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夢唇邊掛上一絲苦笑,“五小姐見笑,我實在是,急不可耐。”
陶灼了然的點了點頭,這個感覺她還是可以理解的。
眼見離苦苦求知的答案僅有一步之遙,擱誰,都是等不下去的。
她輕輕打了個呵欠,
這凡人的日子過久了,縱然她已經(jīng)煉氣期大成,可每日晚間,還是忍不住想睡一覺。
“行了,我已經(jīng)找人去查了,你是回養(yǎng)魂佩等著,還是出去?”陶灼又往被子里鉆了鉆,懶洋洋的說。
倚夢一愣,剛剛出來見陶灼熟睡時,心里的那點怨氣頓時消散,復又有了點不好意思。
她抿唇輕笑一笑,思及白日碰見的,讓她感覺魂體都差點消散了的真龍之氣,瞬間感覺京都還是太危險了。
“多謝五小姐,我這就回去。”而后就又回了養(yǎng)魂佩中。
見此,陶灼閉上了眼睛,瞬間就沉入了夢鄉(xiāng)。
第二日。
陶灼前往宜安居向祖母請了安,一家人一起用了朝食,而后上朝的上朝,處理家務的處理家務。
陶灼則是陪著美人娘親,將陶行嘉送進了溫府。
而后,母女二人,便就逛街去了。
織云紡,京都最好的成衣坊。
看著傅婉瑤,陶灼眼睛眨了眨,這是什么緣分?這都能遇到?
傅婉瑤卻先動了,她面帶笑容的看過來,“陶夫人,五小姐,好巧。”
陶灼奇怪的看著她嘴角的笑容,心里很是奇怪,她一直這么笑,臉不會僵嗎?
面上卻依舊一副笑吟吟的模樣,“永安縣主,好巧。”
華云芝微微頜了頷首,依舊是一臉溫和的笑容,“永安縣主好。”
再無上次初見傅婉瑤時的凌厲,
見此,傅婉瑤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前這位陶夫人的態(tài)度,可不是這般。
華云芝看著她眼中的驚訝,微微笑了笑,帶著陶灼轉(zhuǎn)向了另一邊。
初次見傅婉瑤,她正與自家阿灼的未婚夫婿糾纏,她自然十分生氣,可后來仔細想了想,這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成婚前出現(xiàn)此事,總比成婚后再出現(xiàn)好。
況且,自家阿灼都絲毫不在意了,自己又何必耿耿于懷呢。
這樣想著,她倒是和阿灼一般,有些期待這聲名在外的永安縣主,以及那個自幼便有聰慧之名的榮王世子會怎么做了。
拋下心里疑惑不已的傅婉瑤,母女二人在織云紡轉(zhuǎn)了起來。
“咦,阿灼,這塊流光緞不錯,你可喜歡?”華云芝看著一卷桃紅色綢緞,驚喜的說。
陶灼眨了眨桃花眼眼,滿臉驚喜的點了點頭。
“這匹流光緞怎么賣?”華云芝輕聲問向侍者。
卻見侍者一臉難色,“陶夫人,這個,是永安縣主早早定好的。”
怎么哪兒哪兒都有她?母女二人同時想到。
而后,陶灼倏地柳眉微微一皺,這個,該不會是傅婉瑤刻意為之吧?
可是,這又是為什么呢?
“阿灼,可是不高興了?我們再去別的地方轉(zhuǎn)轉(zhuǎn)。”
華云芝本也有些不高興,可她到底不是無禮之人,先來后到,她還是知道的。
隨即轉(zhuǎn)頭,對陶灼輕聲說道。
陶灼輕笑著正欲點頭,就見正主傅婉瑤走了過來。
“真巧,五小姐竟也喜歡這流光緞?倒是它的榮幸,”傅婉瑤微笑依舊,柔聲說道。
陶灼笑著點了點頭,“世間諸色,我獨愛桃紅,的確,是巧了。”陶灼安靜看著她,最后,有些意味深長的說。
聽到這里,華云芝微微皺眉,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的確,這世上哪兒有這么巧的事。
傅婉瑤微笑不變,“既然如此,我送予五小姐如何?”
“送予?無功不受祿,不必,不必。”陶灼搖搖頭,轉(zhuǎn)身欲走。
見此,傅婉瑤忽的上前一步,眉宇間略有急色,“其實,也是為表我的歉意的。”
歉意?陶灼和美人娘親對視一眼,這又是為的什么?
傅婉瑤見陶灼停下腳步,這才輕舒一口氣,“之前食色酒樓,的確是一場意外,還請五小姐不必掛懷。”
陶灼一臉的茫然,“掛懷?我從未掛懷過啊。”
見此,傅婉瑤詭異的和兩日前的肖涵玉有了同感,又是欣喜,又是憋屈。
欣喜于陶灼無意,那這退婚一事,難度便大大降低。
憋屈于自己心中的良人,卻被人毫不在意。
心中卻不由大大松了口氣,暗自慶幸。
原來,她本是懷疑陶灼高傲,所以才一副不在意的姿態(tài)。
可事后會回想,卻驚覺不對,這位陶五小姐,眼中哪里是高傲,分明是毫不在意的看戲之色。
這才有了今日這一番試探,她終于可以確定,這位陶五小姐,的確是對攝宗明無意。
那種看熱鬧之色,也是真的,她的確,是將自己與攝宗明之事,當成樂子看了。
想到這里,傅婉瑤不由憋屈之感更重,卻又無可奈何。
畢竟,就算知道又如何,為了能長相廝守,該做的,她和攝宗明還是要去做。
隨即她心念一轉(zhuǎn),這陶五小姐,連宗明都入不了她的眼,莫非——
她亦是有了意中人?
若真是如此,要是她能找到那個人……
想到這里,她精神一震,決定回去就遣人查探。
若是沒有,權(quán)當知己知彼,若是有……
呵,她心中輕笑一聲,
那——可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