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陶灼并不如長老所言那般
傅婉瑤想到這里,心底忽然冒出一陣寒意。
陶灼無所謂的回過頭,看了看右手。
手指微微一捻,將捏著的那只形狀似蜂,卻只有芝麻大點的蠱蟲捻成碎末,扔在了地上。
唔,竟然是一重天的白蠱,看來傅婉瑤的蠱術又精進了。
而且,竟然準備向自己動手,這是覺得她變強了,所以有把握了嗎
陶灼心中暗道,面上毫不在意的一笑。
半個時辰過后,洗三結束。
永昌伯府又留下眾人用完一頓午膳后,方才一一散去。
懷謙候府幾人亦不例外,具都坐上馬車,打道回府。
之后,京都就平靜下來。
或者說,相比之前一連串的退婚,陶娉成婚,陶妤產子。
陶灼就安靜下來,直至十多天后,
十月初十。
韶光院。
秋天已至,院中的銀杏樹已經全部變得金黃,好看無比。
用完早膳后,眼見太陽漸漸升高,院中暖和起來。
陶灼就命人搬了張貴妃榻,躺在銀杏樹下,曬起了太陽。
一眾丫鬟也就候在一旁,隨時聽候差遣。
陶灼閉上雙眸,嘴角勾起一抹輕笑,一副愜意無比的模樣。
隨著太陽慢慢爬上中天,竟是稍微熱了起來。
陶灼的柳眉就不由皺起,睜開眼睛,就欲回屋。
就在這時,一聲鷹唳聲響起。
陶灼隨之看去,就見長空盤旋幾圈后,徑直撲了下來。
而后停在陶灼身前的小桌之上。
陶灼柳眉微挑,伸手去拿它腳上的竹筒。
口中邊有些憤憤的道,“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明明是我把你養(yǎng)大,你卻偏偏喜歡阿雍。”
說著話,伸手戳了戳長空的小腦袋。
長空歪了歪頭避開。
想當然的沒有避開,而后見陶灼拿出了紙卷,長空就立即振翅一飛,盤旋一圈,落在了銀杏樹上。
陶灼笑看了它一眼,任由它飛走。
而后展開手中的紙卷,待仔細看過后,柳眉不由一挑。
嘴角更是不可抑制的上揚。
這紙卷,自然就是攝雍送來的。
其上所言,攝雍已經找到了谷眠的老窩。
并且,順藤摸瓜,已經弄清了所有前朝余孽和苗疆遺民。
也就是說,陶灼隨時可以對谷眠和傅婉瑤動手了。
陶灼隨手將紙卷收起,眼中冷意一閃,抬頭向北看去。
那里,是寧國公府的方向。
口中喃喃道,“總算,不必等了。”
而后,豁然站起身,衣袖一揮,面上燦爛的笑了起來,心中更是痛快不已。
這十多天來,傅婉瑤應是知道奈何不得自己。
就轉身頻頻向自家美人娘親美男爹,以及陶行嘉下手。
想當然都被陶灼的護身符攔下。
攝雍亦是被襲擊了許多次。
而且,蠱蟲比襲擊自家家人更加強大,應該就是那個苗眠出了手。
雖然照舊被陶灼的護身符當初。
可陶灼還是怒不可遏。
幾欲直接動手,可思及自己對攝雍的承諾,還是忍了下來。
如今,終于不必忍了。
下定決心,陶灼裙角起伏間,疾步走到書房,拿起毛筆,揮筆間,就是力透紙背的【今夜】兩個字。
而后,就招來長空,命其送走。
雍王府。
攝雍展開紙卷,就看見這狂草的兩個字,不由一笑。
之后,心中更是浮起許多歉意,陶灼身邊的事,知道的清清楚楚。
傅婉瑤動手之事,自是沒有瞞過他。
可為了對自己的承諾,陶灼卻是生生忍了下來。
想到這里,攝雍眼中便有了些許心疼憐惜,而后提筆,認認真真的回了一個好字。
待看著長空離去。
攝雍的眼睛一變,頓時充滿了冷意。
招來暗衛(wèi),命那些潛伏之人今晚動手。
他本來準備即可動手,可又怕這些苗人之間有秘術可以相互感應,導致驚走了那谷眠。
便就決定,于今晚動手。
屆時,自己和阿灼前去攔住那谷眠。
也好,斬草除根,已絕后患。
而那些圍剿苗人以及前朝余孽的手下,皆是帶著陶灼親手所畫的護身符,以免被苗人的巫蠱所攔。
陶灼動作略急的拿出長空帶回來的信,而后就笑出了聲,頓時打破了剛才臉上的沉凝。
院中厚著的一眾丫鬟立即松了口氣。
紅日西沉。
秋日里,太陽落山的早,此時正是申時末。
攝雍的親王車駕徐徐在懷謙候府門前停下。
門房一驚,立即喚來了羅管家。
羅管家亦是驚訝無比,卻不敢耽擱,急急迎了上去。
口中便恭敬的說,“恭迎雍王殿下。”
攝雍點了點頭,邁步向懷謙候府內行去,口中淡淡的說,“帶我去阿灼院中,我尋她有事。”
羅管家一驚,急急跟了上去,邊使了個眼色,示意下人去通知老太爺。
攝雍卻沒放過,就停下腳步,看向身后一個黑甲人。
口中低聲道,“你也去,轉告陶公,我今日尋阿灼有事。”
那黑衣人立即應諾,轉身跟著那仆役徑自離去。
羅管家見攝雍如此鄭重,就也無言,在前面帶起了路。
攝雍步子不急不緩的前行,心中還微有些愉悅驚奇。
自己去阿灼院中,亦有好幾次,可只有這一次,是從大門進去的。
這樣想著,攝雍忽的微微笑了一下。
只心中那將阿灼娶回家的想法,越加急不可耐。
長春居。
陶景黎正賞著一卷山水畫卷,就聽見小廝稟報,雍王前來侯府,去找五小姐了。
黑甲人更是緊隨其后道,自家主子這次尋陶五小姐,乃是身有要事。
身有要事
陶景黎白眉微動,不由想到了自家曾孫女那一身可通鬼神的能力。
心中不由又生諸多猜測,面上卻點了點頭,示意無礙。
那小廝和黑甲人這才松了一口氣,回身追上攝雍一行人。
轉述了老懷謙候的話。
攝雍毫不驚訝的點了點頭,羅管家有些驚訝,卻還是都掩蓋下來。
繼續(xù)在前帶路,只速度比剛剛快了不少。
韶光院。
陶灼剛剛用完晚膳,正在院中消食,就見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傳來。
陶灼柳眉一挑,立時就明白了來著何人。
而后身形一轉,立在院中,靜靜的看向門口。
夕陽微暖的光落在她微笑的的桃花玉面上,愈發(fā)顯得美人如玉,傾國傾城。
攝雍踏進院門之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腳步不由一頓,心中急跳幾下。
而后面上不由自主的帶上一抹溫柔的笑意,大步走過去,伸手牽住陶灼十指纖纖的玉手。
陶灼任由他溫柔的牽住自己,微微抬頭看著他,桃花眼笑意不止,口中輕聲說道,“怎么來的這么早”
看著這張滿是信賴以及愉悅的臉,攝雍卻是不由想起上次,他也是這么看著陶灼,然后,擁住了她。
想到這里,攝雍不禁喉結微動,卻忽的感受著陶灼的手微有點涼意。
不由濃眉微皺,拉著陶灼向屋內走去,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啞意,“我想你了。”
陶灼的笑容,就一瞬間更加燦爛。
裙角微動,隨著攝雍的力道,向屋內行去。
行至客廳,兩人挨在一起坐下,月見連忙送上一壺茶。
而后就如上次一般,候在了門外。
陶灼也就個攝雍靠在一起,輕笑著說起了這未見的幾日里,對方日常中的小事。
卻也沒有說了太久。
約有半刻鐘后,太陽徹底落下,明月升起。
今夜,月亮很亮,星星也很亮。
陶灼和攝雍,也就在對視一眼后,默契的起身。
幾個丫鬟見此,急急跟上。
陶灼這才想起,還有她們,便就回頭看向月見幾個丫鬟。
口中低聲說道,“我和阿雍出去辦點事,你們就在韶光院候著。”
月見一愣,隨即一急,連忙開口,“這……”
她卻是急著拒絕,這夜色已深,自家小姐和雍王出去,被人知道,豈不是要非議的,
陶灼卻是直接打斷了她,輕聲說道,“無礙,曾祖父知道的,而且已經同意了。”
月見又是一愣,心知自家小姐不會騙自己,隨后就點了點頭,看了碧云幾人一眼,俱都退開。
陶灼和攝雍這才徑直出府,乘上馬車。
卻在一個轉彎之時,兩個人直接運起內力和靈力忽的下了馬車,前去了寧國公府。
至于一眾黑甲人,則是佯裝無事一般,將馬車趕回了王府。
寧國公府。
歸燕院,傅婉瑤的院落。
陶灼先給自己和攝雍拍上斂息訣,站在墻角。
看著頗為熱鬧的院里,陶灼伸手,十指掐訣,施展出一個結界,徹底籠罩了這歸燕院。
而后,這才輕笑一聲,放出迷魂訣。
院中之人,霎時間昏昏沉沉,皆倒在地上。
這般大的動靜,傅婉瑤自是不會忽略。
她倏地一驚,而后連忙放出幾只蠱蟲護住自己身周。
這才緩步走進院中,四顧一圈后,揚聲道,“不知是哪位閣下大駕光臨”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刺猬 50瓶;曦汐 20瓶;秋涼、兩寬鴨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