿八,早,卯時。
華云芝便就起身前往韶光院,喚醒了陶灼。
陶灼睜開雙眼,哪里還有一絲睡意。
直接起身,梳洗罷,由著幾個丫鬟伺候著換上鳳冠霞帔。
這鳳冠霞帔,乃是宮內(nèi)繡娘親手所繡,繡的,亦是親王妃所能著的八尾鳳袍。
只見這繡上的鳳凰活靈活現(xiàn),竟似是真的一般。
聽送來的太監(jiān)總管高明說,這件鳳袍總共花了三月時間。
而且,其上金絲銀線俱全,更綴有無數(shù)攝雍送去的奇珍寶石,其珍貴之處,更甚皇后所著的鳳袍。
值得一提的是鳳凰眼睛那里的那塊紅寶,晶瑩剔透,紅色尤其之正,然而令人稱奇的是,紅寶內(nèi),有著深沉的黑色,竟天然就是眼睛的模樣。
乃是一塊時間無二的奇石,然而,它的用處,也只是為陶灼這件新娘服增添些光彩罷了。
而后,陶灼端坐于妝臺之前,溫家老夫人段老夫人,親自為陶灼開臉。
這一番折騰,便已經(jīng)是辰時正了。
今日倒是個好天氣,陽光自窗口透進來,灑落在窗邊的幾榻之上,卻落得滿屋的溫暖。
這時,諸人方才停手,就見陶灼身穿用金色繡著八尾鳳凰的正紅色鳳袍,頭戴一件嵌著各色奇珍異寶,雕花精美無比的鳳冠,上好略有些濃重的妝容,靜坐在那里。
看著鏡中今日容色與以往相比,另有一番滋味的自己,陶灼不由輕笑了笑。
霎時間,這閨房之中,竟似滿室生輝了一般。
華云芝看著這樣的愛女,又是驕傲,又是自豪,更有兩分酸澀,卻又努力藏了起來。
這大喜的日子,她可不能出了岔子。
自鏡中回看到這一幕,陶灼心中亦是一酸,便就微微一動,鳳冠上的鳳銜珠流蘇微微一晃,轉(zhuǎn)身看去。
這鳳冠美雖美矣,卻不免有些沉重,陶灼雖不懼這點重量,卻也不方便行動,動作就小心的放慢了許多。
華云芝見她一動,立即上前,輕聲道,“阿灼,怎的了。”
陶灼也沒有多言,伸手拉住自家美人娘親的手,微微一笑,雙眼中皆是安慰之意。
華云芝瞬間就明了了陶灼之意,心中一軟,伸手拍了拍陶灼的手,輕聲說起了別的。
見此,本欲安慰幾句的溫南枝和計語綺立時住了嘴邊的話,笑看了起來。
不過多時,就見前院熱鬧起來。
一個小丫鬟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言道迎親隊來了。
至于陪著雍王前來迎親的,有瑞王,長信侯,安國公世子等人,這世子,自然就是那戎鈞盛了。
又過半個時辰,熱鬧聲方才慢慢向后院而來,最后停了下來。
陶行惟隨之出現(xiàn),諸人自是懂他出現(xiàn)之意,
陶灼便就微微一笑,在月見的攙扶下站起身,緩緩行至正堂,拜別家人。
一眾長輩自是不舍,這其中,尤其以華云芝和陶定章為甚,就連一向沉穩(wěn)狀的陶行嘉,甚至連眼圈都紅了。
陶灼亦是眼圈一紅,卻又強壓下去。
雖花轎在外,諸人卻也沒有太過在意著急。
諸位長輩更是一番細心叮囑,只想讓陶灼此生更加順遂。
話畢,段老夫人給陶灼蓋上蓋頭,由陶行惟背著,送至花轎處。
陶灼雖被蓋頭遮住了視線,可卻敏銳的感覺到,自己甫一出院門,一道灼熱的視線,就投注在自己身上。
阿雍,陶灼心中輕道,她又豈會不知,這道視線的主人。
走到轎前,不等陶行惟轉(zhuǎn)身,攝雍就大步上前,將陶灼自他背上抱了下來。
陶行惟一愣,本不欲松手,可這眾目睽睽之下,若彼此拉拉扯扯,倒不怎么好看。
加之感覺到攝雍之心甚為堅定,就松開了手。
“阿灼,”攝雍嘴角不由上揚低聲道,抱著自己惦記許久的新娘,就親手送進了花轎。
感受著耳邊沉穩(wěn)卻又微快的心跳,陶灼掩在蓋頭下的桃花眼輕眨,其中盡是笑意,嘴角,亦是抑制不住的上揚。
“阿雍,”她亦是輕聲回復(fù)道。
兩人沒有其他意思,只是心中情緒激蕩,想輕聲喚一喚心上人的名字罷了。
而后,陶灼沒有絲毫掙動,安靜的呆在了攝雍的懷中,直至坐進了花轎。
抱著手中的寶瓶,陶灼就安安靜靜的坐在了花轎之中。
眼見雍王親自抱過陶灼送進花轎,圍觀的一眾人,更是明白了陶灼在攝雍心中的地位。
隨后,唱喜聲響起,嗩吶聲隨后響起,花轎輕輕一晃,就被抬了起來。
這邊,攝雍身穿一身繡麒麟圖紅色新郎服,翻身騎上一匹紅棕色的駿馬。
在外人面前,向來清冷淡漠的俊臉,也因為即將娶回自己的心上人,而帶上了許多微笑。
攝雍回頭看了一眼坐著陶灼的大紅花轎,嘴角不由上揚,就駕馬前行,離開了懷謙候府。
抬著花轎的八個仆役,也腳步沉穩(wěn)的隨之而動。
身后,陶灼的嫁妝也陸陸續(xù)續(xù)的出府。
其赫赫揚揚之勢,一時無兩,此前幾十年,竟無人能比得過陶灼的嫁妝。
花轎之中。
此后,自己就不再只是懷謙候府陶五小姐,而是雍王府的女主人,攝雍唯一的妻子,大乾國的雍王妃。
感受著花轎離懷謙候府漸行漸遠,陶灼心中如是感慨道。
花轎一路前行,在京都繞行一圈,引無數(shù)百姓圍觀,攝雍亦是滿臉喜氣,毫不吝嗇的分發(fā)喜錢下去。
見此,百姓頓時哄搶,口中皆是賀喜之言,險些造成圍堵之勢。
還好巡防營早有準備,及時疏散,攝雍的黑甲衛(wèi)也隨之出動,當然,今日他們主子大喜,黑甲的內(nèi)襯都換成了紅色,亦是上前幫忙。
最后,花轎一路安穩(wěn)的在雍王府門前,停了下來。
攝雍抑制住自己心中的喜悅激動,翻身下馬,一轉(zhuǎn)身,就見喜娘正欲掀起轎簾,請新娘子下轎。
他濃眉微一皺,就大步走了過去,揮退了喜娘。
眼見花轎停穩(wěn),嗩吶聲停下,轎外許多人的喧嘩聲忽的傳了進來,陶灼心中不禁一跳,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
而后,就見轎簾被人掀起,冬日溫暖的陽光隨之灑落進來,與陽光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只白凈修長的大手。
阿雍,自蓋頭下面看見這一幕后,陶灼心中輕道。
而后,陶灼桃花眼輕眨,那抹微不可查的緊張立即散去,里面盡是笑意,就將自己的右手放了上去。
攝雍伸手,溫柔而小心的扶著陶灼下了花轎。
陶灼頂著鳳冠,小心的邁過轎門,整個人,就瞬間立于陽光之下。
這時,正是午時,陽光正好,落在陶灼身上的鳳袍上時,其上所繡的那只鳳凰,竟似活過來一般,在哪兒輕眨著眼睛。
引得圍觀眾人頓時屏息,呆呆的看了起來。
攝雍卻完全沒有在意這些,只專注的看著陶灼。
之后,也不用紅綢,就自己握著陶灼的小手,一路向雍王府的正院行去。
今日的雍王府,正是熱鬧無比。
滿京都說得上話的人,皆都齊聚于此。
皇宮大總管高明,和皇后身邊的路女官,太后身邊的田女官,亦是皆在此處,聽候黃管家的調(diào)遣,處理府中一應(yīng)事物。
隨著嗩吶聲靠近,府中一眾前來參加喜宴之人,亦是安靜以待。
一刻鐘后,陶灼在攝雍一路小心帶領(lǐng)下,緩緩跨過院門,走到了正堂。
正堂內(nèi),攝雍的父皇母后俱已不在,所有親人之中,只余下太后這樣一個長嫂勉強算得上長輩。
可太后又哪里敢代行長輩之職,須知,皇室可不比平民,攝雍的長輩,可是前皇帝皇后,又是開|國帝后,地位尊崇無比。
于是,太后雖然親臨,卻坐在一側(cè)。
至于弘武帝和皇后,本也有心前來,可到底諸多不便,便了了這個心思。
今日正堂上擺的,乃是太|祖帝后的牌位。
攝雍和陶灼進堂后,一拜天地,二拜父母,這父母,拜的就是帝后。
最后,夫妻對拜。
陶灼眉梢眼角皆是燦爛的笑意,頓時顯得整個人容色越發(fā)驚人,卻被蓋頭遮住,無人得見。
而后輕輕彎腰,和攝雍對拜而下。
攝雍亦是如此,向來清冷淡漠的臉上,今日竟是掛上了淺淺的微笑。
對拜之時,微笑愈加燦爛,不知看愣了多少習(xí)慣他那張冷臉之人。
而后,送入洞房。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明天就洞房了,也不知道會不會被鎖,想看的小可愛趁早,鎖了我就直接刪了。
寫到這里,完結(jié)也就快了,不知道小可愛們有沒有想看的番外,評論里說一下,能寫我就寫了。
愛你們哦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刺猬 15瓶;華熙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