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里的氣氛尷尬到極點(diǎn),趙爵突然就靠到展啟天身上,嘴里哼哼唧唧的,臉上帶著笑,也不知是在撒嬌還是故意在逗人。
白玉堂和展昭看著展啟天臉上的表情,非但沒有覺得不好,反而有些幸災(zāi)樂禍,尤其是展昭,就見自己平時酷到骨子里的老爸突然露出那種不知所措的表情,不知為何就是覺得很過癮。
趙爵蹭了兩下,抬頭看展啟天近在咫尺的臉,微微一笑,伸手戳戳他腮幫子,低聲說,“你真是一點(diǎn)都沒變,尤其是這張臉呢。”
展啟天微微皺了皺眉,退開了一步。
趙爵也幾乎同時站直了身子,含著笑退后一步,轉(zhuǎn)臉看了看白玉堂,又看了看地上的那個三明治,道:“隔著袋子就聞到芥末味了。”
白玉堂挑眉看展昭――那他還吃趁機(jī)占你老爸便宜!
展昭無力,瞪了白玉堂一眼,小心翼翼地湊到展啟天身邊,乖乖叫了一聲:“爸。”
展啟天點(diǎn)了點(diǎn)頭。
趙爵卻是冷冷一笑,轉(zhuǎn)身看單反玻璃后的杰杰。
展啟天對展昭輕輕一招手,示意他跟自己出來,要單獨(dú)聊聊。
展昭乖乖跟著展啟天往外走,出門前回頭看了白玉堂一眼,就見白玉堂對他做了個鬼臉――保重啊,貓兒。
見兩人走到門外,關(guān)上門,趙爵輕手輕腳就湊到了門邊偷聽。
白玉堂一愣,剛想說話,卻見趙爵對他做了個“噓”的手勢,指了指門,用口型說:“能聽見!”還對白玉堂招了招手。
白玉堂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上前和趙爵一起趴在門邊聽。
白馳站在房間中央,尷尬地看著,不知道該怎么辦。
跟展啟天到了門外,展昭沒等展啟天開口,就先問:“爸……你認(rèn)識趙爵啊你們什么關(guān)系”
展啟天反應(yīng)了一下,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淡淡說了一句:“跟你和玉堂以前的關(guān)系差不多。”
展昭臉微微一紅,對展啟天重讀的“以前”兩個字有些反應(yīng)過度。
不止展昭,門后的白玉堂也紅了臉,心說:不是吧,展昭他爸知道了不就是連自家老頭子都知道了!本來,他最怕的就是自家老頭子知道這事,在他看來,自家老爸那暴脾氣,要是知道了說不定會直接掏槍崩了自己,咋就沒反應(yīng)呢
正在發(fā)呆,白玉堂突然感覺有氣息靠近,本能地向后一仰臉,勘勘躲過了趙爵湊過來的臉。
趙爵的嘴唇和白玉堂的臉頰幾乎擦過,白玉堂臉色變了變,警告地看了趙爵一眼。趙爵撇撇嘴,小聲嘀咕了一句――“小氣”。
不再理會趙爵,白玉堂繼續(xù)聽展啟天和展昭的談話,但卻是對身邊的趙爵多留了個心眼。
“那……他,當(dāng)年干了什么,要被關(guān)二十年”展昭問出了心中的困惑。
展啟天沒有馬上回答,盯著展昭看了一會兒,伸手幫他整理了一下頭發(fā),輕聲問:“你覺得呢”
“什么啊”展昭問,“我不知道。”。
展啟天一笑,搖搖頭,“你覺得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展昭不說話。
“別去查二十年前的事。”展啟天突然開口。
展昭一愣,看著展啟天。
“有些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展啟天低聲道,“不要去追究。”
展昭似乎有些不服氣,卻見展啟天皺起眉,嘆了口氣道:“如果你一定要查,我會禁止你和白玉堂來往。”
展昭一驚,門里的白玉堂也是深深皺起了眉,抬眼,就見趙爵臉上帶著不屑的笑容。
“我要說的就這些。”展啟天道,“你自己考慮清楚,不要再和趙爵有任何的牽扯。”說著,抬手敲了敲門,對門里說,“你也記住了,再查以前的事,你倆就別想再在一起。”
展昭尷尬,白玉堂也摸了摸腦袋,心說不愧是貓的親爹,比真貓還精明。
展啟天說完,對展昭點(diǎn)點(diǎn)頭,“你自己小心點(diǎn)。”說完,轉(zhuǎn)身離去了。
展昭嘆了口氣,打開門,就見白玉堂抱著胳膊站在門邊,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有些掃興,也有些迷惑。人就是這樣,有些事情你越是不讓他知道,他就越想知道,兩人現(xiàn)在對趙爵的好奇程度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之前的任何時候。
趙爵剛才也聽得一清二楚,他也抱著胳膊站在一邊,嘴里嘰嘰咕咕地小聲罵著:“死木頭,大冰塊,笨蛋!”
白玉堂和展昭面面相覷,這幾個老家伙之間到底有什么秘密,實(shí)在是太讓人心焦。
“開始吧。”展昭突然長出了一口氣,看了趙爵道:“剛才我爸的話你都聽到了”
趙爵抬眼看著展昭,挑起嘴角一笑:“你打算放棄”
展昭也一笑:“談不上放棄不放棄,我們有更重要的事要干。”
趙爵聳聳肩,笑:“其實(shí)啟天有些杞人憂天了,有些事情我還是有分寸。”
白玉堂伸手在展昭的肩頭按了按,“先處理眼前的事,其他的以后再說。”
展昭點(diǎn)頭,看趙爵,“可以開始了”
趙爵點(diǎn)頭,“隨時可以。”
“清場吧。”展昭一笑,拍拍白玉堂,“你們都不能呆在這里。”
白馳似乎有些想看,趙爵笑嘻嘻湊過去,“呆在這里可能也會被催眠哦。”
“催眠”白馳仰起臉看趙爵。
“被催眠之后你就不受自己控制了。”趙爵含笑繼續(xù)說,“你可能會說些亂七八糟的話、當(dāng)街脫衣服、對喜歡的人表白……”
白馳越聽越驚,看看白玉堂又看看展昭,見兩人都對他點(diǎn)點(diǎn)頭,嚇得臉都白了,轉(zhuǎn)身就跑走了。
白玉堂搖搖頭,和展昭交換了一個眼神,囑咐了他一句“小心”,就離開了。
門關(guān)上后,審訊室瞬間安靜了下來,外室里只剩下了展昭和趙爵。
兩人簡單地交流了一下,就走進(jìn)了審訊室里。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白玉堂和白馳在外面等著,sci的其他人也隔一會兒過來看上一眼,時間經(jīng)過了一小時、兩小時、三小時……
白玉堂開始有些坐不住了,時間太久了,但是他又不敢進(jìn)去,催眠是不能打擾的,就算一點(diǎn)點(diǎn)的聲音,也可能讓展昭他們的努力全部白費(fèi),盡管心里跟油烹似的,還是得撐住,站在門口耐心等。
終于,在天漸漸黑下來的時候,審訊室的大門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