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嘉敏猜的一點也沒錯,康琪看到了嘉敏。而且,是在她最丟人最落魄的時候!
當(dāng)時她被卡在污穢之處,心下彷徨,一抬頭就看到她了。只是,她很快就不見了,以至于康琪不敢說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人。
縱然心有千千難,康琪仍不能掉以輕心,誰讓她還并不想放棄自己和齊嘉財呢!齊家恭喜發(fā)財四兄弟,最差不過齊嘉財,要長相沒長相,要學(xué)問沒學(xué)問,甚至連人都蠢蠢的。
可是她媽說,齊嘉財是最好控制的,齊家老大老二都不是省油的燈,老三死不開竅又氣人。相比而言,老四雖然蠢了一點,但是總歸是最容易被籠絡(luò)。而且,他與齊爺爺長得像,頗得齊爺爺?shù)南矚g。不定就可以利用這一層,將齊家所有的家產(chǎn)歸攏在他的名下。所以怎么看來,他就是最合適的如意郎君人選。
縱然,康琪自己覺得齊二哥齊嘉喜最好,卻仍是聽從了她母親的建議。
只不過,她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總歸是不能甘心與齊嘉財那樣的粗魯漢子在一處,這才格外結(jié)交了男友。不得不說,男人和男人,真是頂頂不一樣的。
想到自己的男友藍公子,她便生出甜蜜。
只這甜蜜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她便是立刻忐忑恐懼起來。
齊嘉敏一定看到了,該是如何
“你在這里發(fā)呆什么”齊太太王沛枝女士一開門就看到康琪又在發(fā)呆,她反手將門關(guān)好,眉眼嚴肅:“你給我說,你到底是怎么受傷的!”
康琪頂著一身污穢回來,說是不小心掉進了廁所。知女莫若母,她自然看出,其中諸多的不對勁兒。只是丈夫雖然不在家,可老爺子總是在的。所以她沒表現(xiàn)出一絲的異樣,直到深更半夜,老爺子休息。
果不其然,康琪并沒有睡,可見還是有事兒。
她抱胸盯著康琪,說:“不許瞞我!”
康琪垂著頭,不知該是從何說起,好半響,囁嚅嘴角,低聲說:“今天我跟藍公子出去,被齊嘉敏看見了。”
這般一說,王沛枝一聽,瞬間變了臉色,她一把掐住康琪的耳朵,恨恨的擰:“你這死丫頭,我早就讓你和那姓藍的斷了,你不肯聽,現(xiàn)在好了,竟是惹出這樣的禍?zhǔn)隆!?
“媽、媽我知錯了,我真的知錯了!好疼啊,你饒了我,饒了我吧!齊嘉敏一直都不喜歡我,她知道了,該是怎么辦啊!”康琪疼的淚花濺,可是心下又是擔(dān)心的。
王沛枝重重的哼了一聲,她終于放開康琪,咬牙切齒:“你給我詳細說說,確定是她嗎”
康琪:“十有八-九吧,我不敢肯定,所以給齊家打了電話,齊四哥說,今日齊嘉敏是出去過的。”
其實,她還問了嘉敏的衣著,想多確定一下。誰曾想齊四哥竟是理直氣壯的說:我妹妹那么多衣服,我哪里曉得她穿了什么出門
這真是氣死了人了。
康琪:“媽,你一定要幫我想辦法啊!齊嘉敏一定會告訴她媽的,齊令宜那賤人不會放過我的!媽!”
王沛枝哪里不知道小姑子齊令宜有多厲害,這齊家的家產(chǎn)都被她搶走了呢!只是她倒不像康琪那么沖動,她呵斥:“你給我閉嘴,容我好好的想一想。”
康琪急得不行:“可是如若齊嘉敏說了出來,我們哪里還有時間……”
王沛枝狠狠的掐了康琪的胳膊一下,康琪不敢反抗,淚眼汪汪。
“哭哭哭,現(xiàn)在知道哭了!早干什么去了整日的給我惹麻煩,你知不知道我用了多少心思才讓你成為齊嘉財?shù)奈椿槠蓿缃竦故呛昧耍阏媸俏业暮瞄|女,只會拖我的后腿。”
王沛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倒是松開了康琪,她來來回回的在房間踱步,好半響,說:“不管如何,我們都堅決不能承認這件事兒。你明日約齊嘉敏出來,試探一下她的口風(fēng),看看她那邊是個什么情況。若是她還沒說,那便好辦了,你先籠絡(luò)住她。不過不管她有沒有說,我們都得有后招。”停頓一下,王沛枝眼中慢慢的浮現(xiàn)出一抹狠厲,她繼續(xù)說:“我來找人,綁了齊嘉敏,玷污她拍下裸-照,我就不相信,齊令宜他們夫妻不乖乖就范。”
康琪猛然間抬頭,驚恐的看著母親,也有些不可置信。
好半響,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原本的神色慢慢的緩解幾分,反倒是生出幾分快意。
若說齊家人中最讓她厭惡的,那么當(dāng)屬齊嘉敏無疑。明明是個賠錢的死丫頭,可齊家人偏是豬油蒙了心一樣疼她,什么都要最好的!大家都是女孩子,憑什么齊嘉敏就能得到這樣好的生活!如若她被打落泥潭,永世不得翻身……康琪忍不住興奮起來:“媽,我們什么時候動手”
竟然有些迫不及待了。
王沛枝:“未免夜長夢多,就明日。”
她看著康琪,語重心長:“你也別覺得只收拾了齊嘉敏就無礙了,齊嘉財那邊,你把他誆騙來,生米做成熟飯。那時,我們便有多了幾分籌碼。阿琪啊,我們的苦日子過了這么多,好不容易有今天,你可不能掉鏈子。那個藍公子,斷然不許見了,懂了么!”
康琪點頭,道了好。
母女二人算計別人好重的心思,卻不覺得自己不好,反而是將齊家人當(dāng)成了歹人一般,恨不能除之而后快。只是她們自以為小心,卻不知,一舉一動皆是暴露在旁人的視線之下。
王沛枝與康琪母女商量妥當(dāng),王沛枝也不多說什么,立刻從后門出去,消失在夜色里。
她一離開,站在窗口的婆子便唾了一聲,說:“這個黑了心肝的,竟然想要傷害小小姐。”
康琪今日臭不可聞的歸來,眉眼閃爍,她這老婆子一看便知道是有貓膩的,果不其然,已經(jīng)凌晨一點多,王沛枝那女人悄悄的去了康琪的房間。
她躲在門外聽了個十成十,真是恨不能沖進去撓死這對不要臉的賤人。
若不是她男人拉住了她,生生將她拽回房間,她真是要豁出去教訓(xùn)一下那兩個賤人的。她男人是府里的管家,姓張,當(dāng)年老爺子還年輕的時候,是老爺子身邊的小廝。后來老爺子當(dāng)家了,他就成了齊家的管家。現(xiàn)在猶是。
“我就說他們母女不是好的。這才嫁過來幾年,就作妖。”張婆子很是忿忿。
而張管家的神色也不是很好,他與張婆子在齊家已經(jīng)五十年了,家里從大到小,哪個孩子不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對他們而言,王沛枝母女才是真真兒的外人。原本還覺得少爺總算是成婚了,身邊多了個知冷知熱的人,現(xiàn)在看來,不過是引狼入室罷了。
他說:“老爺子年紀大了,這幾年身子也不是很好,怕是受不住這種事兒,我們莫要跟他說。”
他想了想,直接說:“你去給大小姐打電話,這么大的事兒,萬不能瞞著。”
張婆子哎了一聲,立刻匆匆下樓,深更半夜,齊家電話突兀的響起,這樁事兒,王沛枝母女的心思,無所遁形。
正因此,第二天一大早,齊嘉敏就看到早該去洋行的父母仍在客廳,她疑惑的很,問道:“你們怎么都在”
她來到餐廳坐下,環(huán)顧四周,問:“四哥呢”
齊媽媽:“有批貨到了,他一大早天還沒亮就去碼頭接貨點貨了。”
嘉敏想到了,拍頭:“哦對,昨晚四哥說了,他今天早上還有事兒。”
齊媽媽笑了笑,她沒讓傭人上手兒,親自給閨女盛了一碗粥,嘉敏最喜歡的早飯就是小籠包配米湯,所以齊家的早飯也變化不大,早間大多如此。
“慢點吃,今天不是不去學(xué)校上課嗎”
嘉敏點頭:“是不去。”
她上次請假,請的是一周,后天才上學(xué)呢!
她說:“昨天四哥說,康琪來打探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