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慶書看顧向東緊張的看著西屋關(guān)緊的房門,笑著說:“向東,不會讓你沒有媳婦的,她外公是想帶她回省城,不過我看這外甥女對你是死心塌地的,肯定不會跟我們走,別緊張。”
他看的明白,蘇離說句話就要看一眼顧向東,兩人剛剛新婚,怎么舍得分開呢。
曾慶書讓顧向東坐他旁邊,把曾靜和蘇長盛的事?lián)熘匾恼f了:“向東,我爸這是怕你又是第二個蘇長盛啊,你要理解他的心情,嬌生慣養(yǎng)的女兒叫白眼狼給騙走,吃了那么多苦還早早就死了,他心里都痛了幾十年了。”
就是他這個做哥哥的,想到早死的妹妹心里也難受的不行。
“你不知道蘇離和她媽媽長得多像,大概就是因?yàn)檫@樣,蘇長盛和蘇離那個后媽才不許她回家。”
曾慶書替妹妹不值:“那兩個人怕是看到蘇離,就想到我妹妹,所以蘇離就是他們心頭的一根刺,怎么可能讓她回去呢。”
顧向東現(xiàn)在才知道蘇離家里還有這么一段往事,難怪蘇離以前一直都不提家里的事情。
“舅舅,我不是蘇長盛,我也不需要曾家的幫忙,我自己能讓蘇離過上好日子的。”
曾慶書拍拍顧向東的肩膀:“年輕人有志氣是好事,只是靠你自己,什時候才能讓家里富裕起來,讓蘇離過上好日子呢?”
“這趟來呢,我們肯定不是來拆散你和蘇離的,這點(diǎn)你放心,不過舅舅還是想跟你商量一下,舅舅幫你在省城找份工作,你和蘇離一起,跟我們回省城定居,你看怎么樣?”
這是最兩全其美的辦法了。
收到蘇離的信,曾慶書就找關(guān)系打聽過顧向東這個人,知道他當(dāng)兵的時候在部隊里表現(xiàn)不錯,以前的長官對他評價非常高。
今天第一次見面他也覺得這個小伙子穩(wěn)重的很,見到他們的時候態(tài)度熱情但并沒有刻意的討好,跟蘇長盛不是一樣的人。
蘇離既然已經(jīng)結(jié)婚,對方人品又不錯,也沒必要非要把這小兩口給拆散。
況且來的路上和他爸都商量好了,是要把蘇離和顧向東一起帶回省城的。
顧向東認(rèn)真的說:“舅舅,人家說救急不救窮,你們能幫我們一時,可幫不了一輩子,我已經(jīng)和蘇離商量好,過幾天我就去深市考察一下,那邊有個朋友拉我一起合伙做點(diǎn)生意。”
“我想靠我自己的本事讓蘇離過上好日子,如果我連養(yǎng)老婆的本事也沒有,不用你們提,我自己也會放蘇離走的,不會讓她跟著我吃苦。”
曾慶書站起來踱了幾圈,深市那邊現(xiàn)在是改革開放的試點(diǎn)城市,機(jī)會很多確實(shí)值得去闖一闖,可是他爸曾文山心里還是想子女能穩(wěn)定一些不要冒險,不一定同意顧向東冒險做第一批吃螃蟹的人。
他倒是贊同的,只是要想辦法說服老爺子。
“你去闖闖也好,不過你一下子走這么遠(yuǎn),蘇離他外公可能要帶蘇離回省城住,你看成么?”
他是試探著問的,如果顧向東出門做生意,老爺子更舍不得蘇離一個人留在顧家照顧一大家子,肯定是希望蘇離能回省城。
反正顧向東一出去,兩人還不是要分別很久,那不如讓外甥女去曾家住呢。
“行,”顧向東妥協(xié)了,他不想和蘇離的外公因?yàn)闋巿?zhí)這個事情把關(guān)系鬧僵,等他掙到錢,他會把蘇離接回家的。
他媽媽唐桂蘭腿也好的差不多,弟妹都在上學(xué),回頭把責(zé)任地托給顧叔家,蘇離回曾家住,日子肯定比在顧家好過,他也沒有后顧之憂。
曾慶書很意外,沒想到顧向東居然同意了:“回頭問問蘇離的意思吧,看她是愿意留在顧家等你,還是愿意回曾家等你。
顧向東心喜,蘇離說過她不走的...
“向東,我在深市還有些朋友,等回到省城我給他們打電話,到了深市你可以去找他們,多個朋友多條路。”
顧向東道了謝,曾家的人脈可不是普通的人脈,曾文山年輕的時候是較早一批留洋的學(xué)生,現(xiàn)在在一個國有大型企業(yè)里做一把手,這個舅舅走的是仕途,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副廳級干部了。
舅舅愿意把深市的關(guān)系介紹給他,他也會牢牢抓住機(jī)會,以后多多回報舅舅。
......
曾文山看著蘇離住的西屋里只有一張半舊的木架子床,兩個箱子,一個木柜子,連個坐的椅子都沒有,那箱子有一個是新的,上面貼的大紅的喜字已經(jīng)褪了色,這恐怕就是顧家唯一給蘇離置辦的東西了。
蘇離也不知道讓外公坐哪:“外公,屋里沒椅子,要不你就坐我床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