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曠日持久的包圍戰(zhàn),最后以法國的大獲全勝告終。
“國王陛下在勝利昭示里特地提了你的名字。”高瘦的神父坐在晃蕩的馬車?yán)铮驅(qū)γ娴娜苏f。
“是么。”主教無可無不可地應(yīng)了一聲。他穿著一身正裝,緋紅的袍擺直垂落到腳面,膝上放著十字架與厚重的圣經(jīng),神情莫測地瞧著車窗外荒涼的街景。黑貓蹲在一邊敵視地瞪著占了自己位子的圣經(jīng)。
“他稱你為‘朕之親密的愛卿’,把勝仗最大的功勞全算給你了。”
“本來就是我的。”
約瑟夫溫和地笑了笑:“巴黎該有人犯愁了。”
黎塞留嗤笑。經(jīng)此一役他名利雙收,占盡了圣恩眷顧,在他人眼中大概已經(jīng)是權(quán)勢滔天、威脅同僚地位的大寵臣了。但即使在走到這一步之前,他也習(xí)慣了在孤立與忌憚之間尋找一個又一個落腳點。
“阿爾芒,接下來你要往哪兒走呢”約瑟夫斟酌著問。
馬車徐徐停在一座頗為宏偉的建筑前,其中正傳出優(yōu)美的吟唱聲。這原本是一座新教禮拜堂,在拉羅舍爾淪陷之后臨時改成了天主教堂,供紅衣主教在耀武揚威地進(jìn)城之前做一場彌撒。
黎塞留把黑貓扔給約瑟夫,當(dāng)先下了車越過迎接的侍衛(wèi),快步朝教堂大門走去。在他們面前,穹頂高聳的廳堂里亮著點點燭火,等候其中的信徒紛紛轉(zhuǎn)頭望了過來。
“往哪兒”
黎塞留手托著圣經(jīng)與十字架,在眾人的注目禮中穿過狹長的過道。
――以圣父、圣子、圣神之名。
“當(dāng)然是往上。”
――阿門。
上主,我心并非鐵石,腳踏尸骨,也會懷抱恐懼。但若沒有死亡與摧毀,就無法在廢墟上建起嶄新的國度。
他一步步地登上講道臺,長長的紅袍拖曳在身后臺階上,宛若鮮血鋪就的征途。
“喔喔,果然每次一完結(jié)就能炸出一片潛水的。”許辰川撐著下巴翻評論,“不過,我怎么感覺這劇已經(jīng)要大結(jié)局了這故事能講的都講完了吧……”
“這一個講完了,還會有下一個。這只是當(dāng)時發(fā)生的很多事件之一罷了,甚至算不上最重大的。”白祁坐在他身邊說。
許辰川莫名地高興了起來:“那就是有可能還會出第四季”
“就算會出,演員也差不多換光了吧。群里也有好幾個要退了。”白祁轉(zhuǎn)頭,“你還想接著做嗎”
“……誒,你也要退嗎”
許辰川愣住了,過了一會兒才說:“也對,現(xiàn)在工作忙,還要做這個……確實太累了。”
白祁看著他表情里小小的失落,頓了頓:“沒有。原本就是用來放松的事,怎么會累。”
白祁自從換了紙鶴這名字之后就只憑心情打醬油,看見感興趣的劇才去組里當(dāng)個潛水的。唯有《紅袍加身》是親自上陣,還連做三季。前兩季是有興致,第三季卻是為了守住跟許辰川的一點交集。
如今興致已經(jīng)耗完,許辰川也到手了,但似乎……還是退不了。
“真的”許辰川看了看他,才又笑了起來,湊過去在他臉上飛快地親了一下,“有大神罩著太好了。大神辛苦了,小的給您倒水。”說著就站起身來奔去了廚房。
白祁望望他剛才坐的椅子,又望望屏幕,突然覺得,下一季也變得值得期待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