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等陶灼起床用朝食時,就發(fā)現(xiàn)問題似乎初步解決了。
那位劉嬤嬤昨日夜間,不知怎的摔下了床,竟是已經昏迷不醒了。
陶灼看了看只有些訝異,未曾受驚的美人娘親,不禁笑彎了眼,又看了美男爹一眼,干得好。
飯后,陪著美人娘親在院子里轉了幾圈,又送回屋子,陶灼就溜到了美男爹的書房里。
“爹,這是怎么回事呀?”陶灼好奇的問道。
陶定章眼中冷意閃過,卻沒有多言,拿書卷輕敲了敲陶灼的小腦袋,“史記看到哪兒了?”
見美男爹轉開話題,陶灼癟了癟嘴,卻沒有再追問,她爹的意志不是一般的堅定,既然不想說,那她問出來的可能性就不大。
隨后蔫蔫的說,“看了一半了。”
陶定章看著瞬間無精打采的愛女,微微笑了笑,隨后卻故作嚴厲的說,“才看一半?阿灼忙什么去了?”
啊?陶灼眼睛滴溜溜的轉了轉,自然是玩啊,可要是直說肯定會被念叨的,她又討好的笑了笑,跑到窗邊的幾榻上坐下,翻開書簽,繼續(xù)看起來。
陶定章一笑,又輕搖了搖頭,阿灼哪里都好,就是貪玩了些,明明過目不忘,可一年下來竟也未把史記看完,而后又低頭沉醉于行記之中。
五月十七,宜嫁娶,祈福,入宅,求醫(yī)。
朝食后不久,陶灼正陪著美人娘親在院子里溜達,就見美人娘親猛地一頓,而后扶住了肚子,面露痛苦之色。
“我要生了。”
縱然早早就看過雜書,做好了準備,可事到臨頭,陶灼還是愣了一下。
隨后按下有些抖的手,面上有條不紊的指揮著下人,叫來等著的穩(wěn)婆,準備熱水,去前衙通知美男爹。
最后和美男爹一起在門外苦苦等候。
聽著屋內的痛叫聲迭起,陶灼感覺時間似乎無比的緩慢。
兩個時辰后,午時到了,陶灼趕緊讓送了一碗參湯面條進去,他們父女二人則都無心用膳,
又兩個時辰,陶灼和他的美男爹兩人就像無頭蒼蠅一樣在產房門外轉著圈,
眼見紅日逐漸西沉,隨著美人娘親的一聲尖叫,陶灼心里一緊,
“哇哇哇~”一聲嘹亮的哭聲瞬間響徹了整個縣衙。
陶灼連連后退,直接坐下,竟覺得自己有些腿軟。
“生了?”轉著圈的陶定章猛地頓住,喃喃的說。
“生了,”陶灼看著渾身無力,連自己都不如的爹,肯定的說。
門嘎吱一聲打開,美人娘親的貼身丫鬟半月,連同穩(wěn)婆,側身出來,“恭喜老爺,賀喜老爺,夫人為您添了個小少爺。”
“小少爺…阿灼,阿灼你有了一個弟弟,阿芝呢,阿芝她怎么樣?”陶定章喃喃的重復一遍,隨后激動的抱歉陶灼,急聲說道。
“對啊,娘怎么樣?”
陶灼一手推開美男爹喜不自勝之下,傻乎乎的那張臉,看著半月追問起來。
半月抿嘴一笑,看著陶灼的眼睛帶著十分暖意,又大大的笑了一下,“夫人很好,就是累了些,已經睡著了。”
“好,好好好,福全,通知下去,今日大喜,所有人月錢加倍。”
“多謝老爺,”頓時在場諸人都笑的更加燦爛,福身行禮。
“好阿福,來給姐姐笑一個,”陶灼站在收拾的干凈整潔,無一絲異味的房內逗著剛出生的小弟弟。
“阿灼,阿福還小,聽不懂的。”陶定章則坐在床邊,嘴角上揚,聲音輕緩而愉悅的說。
華云芝醒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她不禁微笑起來,愛郎在側,兒女雙全,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福分,她何其幸運。
“娘,你醒啦,餓不餓,渴不渴?”陶灼聽聞呼吸聲一變,立即看過來。
陶定章一聽此言,馬上就回過頭,關切的雙眼正好對上華云芝幸福無比的臉。
兩人對視一笑,柔情蜜意盡在其中。
“阿灼,娘不餓,也不渴,先讓娘看看弟弟。”
陶灼皺起眉,有些為難,她也很想抱弟弟,可他太小,也太軟了。
陶定章輕笑一聲,起身過去,動作熟練的抱起薄被里白白嫩嫩的嬰兒,送到了愛妻身側。
陶灼見了瞬間輕松,而后去倒了一盞溫水,遞到了美人娘親嘴邊,喂著她喝了下去。
“阿灼,且歇歇,別忙活了,娘很好。”見愛女一直注意著自己,片刻不曾放松,華云芝想,今日怕是嚇到她家小阿灼了,她伸手示意,陶灼放上去,就見她安撫的說道,陶定章也欣慰的撫了撫她的頭發(fā),動作間盡是無言的溫柔。
凡人,似乎也很了不起,陶灼看著柔柔安慰自己的美人娘親,忽然間作想。
“娘,我沒事,我就是怕你有事。”陶灼目光下落,看著美人娘親蒼白的臉,癟著嘴說,
自從美人娘親的肚子越來越大,她就翻看了不少雜書,可越看越心驚,最后竟然有些懼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