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看著長大的,把她當(dāng)成親侄女,怎么能冒出這種想法。
在他不斷的否定,自我暗示下,他終于把這個想法使勁的壓了下去。
崔靈閱努力了半年沒有一點進(jìn)展,還讓岑惜銳對她起了警惕的心里,可謂是雙重打擊了。
這天她跟朋友出去喝酒,心情不好就多喝了點,迷迷糊糊的給岑惜銳發(fā)了好幾條信息:我在xx酒吧,你來接我吧
我好像找不到家了,走不了了怎么辦
嗚嗚嗚,為什么你最近總是躲著我
……
“我好想你,”這句話她都打出來了,到底還算清醒的她沒有發(fā)出去,而是快速的刪掉了。
目前這個狀況,如果她發(fā)了這種話,對方只怕再也不會見她了。
大概半個小手后,那個總是找各種理由掛她電話的男人終于來了,就站在她面前。
他長得比較白,穿了一件灰色的襯衫,深色的西褲,身高腿長,姿態(tài)挺拔的往她面前一站,崔靈閱就淚崩了。
想到這么多天的煎熬,她實在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岑惜銳看她酒氣熏天的樣子皺了皺眉頭,神情特別不耐煩,“誰讓你喝這么多酒的”
他轉(zhuǎn)身跟崔靈閱的幾個朋友點了一下頭,然后扶著女孩往外走去,“以后再喝這么多酒看我還管不管你!”
喝多了的人膽子也大了,而且岑惜銳之前不理她,讓她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沖動,“不管就不管,誰要你管!”
“大不了我再出國就是了,讓我一個人在國外銷聲匿跡得了,你們不都是這么想的嗎”
“只要把我一個人趕出去就萬事大吉了,從來沒想過我一個人是怎么過的,有沒有難過的時候,有沒有不適的時候,生病了到底有沒有管”
“呵,這個世上到底誰真心愛過我”
“那個早死的爹,還是改嫁的媽”
……
“崔靈閱——”岑惜銳沒想到女孩心里有這么多怨憤,他從來都沒覺得她的父母有什么虧欠她的。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不知道嗎”崔靈閱看著他冷笑,“怎么,連你也要教育我”
她眼中帶淚的看著岑惜銳,不自覺的苦笑出聲。
“我沒有,”岑惜銳看她難過,自己的心也跟著一揪一揪的。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崔靈閱兩手扶著岑惜銳的胳膊,仰著小臉,媚眼迷離的看著他,“嗯”
女孩的鮮艷的紅唇距離他的下巴不到一寸,呼出的氣息正好若有若無的落在他的臉上。
這讓他神經(jīng)緊繃,整個人都處于一種戒備的狀態(tài)。
崔靈閱看他不說話,又問:“你是在為她心疼嗎”
“是覺得我不理解她嗎”
“還是覺得我無理取鬧,活該沒人管”
岑惜銳咽了口吐沫,他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醉酒的女孩,輕聲道:“我沒有。”
“那你什么意思”崔靈閱抓著他兩只胳膊的小手開始不安分,一寸一寸的往上移動。
岑惜銳低頭看了一眼她白皙的手指,終究是沒有阻止。
直到崔靈閱的小手最后捧起他的臉,女孩踮起腳尖,把自己的唇遞了上去。
岑惜銳:“……嗯。”
終于嘗到喜歡男人的唇是什么滋味了,崔靈閱先是輕輕的吻了一下,沒感覺到男人拒絕,她開始試試探探的伸出自己的小舌頭,慢慢的描繪著他唇瓣的輪廓。
那種感覺,讓她有一種想要沉淪的美。
恨不得死在此刻才好。
這個吻大概持續(xù)了四五分鐘,男人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沒有反守為攻,也沒有推開她。
似乎很享受。
但至少不排斥。
崔靈閱最后松開了他,眼中水霧彌漫,眼底一片血紅,她看著他,鼓起全部的勇氣問道:“小叔叔,你也是不討厭的對嗎”
她不相信,兩個人吻了那么久,他一點掙扎的痕跡都沒有是不喜歡她!
如果他是個喜歡玩弄人感情的浪子,那還說的過去,有女人往上撲,他只要被動的等著接受就好了。
可他不是。
所以,他對她是絕對有感情的。
岑惜銳確實對崔靈閱是有感情的。
眼前這個活靈活現(xiàn)的小丫頭,自從半年前回來闖入他的生活后,就把他一潭死水似得生活攪亂了。
可是他畢竟是她的長輩,不能想她一樣沖動,一樣肆無忌憚。
到時候世人的眼中,他們會成什么樣子
玩弄感情這種事,他不是做不出,但絕對不會崔靈閱下手。
他是自己兄弟的女兒,也是……
岑惜銳不說話,崔靈閱心里著急,她恨不得岑惜銳立刻就跟她表態(tài),告訴她,他也喜歡她。
她等這一天真的太久了。
“小叔叔,”崔靈閱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服,有些哀求的意味,“你……”
她嗓子實在是緊的厲害,已經(jīng)說不出來話了。
因為她等的實在實在是太久了。
久到,她的一顆心都快麻木了。
再也經(jīng)受不住任何風(fēng)雨飄搖了。
她眨著眼睛特別期盼的看著他,只要他一個肯定的答案,她可以接受世上任何的非議和譴責(zé)。
岑惜銳默默的注視著她,心里不停的糾結(jié),打開心扉,還是當(dāng)剛才只是一個夢
女孩的目光太讓人震撼,那里隱藏了太多的期盼,他否認(rèn)的話實在說不出口,那就只能……
岑惜銳用力閉了一下眼睛,索性豁出去了,可他剛要開口,忽然看見崔靈閱身后不遠(yuǎn)處一道清麗的身影。
那是崔靈閱的母親,侯靜怡。
岑惜銳到嘴邊的話就變成了:“閱閱,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