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如風(fēng)笑了。
他還挺開心的。
齊嘉敏疑惑的看著高如風(fēng), 不知道他這是犯了什么病!
她的槍口懟了懟高如風(fēng),說:“你給我嚴(yán)肅點(diǎn)!我可告訴你,刀劍無眼!”
高如風(fēng):“這是槍。”
齊嘉敏冷笑, 說:“少給我放屁,你說, 來這里干什么!!!”
高如風(fēng)挑眉,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是說:“你不想知道我為什么笑么?”
齊嘉敏不管多動,她眨巴大眼睛, 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 說:“你少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 趕緊交代!”
高如風(fēng):“我不交代呢?你就要一直這樣坐在我的身上?”
他曖昧的眼神從上到下掃了嘉敏一圈,重點(diǎn)在白皙的位置停頓一下,“別看你瘦瘦小小的,倒是該大的地方大, 該小的地方小, 真挺有料的。”
齊嘉敏抬手就又呼了上去, 只是這一次, 高如風(fēng)倒是沒有任由她打,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將她往前一拉兩個人啪嘰一聲貼在一起,齊嘉敏的頭一下子撞到他的下巴,
高如風(fēng)的手箍住了她, 按住她, 聲音中帶著笑意:“你這算是投懷送抱嗎?”
“投你媽!你個臭不要臉的!你再嘴賤,我就給你打成馬蜂窩!”大力少女憑借自身優(yōu)勢,一把拉開高如風(fēng)的手,用力將他按住。
高如風(fēng)長長的哦了一聲,緩緩說:“給我打成馬蜂窩啊?”
他被按住的手指不老實(shí)的滑過她白嫩的小手兒,引得嘉敏突然就覺得渾身汗毛都要豎起來了,他媽的這個該死的登徒子,死變態(tài)!嘉敏恨不能捏死他,正要說點(diǎn)什么狠話,就聽高如風(fēng)繼續(xù)慢條斯理的說:“再把我打成馬蜂窩之前,你知道怎么開槍嗎?”
嘉敏一愣,高如風(fēng)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更是極快的將槍奪過,他制服嘉敏,說:“有時候,只有蠻力是不行的。”
兩個人的局勢再次發(fā)生逆轉(zhuǎn),這一次,高如風(fēng)又占據(jù)上風(fēng)了。
他微笑:“開槍之前,是要拉動保險栓的,開槍都不會,怎么用它嚇唬人呢?小!妹!妹!”
他的聲音帶著些嘲諷,嘉敏終于知道他為什么笑了!
而她,一點(diǎn)也不想知道。
這個混蛋!
還想占據(jù)上風(fēng)?沒門!
果然,他占據(jù)上風(fēng)的局勢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嘉敏真是讓他氣的狠了,用力一翻,饒是高如風(fēng),也被她直接掀翻,也虧得他早有準(zhǔn)備,頗有技巧的躲開,若不然,怕是非得撞在墻上,掛著做壁畫。
他被嘉敏掀翻,坐在地毯上,依靠著席夢思大床。
齊嘉敏火冒三丈的盯著高如風(fēng),兩只小手兒卻飛快的整理自己的睡裙,高如風(fēng)淡淡:“不用整理了,該看的也都看見了。”
齊嘉敏:“!!!”
高如風(fēng)平靜:“水粉色!”
齊嘉敏的臉一瞬間再次爆紅,她深深的吸氣呼氣,琢磨自己將男主錘死,可能性到底有多少!
她再次使勁兒的拉動睡裙,隨后還是覺得不安全,直接沖到衣柜,抽出毛毯裹住自己。做好一切,確信自己沒有一點(diǎn)地方露在外面,嘉敏虎視眈眈的盯住了高如風(fēng),問:“你到底想干什么?”
高如風(fēng)揚(yáng)了揚(yáng)嘴角:“你說采花賊,還能干什么?”
他放肆的視線打量嘉敏,嘉敏怒:“再看我把你的狗眼挖出來,趕緊說,你到底要干什么!少給我口花花,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說完了就給我滾蛋!”
高如風(fēng)這個人雖然出身不好,但是架不住……長得好。
從古到今,不管什么時候,長得好的男人總是在女人方面不虧的。
而且,高如風(fēng)這人不僅僅長得好,他又勇又狠又瘋,這種極端性格,反而會吸引很多女人趨之若鶩。簡而言之,她是知道的,高如風(fēng)女人緣很好。
所以,采花賊什么的!
她是不信的!
“你說不說!”
高如風(fēng)微微挑眉,眼神幽暗深邃,語氣更是輕的幾乎聽不出一分情緒:“你覺得,我不是那種人?”
頓了頓,張狂一笑,說:“沒想到你對我評價還挺高的,你該不會是暗暗愛慕我吧?……涼皮女俠。”
齊嘉敏:“!!!”
她眼神飄了飄,說:“什么、什么涼皮女俠?我怎么聽不懂你說什么?”
她揚(yáng)起了下巴,故作鎮(zhèn)定,甚至帶著一絲絲小囂張:“我根本不知道你說什么,如果你深更半夜來找我就為了說這樣莫名其妙的話,我勸你還是趕緊走人才是!若不然,我可真的要不客氣了!”
“嗤,不客氣?怎么不客氣?像剛才那樣嗎?”高如風(fēng)露出一抹享受的表情,如愿又看到齊嘉敏眼睛躥火,小臉蛋兒都鼓了起來。簡直要爆-炸的憤怒樣子。
他微笑:“還說你不是仰慕我。”
齊嘉敏覺得自己要?dú)獬珊与嗔恕?
她鼓著臉蛋兒,一字一句:“高如風(fēng),我的好脾氣是有限的。”
高如風(fēng)意味深長的笑:“你果然是認(rèn)識我!”
他起身,來到嘉敏身邊,居高臨下的看她,她真是小小的一只,好像小雞崽一樣,似乎,他稍微用點(diǎn)力氣就能給她捏死。可是偏生,面前的少女是個力大如牛的大力士。
真是,反差萌!
他說:“還說不是喜歡我?……唔!”
高如風(fēng)一瞬間就覺得,一股子難以言說的痛苦從下而上升騰,他捂著自己某一處不太容易描述的地方,整個人蹲了下來,“臥槽,你他媽下這種毒手!”
他猜得到齊嘉敏會氣極了動手,但是卻沒想到她放棄了自己的武力值,沒有把人像是拋餅一樣甩出去,反而是直接對準(zhǔn)男人最脆弱的地方下手。
真是,最毒婦人心。
齊嘉敏才不管那些呢!
她重創(chuàng)了高如風(fēng),心里總算是舒坦了不少。想在她這兒占便宜,下輩子吧!男主雖然很恐怖,但是人家都打上門了,她要是還不反擊,那不是小瘟雞嗎?
齊嘉敏:“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高如風(fēng)好些年沒有感受到這樣的苦楚了,這種痛,比刀傷還難受,簡直是深入骨髓。很快的功夫,他的額頭就冒了一層細(xì)密的汗珠兒,他抬頭看她,突然用力一拉,將人拉住,說:“今天不對你做點(diǎn)什么,都對不起你下的這個狠手!”
兩個人一瞬間滾在了一處,在地毯上翻了兩個圈。
高如風(fēng)居高臨下,箍著被毯子纏成繭蛹的天真無邪少女,嘉敏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她緊張:“你你、你干嘛!”
高如風(fēng):“知道怕了?”
他突然低頭,一口咬了下去……“懲罰你!”
涼風(fēng)習(xí)習(xí),春雨綿綿。
齊嘉敏抱著膝蓋縮在被窩里,蜷成一個小團(tuán)團(tuán),窗外雨滴的聲音落在窗戶上,發(fā)出啪嗒啪嗒的響聲,門外傳來敲門聲,嘉敏如同一只小蝸牛,從被窩里挪動著出來,軟糯問:“誰啊?”
門口是傭人小蘭的聲音,她是廚師老李和廚娘李嬸的閨女,一家三口都在齊家工作。
小蘭:“小姐,是我!”
齊嘉敏:“進(jìn)來吧。”
小蘭進(jìn)門,端著一碗黏糊糊的湯水,她說:“小姐,您昨天吃了好些辣的,太太說很刺激腸胃,讓我給您熬了補(bǔ)品,您喝一碗,免得腸胃不適。”
齊嘉敏蠕動了一下,瞄了一眼:“不想喝。”
小蘭笑瞇瞇,好生的勸著:“小姐不能諱疾忌醫(yī)哦,您看,您的身子骨這么弱,若是不好好的保養(yǎng),老爺太太都要擔(dān)心的,他們擔(dān)心,心里也就難受。人如果心思重,也比較容易難過,就很容易不舒服,思慮過甚,總歸不是好事兒。您一定不想他們難受對不對?”
小蘭碎碎念個沒完。
嘉敏默默的坐起,端著勺子大口吃,還別說,這湯水看著黏糊糊的不招人喜歡,但是味道倒是帶著點(diǎn)點(diǎn)茉莉花的香氣,不重,但是卻又解了不少的膩,讓這難以下咽的補(bǔ)品變得不是那么難聞。
當(dāng)然,若說好吃,還是沒有的。
嘉敏很不想吃。可是,她也真是不想聽小蘭繼續(xù)嘮叨了,小蘭這個人作為一個女傭,真是處處都好,為主家著想,做事情手腳麻利,事無巨細(xì),為人也老實(shí)忠心。可是,她有一個最最最讓嘉敏覺得惆悵的點(diǎn)。
那就是,這位小姐姐,她是唐僧的性格。倒也不是說悲天憫人的多么厲害,而是,這家伙有著唐僧一樣的嘮叨。她要是不喝藥不喝補(bǔ)品,小蘭這一天絕對會一直說這件事兒,碎碎念到頭禿。
所以,嘉敏通常都直接放棄抵抗,乖乖聽話。
沒辦法,耳朵受不了。
齊媽媽也知道小蘭這個特性,所以每次吃藥啊喝補(bǔ)品呀,這種為難人的事兒,都叫小蘭來當(dāng)這個壞人!
“吃完了。”嘉敏將碗遞給小蘭,說:“我再睡一會兒,午飯不用叫我了。”
小蘭立刻緊張起來,她伸手探了嘉敏的額頭一下,溫度倒是還好,沒有發(fā)熱,“小姐是沒睡好嗎?哪里不舒服嗎?您躺好別動,我去打電話叫大夫過來,我立刻就去!”
齊嘉敏抓住小蘭的手腕,搖頭說:“我沒事。”
她說:“我只是昨晚起夜多了,沒睡好,想要睡一覺而已。”
這么一說,小蘭總算是懂了,她心有戚戚焉點(diǎn)頭,說:“我也起夜了三次呢!那小姐您好好休息。”
他們家吃辣不多,偶爾吃一次,又辣的厲害,腸胃自然受不住。
昨晚大家?guī)缀醵急济υ趲c臥室之間,所以,小蘭也不奇怪了。
不過,她還是問:“那您現(xiàn)在好些了么?如果現(xiàn)在腸胃還不舒服,就要早早的去看醫(yī)生……”
嘉敏及時打斷她的話,搖頭:“我真的沒事,就是困了。”
嘉敏再次蜷縮回被窩里,嘟囔:“幫我把窗簾拉好,門關(guān)好。”
小蘭哎了一聲,細(xì)心的做好一切,又將房間內(nèi)的水壺帶走,房間很快的陷入一片安靜。
還別說,有時候補(bǔ)品還真是挺有效果的,雖然口感不怎么樣,但是吃完之后,倒是覺得整個人舒服了一些,胃暖暖的,整個人也舒服不少,嘉敏懶洋洋的舒展了一下胳膊,似乎想到什么,又掀開被子,趿著拖鞋噠噠噠的去了衛(wèi)生間,衛(wèi)生間有一面大大的鏡子,嘉敏開了大燈,站在鏡子前輕輕解開睡衣,她此時已經(jīng)換了一套長衣長褲,不是晚間那個睡裙了。
鏡子里的少女唇紅齒白,肌膚勝雪,亂蓬蓬的頭發(fā)透著純真無邪,她露出肩膀,肩膀上,一個牙印帶著一絲絲紅,清晰可見。
齊嘉敏看著肩膀上的牙印,齜了齜牙,隨即快速的將衣服拉好,咚咚的又跑回床上,飛快的將自己埋在被子里。
高如風(fēng),死變態(tài)!
齊嘉敏第一萬次吶喊!
她立刻閉上眼,告訴自己:“齊嘉敏,睡覺睡覺,別想昨晚那些雞零狗碎的破事兒!高如風(fēng)不吃人!”
只是剛說完,心里有個小小的聲音就提醒她:高如風(fēng)是不吃人,但是他咬人啊!果然是瘋狗!大瘋狗!
齊嘉敏又忿忿了!
特么的!
好憤怒!
想打人!
齊嘉敏碎碎念的罵臟話,她覺得,高如風(fēng)真是一個很容易讓人化身噴火暴龍暴躁狂的人,因?yàn)椋@人真是太煩人了。怪不得那么多人想錘死他!絕對是因?yàn)檫@貨實(shí)在太討厭了!
真是最討厭第一番,沒有第二!
就在這樣憤怒的小情緒下,嘉敏倒是慢慢的睡著了。
可是有些人啊,睡著了也還是討厭的,一點(diǎn)都不肯放過她,竟然還死不要臉的進(jìn)入她的夢里了。
齊嘉敏迷迷糊糊的,仿佛又回到了昨晚……北風(fēng)呼嘯,夜色如墨,房間內(nèi)倒是一團(tuán)明亮。高如風(fēng)居高臨下的看著嘉敏,聲音深沉而帶著一絲絲難以言說的情緒,他就那樣低頭盯著她,說:“……懲罰你!!!”
一口就這樣咬在了齊嘉敏白皙的肩頭,嘉敏失聲尖叫,聲音卻又被他的大掌堵住,他捂住她的嘴,靠在她的耳邊,聲音輕的幾乎像是再飄:“齊嘉敏,蓋個章。”
蓋個章?
蓋個什么章?
神經(jīng)病嗎?
這個時候嘉敏發(fā)誓,以后自己再也不用被子裹著自己,太影響戰(zhàn)斗力了。
不過,高如風(fēng)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竟然打橫將她抱起放在了床上,隨后把他的槍放在了床頭柜,使勁兒捏了一把她的臉蛋兒,揚(yáng)長而去!
這他媽,太侮辱人了!
好氣好氣的!
“唔!!!”大惡人入夢,嘉敏很快就醒了過來,她覺得,自己好像剛睡著就被這缺德玩意兒攪和醒了,真是可恨的不得了。果然,宿敵這種事兒,還真是天意。
不過睡完一覺,嘉敏倒是明顯覺得自己精神頭好多了。
她抬頭看向鐘表,一瞬間,眼睛差點(diǎn)凸出來!
下午,四點(diǎn)!
齊嘉敏:“?”
她睡這么久了?
要知道,她早上七點(diǎn)多就睡了呀,萬萬沒想到,竟然已經(jīng)下午這個時候了。虧得她還覺得,自己剛才不過睡了十分二十分鐘而已。
果然,人的想法和實(shí)際總是天壤之別。
嘉敏摸了摸肚子,覺得肚子空空如也,已經(jīng)開始唱空城計(jì)了,她也不收拾,趿拉著拖鞋,頂著雞窩頭下樓,只剛走到樓梯口,就看到客廳里似乎有人,一個消瘦的男人的背影。
嘉敏嗷了一聲,三步并作兩步,驚喜的尖叫:“大哥!”
消瘦的男人回頭,眉清目秀,只看外表就給人一種弱不禁風(fēng)的豪門公子感,此時他眉眼都是笑意,起身叮囑:“慢點(diǎn)。”
嘉敏飛快的沖了過去,一下子撲在了他的懷中,撞得男人踉蹌了許多步,差點(diǎn)撞在茶幾上,摔個狗啃泥。不過他倒是不放在心上,笑意更深。
“大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啊!你回來怎么不叫我啊!啊啊啊,你瘦了好多哦!路上很辛苦吧?爸媽他們知不知道你回來了呀?”嘉敏像是一只小麻雀,喋喋不休。
齊大哥笑著擼了一把她亂蓬蓬的小卷毛。
“爸媽當(dāng)然知道我回來了。”他牽著嘉敏坐下,說:“大哥給你帶了好些禮物,看看喜不喜歡。”
齊嘉敏一眼看過去,就見客廳里的大箱子足有三十寸,滿滿當(dāng)當(dāng)八個箱子。
嘉敏看著箱子都覺得,大哥怪不得瘦了,絕對是提箱子累的。
她撒嬌的楊晃齊大哥的手臂,說:“等大家都回來一起分呀。”
齊大哥又揉她頭,說:“都是給你買的,分什么分?幾個大老爺們要什么禮物?不要臉嗎?”
齊大哥對幾個弟弟可不如對妹妹用心呢!
齊嘉敏沒忍住,咯咯咯的笑了出來,宛如一只老母雞,她笑倒在沙發(fā)上,一本正經(jīng)的說:“那我更要在他們都在的時候在拆禮物了。可以炫耀呀!”
齊大哥含笑說了好。
嘉敏笑瞇瞇:“大哥出門一趟,都瘦了。”
他們感覺一個來月,其實(shí)算一算,她大哥出去已經(jīng)一個半月了。
齊嘉敏好奇的睜大眼,說:“那舅舅呢?舅舅跟你一起回來了嗎?”
其實(shí)這一次是齊舅舅在國外有個醫(yī)學(xué)上的研討會,正好齊大哥也想出國去看一看貨,因此便約定好一同結(jié)伴出門,如此也多個照應(yīng)。雖說是一同出門,可是因?yàn)楦饔泄ぷ鳎膊⑽刺貏e頻繁,每日都在一起。
齊嘉敏也拿不準(zhǔn),他們會不會一起回來。
齊嘉敏長長的睫毛顫了顫,說:“這段時間哥哥不在,家里發(fā)生好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