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葭近乎耍賴的請求下,黃藥師勉為其難又答應(yīng)了她一頓飯,說是等她把興云莊這邊的事全處理完了就給她做。
李葭立刻表示那既然林仙兒的身份都被當(dāng)眾揭破了,梅花盜的案子也可以算是了結(jié)了啊。
“不算。”黃藥師語氣漠然,“起碼得將她最重要的一個同伙一道揪出來了才行,記得讓段兄仔細查查龍嘯云。”
李葭震驚不已,瞪大了眼問道:“你怎么知道龍嘯云也是她同伙”
黃藥師:“方才他得知自己的妻妹就是梅花盜,比起驚訝,更像是在害怕和緊張,尤其是對比他和他夫人的反應(yīng),委實太明顯了,我若這都看不出來,豈非成了瞎子”
李葭:“……”媽的,她就沒看出來,她是靠讀心術(shù)作弊知道的。
這么丟人的事當(dāng)然不能讓黃藥師知道,于是她立刻點頭道:“沒錯,你說得對。”
黃藥師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倒是沒對林仙兒或龍嘯云發(fā)表什么評價,只道:“我先走了。”
李葭趕忙叫住他,道:“你這神出鬼沒的,我把事情都處理完了要怎么找你啊”
“城東,凌風(fēng)客棧。”他只停頓了一小會兒便給了答復(fù)。
在李葭看來,這顯然還不夠具體。“哪間房啊”她接著問道。
黃藥師:“……”哪有人這么問的
雖然忍不住腹誹,但他到底還是答了:“三樓上只有我一個客人。”
原來這人的習(xí)慣就是走到哪先清場,李葭想。
“行,那我到時候直接來找你。”她說。
黃藥師沒再說什么,直接走了。
不過幾次相處下來,李葭哪怕不用讀心術(shù),也對這人的個性有了一定了解。她知道,他一句都不表示,那差不多就是同意的意思。
黃藥師走遠后,她哼著不知名的曲調(diào)翻回墻內(nèi),打算把自己窺探到的龍嘯云心聲告訴其他人。
結(jié)果接上頭只說了一半,段智興就道:“那果真被陸公子料中了。”
李葭:“”怎么回事,難道真像黃藥師說的那樣,不瞎的都看得出嗎
她憂心忡忡地向西門吹雪確認:“陸小鳳說之前,你猜到了嗎”
西門吹雪誠實地搖頭,他那會兒坐在座位上擦劍呢,根本沒空把心神分給龍嘯云這等人。
李葭很感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太好了。”
西門吹雪:“”
“總而言之,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知道了龍嘯云是林仙兒的同謀,接下來可能還要找機會把林仙兒滅口。”李葭總結(jié)道。
“那我們干脆守株待兔。”陸小鳳道,“等龍嘯云準備動手的時候,一舉將他制伏,這樣憑林仙兒的性格,就算本來沒打算咬他出來,也一定會把他干過的事全交代一遍的。”
李葭想了想,道:“那我們需要有個人日夜在暗中守著林仙兒,龍嘯云肯定會想盡辦法支開我們幾個的。”
陸小鳳笑了:“這個簡單,我從蕭咪咪地宮回保定來的路上,恰好遇上了一位朋友,我這朋友輕功舉世無雙,出入皇宮大內(nèi)都如入無人之境,一個小小的興云莊,必不可能難住他,請他來幫我們?nèi)找箍粗窒蓛海钍呛线m。”
“輕功舉世無雙”李葭有點在意,“也就是說比我們都好咯”
“比我和西門是肯定要更好一些的。”陸小鳳一邊說一邊摸了摸下巴,“比你嘛……我還真說不準,不然這事了結(jié)后,你倆比比”
李葭本想答應(yīng)下來,但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討來的那頓飯,話到嘴邊又拐了個彎,道:“到時候再說吧,事情了結(jié)后,我得先去辦一件很重要的事。”
三個人的目光一同望過來,她則吹了吹自己的額發(fā),一本正經(jīng)道:“非常重要,刻不容緩的那種。”
兩日后的深夜,陸小鳳的守株待兔策略成功奏效,興云莊在半刻鐘內(nèi)燈火通明。
李葭趁龍嘯云被擒、林仙兒含恨交代的當(dāng)口,去林詩音住的小樓通知了一下這位氣質(zhì)憂愁的夫人。
她以為林詩音會很震驚很不愿相信,可事實上,林詩音的反應(yīng)還不如得知林仙兒是梅花盜時大。
李葭有點好奇:“難道夫人……也早就猜到了”
林詩音沒有正面回答,只道:“仙兒不常出去,僅憑她一人之能,接觸不到那么多人。”
“那……”她不知道該怎么說了,總覺得不管是安慰還是別的什么,都有點不合時宜。
“我無事。”林詩音看出她的躊躇,主動開口道,“如今既有了確鑿證據(jù),興云莊上下,也絕不會阻攔各位料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