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珈說完,醋缸已經(jīng)大步流星地移動過來了。
原本柯顧只是想來瞄一眼并不打算上前的, 雖然他確實吃醋孫賢發(fā)過來的照片, 但是他更了解小師弟,小師弟不是那種別人能勾搭走的, 既然勾搭不走他自然也沒有必要較真, 更何況能交到點新朋友是好事。
但是當柯顧遠遠地他就看見了眉飛色舞的馬珈, 而且馬珈明顯也看見了自己, 當即立斷決定過去, 他是不了解那兩個學生,但是他太了解馬珈了。當年賤氣啷當?shù)亩罕葘W生, 現(xiàn)在只不過是變成了一個老師而已,性格完全沒有變化。
果不其然, 等他走近一點就聽見馬珈說的“醋缸”,柯顧冷笑了一聲“我要是醋缸,第一個就把你扔進去。”
伍豐和成一皓愣了一下, “唰啦”就站了起來“柯老師。”
柯顧點了點頭,笑道“又不是上課這么緊張干什么”
伍豐坐下后還在發(fā)愣,柯顧拖了一張椅子坐到了蘇漾的旁邊,成一皓趕緊用手肘碰了碰伍豐, 用眼神瞟了瞟正在說話的蘇漾和柯顧。
伍豐茫然道“你眼睛怎么了不舒服”
于是成功獲得了對面六道目光的成一皓尷尬地笑著, 心里暗罵,這個呆子。
蘇漾恍然大悟,終于有點明白為什么伍豐看見自己親柯顧為什么之前還要問那樣的問題了,原來人家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那意味著什么。而且明顯成一皓從柯顧的話中品出來了柯顧就是馬珈口中說的“醋缸”, 但伍豐還是沒有明白。
蘇漾有些哭笑不得,這么單純的孩子真的適合研究犯罪心理學嗎不過也可能是感情沒有開竅。
師母以前也說過老師遇到她的時候是個直不愣登的鋼鐵直男,不解風情得令人發(fā)指,談得師母都快放棄了,覺得自己永遠無法撼動一塊石頭。
那一次是分手約會,分手幾乎就在她的嘴邊滾動的時候,就碰上了沖進來打劫的。那個時候哪里見過這種陣仗,姜敏嚇傻了,但是寇學林卻擋在了她的面前,那個年代也沒有監(jiān)控,更沒有手機,劫匪第一時間剪短了電話線,隨后捅傷了想反抗的收銀員。姜敏的腿都軟了,眼淚已經(jīng)在眼圈里打轉(zhuǎn),卻聽見擋在自己面前的寇學林面對劫匪開始侃侃而談,他說了什么姜敏已經(jīng)不記得了,但是她還記得是寇學林讓劫匪放下了刀,最后竟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歲月已經(jīng)模糊了很多記憶,但是姜敏始終記得那個笨手笨腳給自己擦眼淚,笨嘴笨舌地只會說“你別哭”的男人,他不是石頭,他只不過是所有的花言巧語都不舍得用在你身上而已。
蘇漾笑著搖搖頭,他回到這個校園中,總是會不其然地想起一些關于這個偌大校園的回憶,關于地方關于人,他以為他怨恨這個地方,但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站在這片土地上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這塊土地充斥著思念與不舍。
“想什么呢”
“我想到了老師和師母。”
柯顧也笑了“他們很般配,老師又又又又又被迫戒酒了。”
蘇漾莞爾,這個世界上總是一物降一物的。
成一皓清了清嗓子“我能問一個問題嗎你們”他伸出了拳頭一碰,伸出拇指對著勾了一下。
伍豐本來也有個盤桓在心頭的疑問要問,結(jié)果看見成一皓的手勢,他差點眼鏡都要嚇掉了“不、不不不是,皓子你這是什么意思”
蘇漾晃了晃自己的無名指,戒圈下的傷痕已經(jīng)淡了,但是醫(yī)生也說了這么深的痕跡這輩子都不可能消除的,但是蘇漾偏偏喜歡將戒指往上戴一點,因為每次看到那個痕跡,他總會想到這是他們曾經(jīng)生死相許的印跡。
柯顧也轉(zhuǎn)了轉(zhuǎn)自己的戒指。
成一皓瞪圓了眼睛,他當然已經(jīng)猜到了,但是真當他們落落大方地告訴自己時,他還是震驚了,他看得出來這兩個人沒有半點躲閃。成一皓甚至有一瞬間覺得,如果換任何一個人來問,張三也好李四也好,他們兩個人都不會否認的。
不是因為提問的人是誰,而是因為他們不打算對任何人否認。
伍豐舉起手“我可以再問一個問題嗎”
“你問。”
“那天我看見的”
蘇漾笑了,嘴角一挑湊到柯顧的下頜上親了一口“你是說這樣嗎”
馬珈“哇”了一下,發(fā)出“嘖嘖”的聲音直搖頭“你們倆低調(diào)點。”不過他們坐在角落,蘇漾的動作又輕又快,并沒有引來別人的主意,不然他們這個新聞估計就要上bbs了。
伍豐的臉噌地一下變得滾燙,話都說不利索了,結(jié)結(jié)巴巴道“不、不是這個,我是想問你那天帶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柯顧的手機響了,柯顧懶懶地看了一眼接起了電話“喂嗯,我們在一起。”
隨后伍豐和成一皓就看見柯顧臉上的懶散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坐直了脊背,拳頭也攥了起來,他們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只聽見柯顧說了幾聲,“嗯”、“好的”、“馬上到”之后就掛斷了電話。
沒等蘇漾發(fā)問,柯顧就在他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蘇漾的臉色也變得難看無比,良久吐出了一口氣“他沒事吧”
“現(xiàn)在還在搶救。”柯顧說完后,又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隨后兩人就站了起來“老馬,我們先走了。”
馬珈自然知道他們的工作性質(zhì),趕緊揮手“注意安全。”
“嗯,師母的生日宴會”蘇漾有些歉疚,原本今晚是姜敏的生日,看來他和師兄注定要缺席了。
“你們倆買的禮物不是寄到我那了嗎我?guī)湍銕ィ蠋煏斫獾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