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濃和月見繼續(xù)搖頭,臉皺起來,倒是小姐看著她們,好像在看兩個傻子,她們心想。
“那你們還有疑慮嗎?”
“沒有。”
“沒有。”翠濃月見異口同聲,安靜下來。
……
“娘,我回來啦。”陶灼拎著長空,在半月,半夏,半秋,半冬四個丫鬟警惕的目光下踏進(jìn)正房。
“阿灼回來——”正溫柔笑看小阿福扶著幾榻練習(xí)走路,坐在幾榻上柔柔看來的華云芝一滯,驚訝的看著陶灼手上的小黑鷹,“這是純正的鐵羽黑鷹?”說著話攔住伸手想去抓黑鷹的小阿福。
“守慧送給我的,娘,好看嗎?”陶灼說著把鷹提到另一邊,離小阿福遠(yuǎn)一點(diǎn)。
“好看,”華云芝點(diǎn)點(diǎn)頭。
守慧?純正的鐵羽黑鷹,生于乾國北方的大草原,且生性高傲,馴養(yǎng)極其不易,便是京都的王公貴族也難覓其一,竟然就這么被他隨手送過了阿灼。
那他的身份……怕不是他們看過的那份資料上那么簡單。
想到這里又想起了昨日收到的那封家書,言道陶定章本應(yīng)調(diào)任翰林院修撰,至于為何成了柳州同知之事,他們并不知情,目前正在查探。
她想,應(yīng)該不用查了,怕就是這個神秘的守慧做的。
看了眼臉上連連變化的美人娘親,陶灼心知她怕是想到了什么。
她心念一動,不知道美男爹能不能查清楚守慧的身份。
伸手把鷹架遞給候著的半月,抱起堅(jiān)持不懈撲向長空的小阿福逗了起來。
“姐姐,黑黑。”小阿福睜著黑亮的大眼睛,熱情的在陶灼臉上留下一個口水印,復(fù)又指著長空,叫了起來。
“那不是黑黑,那是長空,來,長——空。”
“長,長,空,”
“不對,是長——空”
“長——空”小阿福脾氣極好的在哪重復(fù),只是雙腿連連彈動,不停夠著小黑鷹。
陶灼把他放在地上,接過黑鷹,“長空,讓阿福摸摸你,記住,以后不可以傷害他哦。”
“唳——”長空尖叫一聲,歪了歪腦袋。
陶灼這才把它放在小阿福身前,讓他摸了幾把。
“娘,你也摸摸,讓長空認(rèn)認(rèn)人。”
華云芝有些好奇,伸手輕輕摸了一把,隨即笑看著提著鷹的愛女,“倒是聽話,這是誰訓(xùn)的?”
陶灼也摸了一把,“這是守慧親自訓(xùn)得,他是不是特別厲害。”
“自己訓(xùn)得?”華云芝低聲喃喃道,隨即又疑惑起來,“的確很厲害,只是佛門子弟以慈悲為懷,他怎得?”華云芝看著愛女,輕聲問道。
“守慧還未曾出家,福安寺的凈度法師說他塵緣未斷,只讓他先熟讀佛經(jīng)。”陶灼又戳戳小阿福的臉蛋,輕笑著說。
“原來如此,”華云芝恍然大悟,隨即眉又輕皺,這若不是出家人,自家阿灼每月與他會面,被人知道,豈不是……
這個問題一直被她存于心中,直到晚間歇下,她說與陶定章,這才略微放下。
陶定章聽后蹙眉片刻,寄養(yǎng)寺廟,又有神秘勢力,這一切都讓他想起了一個人。
華云芝見夫君凝眉不知想到了什么,頓時心神不安的看著他。
抬眼見愛妻有些揣揣,隨即輕笑一聲,把她摟住,輕吻眉間,“我們家小阿灼自小就與他相熟,又不是一日兩日,即便外人知道了,又能說些什么,再說,不是還有我們呢,阿芝莫要煩憂。”
是與不是,明日書信一封告知父親,請他詳查一番,便能知曉了。
華云芝仔細(xì)思量片刻,隨后一笑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自是如此,還有我們呢。”
“娘,我不去可以嗎?”陶灼順著美人娘親的力道,輕動了動腦袋。
她們前來柳州已是一月有余,美男爹更是已經(jīng)對州衙一切熟悉無比,平日處理事務(wù)得心應(yīng)手起來。
今日五月廿五,恰逢柳州知州劉端旭,劉知州生母六十大壽,知州府廣發(fā)請?zhí)斩ㄕ逻@個新上任的柳州同知自是不會落下。
陶灼一想著去了又會看見那個熱情的知州夫人,就有些頭疼。
道是為何,原來陶定章上任伊始就宴請過各位同僚,那知州夫人正好在來人之中。
那時陶灼才知道,這位知州夫人竟和她家有些許關(guān)系,正是她那個未曾謀面的未婚夫的姨母,驍武侯府庶女。
她一見陶灼,就開始變著法的夸她,在她嘴里,陶灼簡直是天上地下,獨(dú)此一個,便是陶灼活了近千年,也未曾見過如此舌燦蓮花之人。
這時候暗自發(fā)愁的她,絲毫不知今天的知州府宴席,會掀起多大的風(fēng)波。
而風(fēng)波源頭,正是她順手所做的一件事。
……
自知州府回來后,陶灼一臉興趣盎然,沒想到,那一人一鬼竟然想出了這么一個法子,有趣,有趣。
隨后有些看了臉上驚訝未退,卻眼中暗含興奮的美男爹一眼,不過,似乎不是件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