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膚色冷白的小手, 按在了溫衡臉上, 紅唇彎著, 帶著明顯的諷刺“溫衡, 你看, 你的臉比我的手要大一半了。”
溫衡“”
瞬間氣成河豚。
哪個俊美少年的臉是大餅?zāi)槨?
明煙居然侮辱他的品格也就算了,還試圖侮辱他的顏值, 是可忍孰不可忍。
溫衡將自己的臉懟過去“你好好看看, 我的臉哪里大了”
“明明是你的手太小”
溫衡的臉溫熱光潔, 他這么突然的用力, 與明煙本來的力道相撞,從而明煙掌心的感覺更深刻一些。
手指微微顫抖著, 她咬了咬下唇, 瞪大了眼睛看著溫衡,順便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你干嘛突然湊近,差點崴了我的手腕。”
溫衡目光落在她纖細贏弱的手腕上,眉心微蹙,往后仰了仰,順手執(zhí)起她的手腕“我看看, 哪里崴了”
微涼的手腕一握住, 溫衡差點沒甩出去。
操
為什么明煙看著暴力狂,手腕上的皮膚卻軟滑軟滑的,讓他握住了之后居然不想要松開。
看著這個男人對著自己的手腕發(fā)呆, 明煙的顧不得會被人注意到, 反手對著他的狼爪就是一巴掌。
“啪”
的一聲, 在飛機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本來各做各的事情的人齊刷刷看了過來。
明煙若無其事的將眼罩帶上,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的樣子。
她的速度太快,溫衡還看著自己手背上那個紅色的印子發(fā)呆呢,等到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才意識到,被人圍觀了。
只是
那些人的眼神怎么這么奇怪。
幾個離他們近的人知道是小情侶吵架玩鬧,但是離得稍微遠一點的卻不知道,以為溫衡是個變態(tài),沒事打著自己玩兒呢。
溫衡疼的臉都皺成一團了。
好半響才緩過來,等集中在他身上的視線逐漸消失之后。
他才一把扯下明煙的眼罩“看你干的好事,都腫了”
明煙被他弄得煩了,那雙璀璨如星子的眼睛冷冷的看著他“溫衡,你有病就去治,別在這里秀智商”
“你怎么不說被我打骨折了呢”
她的力道并不是很重,只是速度很快而已,溫衡剛才發(fā)呆了一會兒,現(xiàn)在手背上那個淡淡的紅印子都快要消失了。
還有臉說自己腫了。
溫衡薄唇微抿,霸道說“我說腫了就腫了。你要對我負責”
“下飛機之后,陪我去醫(yī)院”
“神經(jīng)病。”明煙白了他一眼,降下兩人之間的隔板,連自己的眼罩都懶得奪回來。
從隨身小包里拿出備用眼罩,然后重新戴上。
看著擋住視線,溫衡想著自己坐在外面,她還能跑了不成。
于是,后面兩個多小時,倒是真的沒有再打擾明煙。
免得把人逼急了。
明煙這個暴力女,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溫衡想到,萬一把她氣急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把他在飛機上揍一頓怎么辦他還要不要臉了。
三個小時后。
飛機準時降落在鹿城國際機場。
明煙一睜開眼睛,就被一雙微燙的大手圈住了手腕,快速的出了機場。
一直到上了那輛黑色的卡宴,明煙才掙脫開來“這不是回家的路。”
溫衡嗤笑一聲“回什么家,去醫(yī)院。”
“我要打狂犬疫苗。”
瞥了他手背上那個已經(jīng)完全看不出痕跡的地方,明煙抿了抿嬌艷的紅唇“好,不打你就是狗”
溫衡“”
操,想罵人。
最后,溫衡還是沒有真的帶明煙去醫(yī)院打狂犬疫苗,因為他們途中接到了電話,溫家催他們趕緊回去。
早就知道他們兩個是一起回來,溫夫人務(wù)必讓自家兒子把未來兒媳婦一起帶回來。
溫衡聽著那句未來兒媳婦,揉了揉眉心,真不明白,為什么他媽這么執(zhí)著于讓明煙成為她兒媳婦。
瞥了眼坐的端正的女人,溫衡突然道“明煙,你要是不想嫁給我,就早點說。”
“你要是不想娶我也早點說。”明煙看都不看他一樣,涼涼的懟了回去。
他們現(xiàn)在這個情況,那就是誰先開口說取消婚約,誰不占理。
明煙精致美艷的臉上透著幾分淡漠“想坑誰呢”
溫衡不知道為什么,聽到她的答案,竟然不覺得生氣,反而有點安定的意味,她這個意思是真要跟他結(jié)婚了。
想到明煙,雖然暴力了點,不過還算拿得出手。
娶她似乎也沒有那么難受。
溫衡輕咳一聲“既然你要嫁給我,那丑話說在前頭,以后不準被別的男人拉拉扯扯,親親我我,你是有夫之婦,懂嗎“
聽著溫衡這話,明煙像是看傻子似的看著他“你可以到處招蜂引蝶,一個女朋友接著一個女朋友的換,有什么資格管我”
“你有病吧。”
今天一整天,不知道被明煙說了幾次有病了。
溫衡早就習(xí)慣了,抿了抿薄唇“要是我不跟”
話未落音。
車子已經(jīng)停下。
下一秒,傳來司機恭謹?shù)穆曇簟吧贍敚餍〗悖搅恕!?
溫家處在鹿城富人區(qū),從外面看是那種極為奢華的獨棟別墅,大門特別浮夸,金碧輝煌的。
每次明煙來溫家,再想著穆家老宅,總覺得是兩個時代。
身穿旗袍的女子站在這種浮夸風(fēng)的門口,讓人有種穿越感。
溫衡拎著兩個人的行李箱走過來,看著她站在門口,仰著頭不知道在看什么。
隨手將行李箱塞進她手里“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明煙一言難盡的扭頭看他一眼“溫衡,你真是男人嗎”
溫衡拎著自己的行李箱大步朝門口走去“我是不是男人,等結(jié)了婚你就知道了。”
明煙脾性再清冷,也只是個沒有過什么經(jīng)歷的小女孩,被他這么直白的話一說,白生生的小臉瞬間浮起一層紅暈“流氓”
轉(zhuǎn)頭看向她,溫衡總算在她眼里看到了幾分人煙氣兒,剛才她仰頭看大門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溫衡總有種抓不住她的感覺,就像是她隨時隨地都會消失一般。
沒有那種實實在在抓住的感覺。
兩人一起走進溫家客廳后。
卻發(fā)現(xiàn),不單單是溫家人在,明家人也在。
兩個人一人拿著一個行李箱,在原地頓住。
明家人與溫家人齊聚一堂,為了什么,就算他們不想,也猜得出來,還不是為了他們的婚事。
明煙單薄纖細的肩膀,隱隱覺得有涼風(fēng)侵入。
不由得打了個寒蟬。
溫衡最先發(fā)現(xiàn)明煙的不對,眉心微蹙,以為客廳空調(diào)開得太低了“冷”
明煙微微搖頭。
就在這時,溫夫人迎了過來,看著自家兒子竟然沒有幫明煙拎行李,還讓她自己拎上來,人家好端端的優(yōu)雅小姑娘,穿著旗袍呢。
溫夫人沒好氣的拍了自家兒子一巴掌“你爸爸從小教你的紳士風(fēng)度去哪里了,不知道幫明煙拿行李嗎”
他們家臺階不低,提上來豈不是麻煩。
看著明煙白生生的小臉,溫夫人心疼道“煙煙,下次這種粗活讓溫衡去干,要是他敢說不,你就告訴阿姨,阿姨幫你教訓(xùn)他。”
溫衡“”
這到底是誰的親媽。
好幾個月沒有回家,一回家就被這么對待,溫衡覺得自己真的好慘一男的。
“媽,她還沒嫁進來你就對她這么好,要是嫁進來,還有你兒子的位置嗎”
聽著溫衡酸溜溜的話,溫夫人已經(jīng)牽著明煙的手往屋里進了“現(xiàn)在就沒有了。”
她的心里只有兒媳婦。
兒子呵呵呵。
唯一的作用就是給她把兒媳婦娶進來的。
明夫人看著自家女兒跟未來親家母相處的這么好,也略略松口氣,即便是聯(lián)姻,她也希望女兒能過得好,有溫夫人的喜愛,女兒嫁進來,她也放心了。
將女兒拉過來噓寒問暖了一會兒。
明煙聽著母親的話,面帶微笑,從容應(yīng)答,只是笑意卻完全沒有到眼底,仿佛只是客氣的應(yīng)付罷了。
卻讓人找不出一點點的錯誤。
溫夫人見了明煙就夸獎“也不知道你們怎么能教出這么好的女兒,以后倒是便宜了我們家。”
這話是定了。
她與溫衡之間的婚事。
明煙眼尾低垂著,故作羞澀的模樣,只是臉上卻沒有一絲變化。
溫衡看著她這個模樣,忍不住冷笑。
她從小就端的跟什么似的,長大了還是這個樣子,到底是從幾歲開始,明煙就再也不是幼兒園時候那么天真爛漫的小姑娘了呢。
時間太長,溫衡都忘了。
小時候,他很喜歡帶著明煙玩,明煙長得漂亮,天真可愛,笑起來還有一對小虎牙,特別招人疼。
而現(xiàn)在
她笑不露齒,對誰都是那副清冷溫淡的樣子。
倒是跟穆淮像了。
偏偏他最不喜歡她這種平靜淡漠的樣子,總想著讓她有點變化,最起碼,讓自己能感覺到,明煙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后來,他放棄了。
失望了。
他從心里知道,明煙再也回不到小時候了。
這一年。
他們訂婚了。
大學(xué)畢業(yè)那年,他們順理成章的領(lǐng)了結(jié)婚證,成了名副其實的夫妻。
只是夫妻關(guān)系平淡如水。
一如明煙想過的那樣。
轉(zhuǎn)折點在一次同學(xué)聚會上。
二十五歲的明煙,比二十歲的明煙,眉眼長開了,連風(fēng)情都長開了,依舊穿著她從小穿慣了的旗袍,烏黑的長發(fā)細細的盤起,露出纖細精致的脖頸,走路的時候,姿態(tài)優(yōu)雅動人。
貼身的旗袍顯出她纖秾合度的腰身,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到了人心里一樣。
同學(xué)聚會上,不少明煙的大學(xué)同學(xué)目光都凝聚在她身上。
明煙依舊如當初那般,淡淡笑著,對誰不疏離也不熱情。
有人問到;“聽說明煙大學(xué)一畢業(yè)就結(jié)婚了,什么時候帶老公來見見。”
“不知道誰有幸娶到了咱們系花。”
明煙表情溫淡,不疾不徐的回道“他很忙。”
“會有機會。”
還有人想要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