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怎么樣了打聽到寶寶的情況了嗎”沈婉直接抱著沈小雨就從房間里出來了。
她出來后還讓丈夫幫老太太和兩位嫂子分別倒了一杯水送了過來,一點都沒掩飾自己的急切,眼里帶著極為明顯的期待之色。
老太太和沈大嫂沈二嫂接過水就喝了幾口。
沈大嫂覺得這個三弟妹這時候還是挺有幾分眼色的,也不枉費她之前出去浪費了那么多口水,不等婆婆開口就自己搶先道,“我們出馬,這么點小事怎么可能還做不好”
神情帶著幾分明顯的得意之色。
家里人都知道她的德行,雖說偶爾有些小心眼,也有著自己的小心思,還有點愛炫耀,但做起事來還是靠譜的,也就沒人跟她計較!
沈婉一聽神色當即就亮了,看著大嫂的目光都帶上了幾分灼熱之色。
被沈婉抱在懷里的沈小雨一雙小耳朵也豎了起來,她也想知道自己的原身家庭是哪家,并不是對血緣親人還有什么感情,只是想要做到心里有數(shù)罷了。
她出生后在那家也沒待多長時間,當時她還因為自己重生一事有些懵逼,對外界并沒有太上心,最深的感觸就是親生爸媽都不喜歡她,因為她的出生吵了好一會兒,親奶奶也是獨斷專行,扔掉自己就是她做出來的決定,而她親爸媽也都沒怎么猶豫都同意了。
畢竟都是同一個村的人,以后也算是抬頭不見低頭見了。
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
她不怕那家人,但以后也不想跟他們再有什么交集。
沈大嫂咳了一聲,被沈婉灼熱的視線看的頗有幾分成就感,訴說欲望都更強烈了幾分,剛好這時候老爺子和沈家強和沈家富兄弟倆手上最后一點活也做完過來了,沈大嫂覺得自己這個時候就是當之無愧的焦點。
她也就不賣關(guān)子了,正色道,“我們二隊今天有兩家人生產(chǎn),分別是沈大柱的媳婦和沈偉的媳婦,一隊和三隊一共也有兩家人生產(chǎn),四隊和五隊離我們隊上有點距離,這么點時間也不夠打聽,所以暫時也就不清楚還有沒有誰家昨天生了孩子!”
沈婉認真聽著沒插嘴,等著大嫂繼續(xù)說。
只是這次卻換成了老太太,她接過了話題,“雖然沒能全部都打聽出來,但老三說孩子是在葫蘆山底撿到的,孩子大概率是我們隊或者三隊的人扔的。”
沈婉點頭附和道,“很有可能,我們隊和三隊距離葫蘆山最近,其他隊的人沒必要為了扔孩子專門跑這么遠。”
老太太點了點頭,“沒錯,而且我從斌子媽那里聽說沈偉的媳婦昨天生了,可孩子沒能留住。大柱媳婦生了個小子,另外兩家中也有一家的孩子沒能留住,但卻是一隊的人家。”
斌子媽就是沈偉家的鄰居,同時也是個有些大嘴巴的人。
什么事到了她嘴里都能傳的人盡皆知。
像是沈偉媳婦昨天生了孩子,結(jié)果孩子沒能立住這種事她知道了之后大嘴巴的說出去簡直再正常不過。
老太太在這里略微停頓了一會兒,見家里人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不著痕跡的嘆了口氣這才繼續(xù)道,“所以雖然四隊和五隊的詳細情況還不是很清楚,但老三撿回來的孩子有很大的幾率是沈偉媳婦生的,我還專門去找了給沈偉媳婦接生的張婆子問了問,她雖然也說沈偉媳婦的孩子生下來沒立住,但我覺得她態(tài)度有些不太對。”
這話什么意思已經(jīng)很清楚了。
沈偉他媽何老太有多重男輕女,凡是認識她的人都一清二楚,沈偉都已經(jīng)有三個閨女了,如果這一胎還是個閨女,他們家不愿意養(yǎng)簡直一點都不讓人覺得意外。
沈二嫂也覺得婆婆這番推測很有道理,不由也開口道,“之前朱琴懷著的時候基本見過她的人都說她這胎會是個兒子,小雨如果真是她生的,那她還真有可能不愿意養(yǎng)著小雨。”
誰讓小雨是個女娃呢,這種期待落空的感覺簡直比一開始就知道懷的是個女娃還要讓人難接受,特別是對強烈希望生個男孩的人來說。
沈大嫂翻了個白眼,“何老太說兒媳婦生下來的孩子沒立住,除了她們自家人,其他人又沒能親眼看到,還不是她想怎么說就怎么說!”
對那家人她其實挺看不上眼的。
雖然她也更看重兒子,但還真做不出把生下來的女兒扔掉的行為,但像這樣的事在這兩年發(fā)生過的例子還真不少,沈大嫂管天管地也管不到別人身上去,最多就是心里嘀咕幾句罷了。
他們沈家村不算特別貧窮的村子,二隊在公公和村里其他干部的帶領(lǐng)下更是在五個大隊里名列前茅,所以這兩年鬧饑荒的時候盡管大家都吃不飽肚子,但還沒真沒餓死過人。
可他們村沒餓死過人不代表別的村沒有。
連自己都顧不上的時候,孩子就顯得不那么重要了,這兩年更是艱難,男孩子還稍微好一點,女孩子的話,在重男輕女的人家根本就不受重視,為此被扔掉的女嬰根本不止一個。
他們村的何老太可以說是這類人中的翹楚!
“所以小雨就是朱琴生的”沈婉眼睛瞪的有些大,又是氣憤又是慶幸,氣憤小雨這么乖,朱琴卻扔了她,慶幸也是慶幸朱琴扔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