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關(guān)注著這里的各家高門, 心中皆是一震,不由想到一個可能, 一時沉默下來。
而后,不由加緊了對懷謙侯府的關(guān)注。
懷謙侯府。
陶灼今日更是早早就起床,有些心神不寧的去宜安居吃完了早膳。
而后回了韶光院, 陶灼又罕見的又坐在妝臺前, 由著幾個丫鬟打扮, 卻怎么都不滿意。
此時,亦是不由有些出神。
阿雍, 這時應(yīng)該出府了吧。
陶灼雙目微閉, 靜坐在那里, 由著碧云挽起發(fā)髻, 心中有些期待的想到。
不過多時, 就見前院一陣喧嘩聲隱隱傳來。
陶灼一喜, 眼睛忽的睜開, 目光一掃, “月見,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月見一愣, 自家小姐以前并不管這些閑事啊,今日怎的
雖然疑惑,可她動作卻絲毫未慢,立即俯身領(lǐng)命。
陶灼收回目光,看著鏡中,今日挽著飛仙髻的自己, 略微有些滿意。
而后輕聲說道,“去,把那套牡丹花頭面拿來。”
碧云一愣,那套頭面小姐不是嫌太過累贅,所以,縱使十分好看,平日里也不用的嗎
心中再是思量,她亦是如同剛才的月見一般,立即應(yīng)諾。
不多時,頭面拿來。
碧云小心翼翼的給陶灼一一戴上,又微動了動,使其簪的更加到位。
方才放手,看向鏡中,不由滿眼驚艷。
“小姐,這套花冠真是美輪美奐,您真應(yīng)該日日戴上才對。”口中也未拉下,碧云等幾個丫鬟立即滿口稱贊道。
陶灼微微一笑,緩緩起身,步搖上墜下的流蘇隨之微微一晃。
“小姐,小姐,是,是雍王殿下來了。”而后,就聽一聲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月見前腳踏進(jìn)繡房,后腳就緊跟著氣喘吁吁的說。
陶灼聽了,桃花面上立即歡喜一笑。
隨即轉(zhuǎn)身就邁步向外走去,步搖就在空中一晃,隨即開始搖動起來。
而后,就聽陶灼口中柔聲說道,“走,去曾祖父的長春居。”
碧云幾個丫鬟也滿臉喜色,立即跟了上去。
這些時日,外面的流言,她們亦是有所耳聞,不免心中揣揣。
今日聞得這個好消息,不由心中一震,立即為自家主子高興起來。
陶灼裙角微微翻動,步子穩(wěn)而快,幾個丫鬟跟著,竟有些吃力,可還是堅(jiān)持的追了上去。
長春居。
陶灼看了眼一眾準(zhǔn)備行禮的黑甲人,微搖了搖頭,示意他們安靜。
一眾黑甲人一滯,立即停下動作,身形筆挺的站在那里。
陶灼這才滿意的笑了笑,駐足院中,靜靜聽著室內(nèi)的談話。
“王爺此番前來,不知有何貴干”這是自家曾祖父。
“本王前來,所為的,是向貴府的五小姐,陶灼求婚。”這是自家阿雍。
“哦”自家祖父虛應(yīng)了一聲,卻沒有再說下去,只是茶盞輕碰聲響起。
屋內(nèi)一時之間安靜下來,攝雍也沒有著急著追問,只聽的飲茶聲響起。
“聽聞王爺自幼在佛寺長大,怎的,忽然決定還俗了呢”沉默片刻后,陶灼又聽自家曾祖父輕聲問道。
“還俗,自是因?yàn)檫@世間有讓我為之改變的人。”攝雍頓了一下,而后認(rèn)真的說。
“哦不知是誰”陶灼又聽自家曾祖父追問道。
“貴府的五小姐,陶灼。”這一次,攝雍絲毫未曾猶豫,堅(jiān)定的說道。
屋內(nèi)又是一陣寂靜,隱約可以聽見一陣急促的呼吸聲響起。
“王爺貴為皇族,自可三妻四妾,美女無數(shù),可我懷謙候府自來一生一世一雙人,阿灼,想必也是這種想法,王爺又可能做到”
陶灼就聽見自家祖父的聲音忽的抬高了些許,嚴(yán)肅的問道。
同時,那些呼吸聲一頓,安靜的聽了起來,應(yīng)該就是侯府另外的一眾長輩了。
“自該如此,我與阿灼之間,又何須第三人出現(xiàn),我只愿與阿灼兩人,共度這往后余生。”攝雍依舊堅(jiān)定不已,絲毫不見遲疑的回答道。
“好,但愿王爺說到做到。”這時,一聲斷喝聲響起,陶灼一愣,這竟是自家美人娘親的聲音。
“王爺,只愿你待阿灼之心,從此以后,歲歲年年,皆如此刻。”陶定章溫和的聲音也隨后響起,之其中滿滿的皆是鄭重之意。
“多謝陶伯父,多謝陶伯母。”攝雍的聲音隨之響起,竟有一些微微放松之意。
陶灼,更是聽到,他一直緩慢跳動的心臟,剛剛忽的急跳起來,似是十分激動的模樣。
然后,卻是不由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沒記錯的話,阿雍就比自家美男爹小十歲吧,這一聲伯父,也真是辛苦他了。
思及此處,陶灼就不由笑開,一雙桃花眼流光四溢,嘴角大大上揚(yáng),愈發(fā)顯得姝色無雙起來。
整個人無需言語,就能一眼看出來,她的歡喜愉悅。
這時,聽見她的笑聲后,屋內(nèi)老懷謙候的聲音就傳了出來,“是阿灼嗎進(jìn)來吧。”
陶灼也就沒再掩飾自己的行蹤,邁步進(jìn)了客廳。
“阿灼拜見曾祖父,祖父祖母,大伯大伯母,二伯,二伯母,爹,娘。”進(jìn)門后,陶灼先是福身,見了一圈禮。
老懷謙候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了一眼攝雍,輕聲說道,“起來吧,咳,來,見過雍王。”
見過
陶灼柳眉微挑,桃花眼眨了幾眨,不可待她有所反應(yīng)。
攝雍就站起了身,“不必,阿灼坐下就好。”
聽到攝雍如此親昵的喚著陶灼,溫南枝和計(jì)語綺有些驚愕,卻又有些恍然。
看這樣子,兩人明顯是認(rèn)識的。
難怪,難怪。
二人心中俱都說道,不禁看了一眼陶定章夫婦。
陶灼坐下后,這廳內(nèi)的氣氛,瞬間就輕松了不少,再無之前那般凝滯。
懷謙候府一眾人,除了老懷謙候和陶定章夫婦,都不由十分驚訝。
方才陶灼未至之際,這位雍王殿下,眉眼間滿是清冷淡漠。
可現(xiàn)在再看,哪里還有絲毫冷漠的痕跡,分明就是一片溫潤。
眾人心中百轉(zhuǎn)千回,面上絲毫不顯,心中卻是松了口氣。
看雍王這般模樣,分明是十分心悅阿灼的。
這般,無論是對阿灼,還是懷謙候府,都好。
陶灼也沒有過多在意,就徑直坐在了攝雍身旁的空座上。
待坐正后,轉(zhuǎn)過頭,向攝雍燦爛一笑。
攝雍亦是嘴角上揚(yáng),微微一笑。
一眾長輩在身側(cè),二人也未曾多言,只偶爾對視幾眼,卻都是遮掩不住的繾綣情意。
而后,攝雍也未曾多待,言道隨后就請人上門提親,便欲告辭回府。
老懷謙候便就看了一眼眉眼間滿是喜悅,稍有不舍的陶灼,“阿灼,代曾祖父送一送雍王。”
陶灼一愣,不由勾起嘴角燦爛的笑了笑,絲毫沒有拒絕的意思。
“阿灼告退,”站起身,福身向一眾長輩告退后,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攝雍,便起先向外走去。
攝雍也微微一笑,卻是起身拱手告退,懷謙候府一眾人卻是不敢受了此禮,急急起身側(cè)開。
攝雍微微點(diǎn)頭,也沒有太過在意一眾人險些避之不及的模樣,轉(zhuǎn)身大步跟上了陶灼。
攝雍出了客廳后,卻見陶灼正靜靜立在院中,等著自己。
攝雍不由又是溫柔一笑,卻帶著兩份激動之意,兩步走到陶灼身邊,而后徑直伸出大手,定定的看著陶灼。
陶灼一笑,毫不猶豫的伸手搭了上去。
燦爛的陽光落在二人交握的手上,只讓人感覺到一種無聲的堅(jiān)定以及歡喜之意。
旁觀的眾人,心里竟忽的生了些許感動。
攝雍手掌一合,就將陶灼的小手緊緊握住,嘴角笑意更大。
終于,他可以光明正大的牽著阿灼,不必再顧忌那許許多多的事情了。
攝雍心中暗道,手微微一緊。
陶灼心中亦是如此,這世上,有什么比名正言順更美好的事呢
這樣想著,陶灼的桃花眼霎時間流光四溢,滿臉歡喜。
而后轉(zhuǎn)身,兩人雙手緊握,一邊輕笑著低語,一邊向外走去。
攝雍不由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身側(cè)的陶灼,輕聲的道,“阿灼,我回去就找人上門求婚。”
他想了許久,該與阿灼說點(diǎn)什么。
可最終,卻只有這一句話在他腦中盤旋,便就直接說了出來。
聽到這句話,陶灼心中頓時急跳幾下,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
就對上了那雙滿是期待與誠摯的雙眼。
陶灼不由就笑開,桃花眼笑的彎彎的,溫柔的說,“好,我等你。”
攝雍就又笑起來,竟然破天荒的有些傻乎乎的模樣。
他看著陶灼,伸手欲撫摸她白皙的臉,最后一錯,還是落在了她的烏發(fā)間,輕輕撫順微亂的青絲。
溫柔無比的說道,“嗯,等著我,很快的。”
陶灼就揚(yáng)起了一個燦爛的微笑,伸手搭上攝雍的大手,點(diǎn)了點(diǎn)頭。
而后,攝雍步子不由加快。
與陶灼輕笑著低語間,不過半刻鐘時間,兩人就走到了府門前。
站在門口,陶灼桃花眼燦爛的笑著,向攝雍告別,準(zhǔn)備等他離開了自己再進(jìn)去。
攝雍卻不這么想,只讓她先回府,自己再走。
陶灼不由微微皺了皺柳眉,表示拒絕,卻到底不敵攝雍的堅(jiān)持。
只好在看著攝雍上了馬車后,就轉(zhuǎn)身回了侯府。
攝雍掀起馬車窗簾,目送陶灼的身影消失在影壁之后,方才放下窗簾,不復(fù)之前的清冷,聲音還帶著些許暖意,淡淡說了一聲走。
他怎么舍得,讓阿灼看著自己漸行漸遠(yuǎn)。
攝雍離去后不久,懷謙候府周圍,就有許多人陸陸續(xù)續(xù),不知不覺的離開。
隨之一起的,就是雍王親上懷謙候府求親,且求親成功這一消息。
至于求親對象,根本不用多想。
自然就是懷謙候府嫡五小姐,陶灼。
因?yàn)椋瑧阎t候府,也只有她這一個待嫁的女兒了。
聽聞這個消息后,不知多少人嘆息不已,又悔恨不已。
一是嘆息榮王府退婚之時,自己沒有上懷謙候府求婚,白白錯過了如此傾城佳人。
二來,自然就是悔恨自己未曾早早出手,又白白錯過了那雍王妃一位,以及那溫潤如玉的雍王殿下了。</p>
懷謙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