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語冰猶豫要不要尋找慶卿和慶遠航時, 一個即在意料內(nèi)又在意料外的人物主動出現(xiàn)在了她面前。
賓館咖啡廳。
張飛鴿帶領(lǐng)著一名年輕男子朝他們走來。
夏語冰遠遠看到男子的面容, 微微一愣。
“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有重要信息的任意先生。”張飛鴿走到面前抬手介紹道。
付守疆扶著夏語冰起身迎接, 年輕男子掃視了夏語冰腿腳一眼,“坐吧。”
四人拉開椅子坐下。
夏語冰笑著開口“任意先生您好,聽說您有重要消息, 但只能當面跟我說”
這也是張飛鴿聯(lián)系他們夫妻的原因。這次懸賞尋證并沒有透露夏語冰的存在,但任意在聯(lián)系張飛鴿時一口道出夏語冰的名字, 表示他有重要證言, 但只會對夏語冰說。
張飛鴿先跟付守疆商量后, 付守疆考慮了很多,連對方是不是那個地下組織派來的殺手都考慮進去了,最后決定還是見一面。
此時別看咖啡館一片寧靜,實際夫妻兩人身邊坐著的客人一大半都是付守疆請來的職業(yè)保鏢。
幾人跟服務(wù)員點了咖啡。
任意神情很自然,半點見到陌生人的拘謹都沒有, 他甚至翹起了二郎腿,兩手交握放在膝蓋上, “我有話跟你說, 只跟你說。讓這兩位到旁邊坐一會吧。
付守疆微微皺眉, 他剛才有仔細打量任意的衣著, 這是夏季, 任意穿著短袖襯衫和西褲,料子很薄,不像是能在身上攜帶槍支的樣子, 但匕首和小型之類的東西就難說了。
“我是她的丈夫,你有什么事都可以當著我們的面說。”付守疆道。
任意笑了下,“不行。如果你們執(zhí)意要留在這張桌上,那我就走。”
夏語冰手放到付守疆的胳膊上,輕聲對他道“沒事,你就坐一邊好了。我覺得他對我應(yīng)該沒有惡意。”
說完,夏語冰對付守疆眨了眨眼睛。
付守疆瞅了瞅任意,摸摸妻子的頭發(fā),和張飛鴿一起起身坐到了附近的空桌上。
夏語冰放松身體,微笑道“現(xiàn)在只有我們兩人了,你有什么話都可以說了。”
任意盯著她,“我出了一點差錯。”
“嗯”
任意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夏語冰解釋一般,說道“我知道夏元喜有個女兒,但我不知道你也是慶卿的女兒。”
夏語冰不知對方什么意思,只能順著對方回“是嗎你調(diào)查過我為什么”
任意笑“因為我要報仇,我要把所有曾經(jīng)欺辱過慶卿的仇人都報復(fù)一遍,包括他們的家人。我要他們每天都生活在痛苦和恐懼中。可惜我花了那么多時間調(diào)查,也有不全面的地方。夏家人把你的來歷瞞得很嚴實,加上當年戶籍不全,我的權(quán)限和能力也沒辦法讓我找當?shù)鼐熳屑氄{(diào)查,導(dǎo)致我只得知夏元喜有了一個女兒。”
夏語冰挑眉“那封寄給我先生的告密信是你寫的”
任意坦言“是我。”
夏語冰不解“如果你不知道我是慶卿的女兒,那你為什么要特意讓我去調(diào)查我的身世”
“哈”任意嗤笑,“你說錯了,我可不是讓你去調(diào)查你的身世,我是想讓你丈夫知道你是一個犯、吸毒者和販毒者的女兒,我想破壞你的婚姻生活,我想讓你不幸福。誰想到你們調(diào)查下來,竟然挖掘出你生身母親的身份,嘖”
夏語冰“”這還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服務(wù)員送來咖啡,任意端起來抿了一口,“你是不是很奇怪我怎么知道你和你丈夫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嗯,不用你去查,我可以直接幫你解謎,我在青陽鎮(zhèn)派出所工作,不過不是正式職員,而是臨時工,也就是協(xié)警。張飛鴿調(diào)查慶卿的案子時尋找了青陽鎮(zhèn)不少當?shù)厝耍揖褪盏搅讼ⅲ驳弥藨c卿還有一個女兒,而這個女兒要為母親慶卿立案的事。”
夏語冰“你給我的驚訝還真多。”
任意偏頭,笑容竟有點大孩子式的調(diào)皮,“我應(yīng)該喊你一聲姐,那如果我喊你姐姐,你會不會原諒我下面要說的一件事”
夏語冰“先說說看你要說的是什么事吧。”
任意把咖啡杯放到桌子上,背靠在椅子上,似乎在斟酌怎么說。
過了一會兒,他說道“我害過你一次,那時我還不知道你也是慶卿的孩子。那時我只想著報仇,計劃先從夏元喜和夏家開始,可是我花了很長時間調(diào)查,卻發(fā)現(xiàn)夏元喜竟然早早就死了,然后我發(fā)現(xiàn)你這個罪犯的女兒竟然過得不錯,還在勾搭一個刑警,我以為你是壞女人,一氣之下就找了住在你樓上的那個老流氓,讓他害你,濃硫酸都是我給他的。”
夏語冰這已經(jīng)不是驚訝而是驚悚了
付守疆看似坐在旁邊,實際上他耳朵里插著耳機,夏語冰和任意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此時他硬是克制著自己不去怒視任意。這個混蛋,一句對不起就想揭過這件事
怪不得任意不讓他和張飛鴿旁聽,任意這次來大概就是想要和夏語冰坦白,而他做的事情百分百是犯罪,確實不適合兩名警察旁聽。
夏語冰沒在心底罵這個便宜弟弟,她直接罵了出來“如果當初那老流氓真的把濃硫酸潑到我身上,你現(xiàn)在要怎么面對我”
任意揉了揉鼻子,不是很在意地說“你不是躲過了嗎再說我那時也不知道你是我姐。”
“操”
“姐,你可是女孩子,女孩子不好說臟話哦。”
“別喊我姐,我可沒承認你。”夏語冰沒好氣地道“你就沒想過夏元喜可惡,但他的家人也許都是無辜”
任意只聳聳肩,沒說話。但他的表情已經(jīng)告訴夏語冰,在他眼里仇人的家人就沒有無辜之說,如果不是夏語冰和他身世類似又同是一個媽,他也不會停止對夏語冰的報復(fù)。
夏語冰看著任意,有種在看自己的錯覺。自己又何嘗不是想要連著付守疆的家人一起報復(fù),之前還想過要把付曉明溺愛捧殺養(yǎng)廢,想要把付家鬧個天翻地覆,幸好付家人用他們的好和真誠讓她下不了手,更讓她在后面知道身世真相,她才及時懸崖勒馬。
想想她現(xiàn)在的氣憤,再想想付家人是怎么對她的,夏語冰忍不住看了眼付守疆,這人的心胸也夠可以的,知道她不懷好意而來,結(jié)果不但接受了她,還敢把十九億家產(chǎn)都送給她,這份魄力和瘋狂有幾個人有
她幸運地遇到了這么一個人,那就好好跟他過一輩子吧。
付守疆沒看出她的意思,給了她一個“不要怕”的鼓勵眼神
夏語冰好笑,她并不害怕,她能感覺得出來對面坐著的青年并無傷害她的意思,只是對方有那么點性格涼薄感,大約是小時候的遭遇造成
“你來應(yīng)該不止是跟我坦白這件事的吧”夏語冰擺出談?wù)碌膽B(tài)度。
任意仍舊帶著似笑非笑的不在乎勁兒,“哦,還有一件小事,我查到你老公的身份后,真的讓我很驚訝,我沒想到他竟然和付氏集團有關(guān)。他也沒有特意隱瞞,我接觸了幾個付家人,知道他也是付氏集團的股東之一,而且我還打聽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付氏集團的龍頭老大曾經(jīng)在一次家宴中放話要給親外孫的媳婦送一個大紅包。我當時還不知道你是我親姐,就也給那位龍頭老大遞了一點消息。那老頭后來是不是來找你麻煩了”
夏語冰超級無語“你還真是為了折騰我無所不用其極。沒有,老先生那時并沒有來找我,應(yīng)該是我先生把所有壓力都頂住了。”
付老先生后來出現(xiàn),是因為得知付守疆把家產(chǎn)都轉(zhuǎn)給了她。
“只有這些了你今天來就是跟我坦白你的罪過”夏語冰半諷刺地道。
任意搖搖頭,“說不上坦白罪過,不過說出來我會舒服一點,誰叫你是我親姐,而且現(xiàn)在還想給我和慶卿伸張正義”
夏語冰不解“你給我的感覺,像是很有能力的樣子,這樣的你為什么不考慮給你和慶卿伸張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