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警告沈老大:“我就算嫁了人,我也是個知青,你敢動手打我,我就敢去革委會告你,毆打下鄉(xiāng)的知青,關(guān)你個十天半個月你信不信!”
沈家大媳婦一把拉住男人:“沈大海你發(fā)什么瘋,趕緊回隊里下地干活去吧。”
大姑子發(fā)瘋,她可不想把自家男人給賠進去,前年隔壁村有人動手打知青,可不就是被勞動改造了。
“大海、大山,把你妹妹帶回去!”沈老頭不知道什么時候來了,在人群外面喝了一嗓子。
沈老大得了她爹的話,有了臺階下,從地上架起他妹妹,黑著臉就準備走。
蘇離一抬下巴:“沈悅,我勸你將心思從顧向東身上收回去,下次從我家門前經(jīng)過我麻煩你繞路走,你敢踩上我家的宅基地一步,我見一次打你一次。”
沈悅今天吃了大虧心氣不順,惡狠狠的說:“蘇離,你配不上顧向東,他早晚會甩了你的。”
蘇離冷笑:“這就不勞你操心了,你今天這臉也丟的夠大的了,趕緊滾回去吧。”
沈老頭罵著兒子女兒:“還楞在這干什么?回家去!這是人家三隊的地方,他們想怎么說就怎么說,咱們只好吃點虧,算了都是一個村的,我們大方點,不跟他們計較。”
他又冷著臉跟蘇離說:“大侄媳婦,我閨女的名聲算是被你抹黑了,叔勸你一句,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凡事不要做的那么絕。”
蘇離迎著蘇老頭的目光,一點也不退縮:“你閨女都上門搶我男人了,我腦子有病才日后好相見,留什么一線啊?留著好讓你閨女半夜來敲我家后門?”
別的事情都能商量,這事就要做的這么絕,不服氣你來咬我啊。
沈老頭沒想到蘇離結(jié)了婚這么潑辣,氣哼哼的帶著家人走了。
胖嬸最是嫉惡如仇,她對著圍觀的鄰居說:“你們也看好自家男人,說不定哪天就被人勾搭走了。”
有鄰居就笑了:“胖嬸,我們可沒有蘇大妹子這么好性子,誰要是敢勾搭我男人,我給她衣服扒光,讓她好好勾搭去。”
“就是,蘇知青到底是城里來的,太斯文了,要換了我,臉都給她撓花掉,看她以后怎么出去禍害別人。”
也有那臉皮厚的年輕小伙子調(diào)笑著說:“換了我們?nèi)思乙部床簧习。覀冞@般糙老爺們哪有顧家大哥長的好看。”
旁邊他媳婦馬上拎著他耳朵罵:“你個不要臉的貨,你是不是巴不得也有大姑娘勾搭你?你晚上回家給我跪搓衣板去吧。”
三隊的隊長顧老漢握著個煙斗也過來了:“你們這幫小兔崽子,趕快給我下地去,太陽都升到半空了,一早上的功夫就被你們瞧熱鬧給耽誤了。”
顧老漢六十多歲,算起來是顧向東遠房的堂叔,在隊里很有威望,男人們紛紛下地干活去,顧向東滿心的話想跟蘇離說,只是蘇離并不看他。
顧老漢一瞪眼:“向東你也下地去,你媳婦是個明事理的人,晚上不會跟你鬧的。”
顧向東一步三回頭的走了,他心里七上八下,你說不鬧就不鬧了?好容易求著蘇離多留幾個月幫著照顧家里,他晚上要怎么跟蘇離解釋?頭疼!
顧老漢在鞋底上磕了磕煙斗,勸道:“向東他媳婦,今天這事不能賴向東,我這大侄子是個正派人,肯定是沈家的大閨女追著他的,你晚上隨便跟他鬧一下就行了,別鬧狠了啊。”
蘇離雙手捂著臉,肩頭抖的厲害,周圍的人都散了,只有胖嬸還在,以為蘇離在哭,一下一下的幫她撫著后背。
“大妹子,我知道你心里難受,你昨天剛結(jié)婚,今天就被人這么一通鬧騰,換了誰也受不了,你莫哭了,有胖嬸在呢,沈家大閨女要是再敢來咱們隊里,別說你,我見一次都罵她一次,放心吧,她不敢再來了。”
她哭么?她才沒有哭呢,蘇離心想,她都快要笑死了好么?
她干嘛要用雙手捂住臉,還不是怕別人看到她抑制不住的笑臉,說她神經(jīng)病,男人都被人勾搭了,怎么能笑的出來。
她當然笑的出來。
沈悅真是豬一般的對手,青天白日的跑來跟顧向東表白,那個自律的男人一定覺得沈悅是個神經(jīng)病。
加上昨天晚上她說了沈悅讓她妹妹來挑撥,顧向東這下絕對不可能會對沈悅有任何好感。
沈悅自己上桿子送上門來給她打臉,她當然要照死里抽了。
管她沈悅以后會怎么報復她,先抽的沈悅在顧向東心里永遠都不可能翻身再說。
今天這場架廝打的實在是太過癮了,真特么的爽!
真的不能再笑了,要冷靜,不然胖嫂就要發(fā)現(xiàn)了。
蘇離用手背抹了下根本不存在的眼淚:“胖嬸,我就是覺得委屈,我怕沈悅那幾個哥哥欺負向東,沈家人多啊,向東指不定要吃虧呢。”
胖嬸忙安慰她:“那是絕對不會滴,向東在部隊里是練過的,沈家那幾個花架子,就算四個一起上,在向東手里也討不到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