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停下車時,展昭和白玉堂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懾住了,有些不能相信這是在s市內(nèi),感覺像是到了外國。
汽車行駛了將近三個鐘頭,才將三人帶到了目的地――荒涼的山溝里,一片純白色的建筑群。四周高聳的電網(wǎng)和偶爾走過,荷槍實彈的巡邏兵,標(biāo)志著這里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地方。
“怎么有什么感想”包拯好笑地看著身邊兩個明顯驚呆了的小孩。
“感覺……”白玉堂挑眉,“像關(guān)塔納摩……”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展昭問包拯。
包拯點上一根煙:“special pathological phenomena research center ――特殊病理現(xiàn)象研究中心。”
白玉堂笑:“像模像樣的,這算是醫(yī)療機(jī)構(gòu)還是軍政機(jī)構(gòu)或者監(jiān)獄。”
包拯瞥他一眼:“這里面關(guān)著這個國家最聰明的瘋子們。”
“你要我們見的那個人也在這里面”展昭問。
“他叫趙爵。”包拯淡淡地說,熄滅煙,“進(jìn)去吧。”
白玉堂好奇地問展昭:“有這種地方你竟然不知道!你不是專家么”
展昭靜靜地往前走:“他們寫過信給我,希望我參加。”
“哦”白玉堂驚訝,“那你干嗎不去”
展昭冷笑:“心理學(xué)研究的是人。”
“這里關(guān)的不是人么”
……沉默了一會,展昭黯淡地開口:“是材料……”
包拯顯然經(jīng)常來,研究中心里穿著白大褂的工作人員們,時不時會和他打招呼。
三人一直走,穿過大廳,是長得幾乎沒有盡頭的走廊,鐵門一道一道地打開又合上,仿佛看押在里面的是怪獸,而不是人類――白粉墻,瓷磚地,寒亮陰郁,冰冷得近乎鬼氣森森。
最后,包拯停在了一扇厚重的鐵門前,手指按向指紋識別器,門“咔嗒”一聲被打開。
推開鐵門,映入眼簾的,是房間中央一面巨大的玻璃幕墻,玻璃后面,是黑色的金屬欄桿――牢房!
欄桿里的擺設(shè)很簡單,也很潔凈。四周是雪白的墻壁,陽光從墻上方的氣窗里透射進(jìn)來,配合著玻璃的反光效果,照得整個房間光影斑駁。沿著墻角擺放了一排綠色植物,其間偶爾幾個白色的骨朵,非洲馬蹄蓮。
牢房的中央有一把紅色的座椅,椅子上端坐著一個人,他背對著玻璃幕墻,專心的看著地上的馬蹄蓮,手上拿著紙筆認(rèn)真地畫著什么。地面上散落著一些紙張,上面有鉛筆繪制的馬蹄蓮速描……惟妙惟肖。
那人的背影纖瘦異常,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衣,黑色的碎發(fā),脖頸上一圈金屬制,結(jié)構(gòu)復(fù)雜的項圈顯得很是刺目……
“吸音器”白玉堂皺眉,這種金屬吸音器是專門給囚犯戴的,結(jié)構(gòu)復(fù)雜,一旦戴上后,需要運用金屬切割器才能拿下來。戴著那個,無論你多大聲地喊叫,都無法發(fā)出任何聲音……
“為什么給他戴那個”展昭有些惱怒地看包拯。牢房里的人清冷單薄,這樣過了二十年么……好殘忍。
包拯沉默了一會,說:“他就是用聲音,殺死了那些人。不能說話的他,根本沒有危險。”說著,打開了玻璃幕墻上的一扇玻璃門,帶著兩人,走進(jìn)了幕墻與牢籠之間的內(nèi)部觀察室。
顯然那玻璃幕墻是隔音的,突如其來的聲響,打擾了正專心畫畫的人。那人轉(zhuǎn)回頭,看著進(jìn)來的三個人。
他是個很白凈的人,五官柔和,淡淡的雅致。也許是常年不見陽光,慘白的膚色讓他顯得很年輕,完全沒有四十來歲人的樣子。
目光逐個掃視進(jìn)來的人,臉上完全沒有表情,看不出來在想什么,眼神更是如一潭死水般,毫無波瀾。
看到包拯,掃過,沒有反應(yīng)。
看到隨后走進(jìn)來的白玉堂,他稍稍地歪了歪腦袋,似乎是在思考。
最后看到了展昭。他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鮮有趣的事物般,目光一直追隨著展昭。
“趙爵,我?guī)Ш⒆觽儊砜纯茨恪!卑f話,“允文和啟天的孩子。”
趙爵放下了手上的紙筆,走了過來,他走向牢門,眼睛還是緊緊地盯著展昭看。
展昭也注視著他,感覺很是異樣,他覺得趙爵的舉動,特別是神情,不像是病了,而像是瘋了,就是失去了自我意識的那種……
此時,趙爵已經(jīng)走到了牢門前,他顫巍巍地伸出手來,似乎是想摸摸展昭的臉……
“啪!”
就在趙爵的手要接觸到展昭臉頰的瞬間,白玉堂抬手就拍開了他的手。
“叮”地一聲,一把小巧又尖銳的鉛筆刀掉落在了地上,趙爵伸出的手指上,出現(xiàn)了一道血痕。
“誰說他沒有危險的”白玉堂冷冷地盯著趙爵,把展昭拉后了一步。
看看自己滴著血的手,趙爵抬頭看了白玉堂一眼,似乎是有些嗔怪的意思。
轉(zhuǎn)身又走到房間中央的椅子上坐下,小心翼翼地舔自己的傷口。
“他為什么要開槍打我大哥”白玉堂問身邊的包拯。
“……”包拯略作沉默,“殺人滅口。”
“什么意思”白玉堂不解。
“第一個發(fā)現(xiàn)兇手是他的,就是你大哥!!”
……!……
“只是……”包拯補(bǔ)充,“你大哥后來什么都不記得了。”
趙爵又拿起紙筆,開始畫素描。
“走吧。”包拯轉(zhuǎn)身,叫兩人離開。
白玉堂注視著趙爵的一舉一動突然覺得有些惡心,轉(zhuǎn)身快步跟了出去。
展昭走在最后面,他一直都在觀察著趙爵的舉動,那些畫,鉛筆刀……正當(dāng)他想離開時,卻見趙爵轉(zhuǎn)回頭對他微微笑了笑,伸起一根手指,在唇邊做了個“噓”的手勢…………
三人走出觀察室,展昭拉住包拯:“我想看趙爵的病理報告。”
包拯點頭:“可以,不過,你們的調(diào)查重點,最好從趙爵身上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