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晧崢看著人, 面上不動聲色。
“姜寶”
姜寶的大腦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 她用力咬著舌尖,保持著那一點點清醒,苦苦支撐。
其實姜寶不會這么快神智清醒,這要歸功于她意志力過人。
一直在潛意識告訴自己不能松懈,快正常起來,不然會釀成可怕的后果。
當然也正是因為這樣, 謝律凡才會放松警惕, 讓她半路醒來有機可乘,能跑出來。
姜寶費力的組織著語言,說得顛三倒四,“戒指, 姜寶送的,我送的。”
姜晧崢手上戴著的翡翠戒指, 是姜寶送給的三十六生日禮物, 從拍賣會上競標來的。
最開始她是刻意討好她的二哥,因為對方看起來相對可靠。
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對誰好。
姜晧崢的五官輪廓更像歐洲人,他的母親是地道的法國人。
姜寶每年夏天都會去法國住一個月, 也會說流利法文。姜皓崢的母親, 那位盧西亞夫人在未過世前,對她印象一直很好。
姜寶一直小心翼翼的經(jīng)營著,后面兄妹關(guān)系才親近了起來, 倒是有了幾分真感情。
他們父親寡情的, 幾個子女都有點這方面的遺傳。
哦, 林燦是個意外,她隨她親媽,還不如他們。
此時吃喝,姜晧崢很意外,這個人怎么會知道戒指。不過自己從來沒有告訴別人,對方只能從姜寶口中得知的。
看來很有可能兩個人關(guān)系不錯,畢竟姜寶的性格,不會隨意和人討論這些事。
姜晧崢心里有了決斷,開口說:“抱歉,這位是我小妹的朋友,那也是我的貴客,我?guī)ё邲]問吧”
謝律凡聽對方這么說,頓時急眼了:“你不能帶走她!這、這是我朋友。”
謝鴻也一臉的很意外,姜晧崢的話是幾個意思他和這個女的認識不是說很少來內(nèi)陸嗎
姜晧崢臉上帶著笑,他說話的語氣卻是不容置疑。
“她認識我家姜寶,我必須要弄明白為什么,不過我可以保證,只要是不侵害姜家的利益,一定不會給你們造成麻煩。”
話都說到這份上,顯然是執(zhí)意要插手了,不過謝鴻想了下,也不好再提出異議,雖然說有些丟臉。
他警告的看了一眼旁邊還想說話的謝律凡,僵硬的說:“那真是不好意思,小輩們的胡鬧,還要勞煩您幫忙調(diào)解,謝謝了。”
心里倒是罵人多管閑事,媽的。
姜晧崢:“我待會兒還有事也不打攪了了。”
他剛站了起來,旁邊的助理很有眼色的扶起了地上的姜寶,跟著人后面走了出去。
等著三個人離開后,謝律凡這才問:“他是誰啊就這樣讓他帶走沒問題嗎”
媽的,不會是他自己看上了吧。
謝鴻沒好氣的說:“姜晧崢,你要是有他的十分之一本事,那我死都能把眼睛閉緊了。”
他越想越生氣,站起來踢了一腳人,“把不三不四的人帶到家里胡鬧,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媽還想撮合你和姜晧崢的妹妹,簡直做夢。”
謝律凡心里覺得不服,反駁道:“我有你說得那么差勁嗎我媽說姜寶是半路才抱回去,她不姓姜,那還配不上我。”
謝鴻想到已經(jīng)離婚的前妻,腦子一陣的眩暈,她都把兒子教成了什么樣子。
“真是婦人之見!姜晧崢看重她的妹妹遠勝于其他的兄弟,聽說他的妹妹是年輕這一群人資歷最好的,以后前途無量,今天你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這樣的混賬事,這還能入他的眼!”
真的把姜家那姑娘娶回來,不說是聯(lián)姻的利益,能有個精明能干的兒媳婦,他怕是要笑醒了。
謝律凡非常意外,有這么厲害嗎還是懷疑他爹故意夸大其詞,詆毀自己兒子。
謝鴻又問:“今剛才那個姑娘,你沒有強迫別人吧。”
謝律凡嗤笑了一聲,連忙說:“這哪能啊,都是那些女人主動往我身上湊的,她自己玩的嗨了,這可和我沒關(guān)系。”
謝鴻揉了揉太陽穴,平時責罵的話也說多了,現(xiàn)在他覺得有心無力,揮手讓人下去,自己要單獨靜一靜。
———
姜寶被扶到了車上。
助理坐在副駕駛,她和姜晧崢坐在后座。
姜寶她還在亢奮中,雖然身體已經(jīng)很疲乏了,卻一點都睡不著。
助理說:“老板,我剛才看到這位小姐嘴角有血,應該自己咬的,大概要一段時間才能徹底清醒,初步懷疑是服用了影響思維的藥劑。”
姜晧崢聽完,看了旁邊人一眼:“年紀輕輕,意志力倒是不錯,幫她找個醫(yī)生,然后通知姜寶過來,現(xiàn)在直接去會所。”
“好的,我明白了。。”
姜寶雖然還不能說,卻安心了許多。
那種后勁又上來了,她渾身難受,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心悸的厲害,伴隨著陣陣的耳鳴。
她長這么大,也沒受過這樣的侮辱,發(fā)誓一定要十倍的奉還,和這件事有關(guān)的每個人都不會放過。
車子開進會所,時間已經(jīng)接近凌晨。
姜寶被安置在了一間客房。
她躺了下來后,一連著喝了幾杯水,然后洗了把冷水臉。十幾分鐘后,醫(yī)生進來房間,給她初步做了檢查,就出去和姜晧崢匯報。
姜寶知道她這是吸食了精神類藥物,不至于成癮性,但因為她是第一次接觸所以反應很大。
在吃了醫(yī)生給的緩解藥劑,整個人好多了。
———
陸閔又等了兩個小時,她都沒回來。
林燦不可能就這么一走了之,背包都還在這里。
陸閔去問店里的服務生,有人說看到林燦跟著剛才來的那位女士走了。
他覺得這件事不對,折返到樓上從包里拿出了手機。
可是手機屏幕是鎖著的,并不能馬上使用。
陸閔發(fā)現(xiàn)自己對人一無所知,他不知道對方住在哪里,這才兩個小時,也不到報案的時間。
等到咖啡店里快打烊的時候,那個手機響了起來。
屏幕顯示是一串數(shù)字,并沒有備注。
姜寶的手機一共就存了幾個號碼,全部沒有備注。
她的記性好,能分別記住不混淆,沒有備注,手機丟了也不會出太大問題。
陸閔劃了下屏幕,接聽了電話。
這通電話是林燦打來的,她都這么晚了,姜寶還沒有回來所以問問。
等了兩秒,那邊的人沒說話,林燦于是主動的問:“你什么時候回來”
陸閔聽對方這么說,又是個女生的聲音,就知道雙方關(guān)系匪淺。
他開門見山的說:“我是林燦的朋友,她下午被她媽媽叫走后,就一直沒再回來我不是很放心。”
林燦:“你說什么”
陸閔把狀況復述了一遍,又問:“她現(xiàn)在在家嗎你能確認一下嗎”
林燦有些六神無主,幾秒后回過神,也沒有多解釋就掛斷了電話。
她背下了林小媛的號碼,哆嗦的撥了過去,那邊很快接通了。
“那個你好,我是……林燦的同學,請問她回家嗎”
林小媛:“你是小燦同學”
“她和你在一起嗎她……有東西在我這里。”林燦磕磕巴巴的說。
“哦,她沒有和我在一起。”
林燦心跳漏了一拍,又問:“那在她舅舅家嗎”
林小媛很平淡的說: “你怎么知道,是啊,她通常都住舅舅家”
林燦:“……”
如果是她,可能會跟著回去。但是姜寶的話,絕對不可能。
她還記得姜寶一臉嫌惡的說,看到那兩個人都夠了。這也就是說……對方很有可能出現(xiàn)了意外。
如果不是這樣,怎么不和同學交代一聲就走了,手機都沒有拿。
林燦頓時有些六神無主,現(xiàn)在要怎么辦才好,姜寶那樣的性格,她擔心對方會吃虧。
林燦在屋子里轉(zhuǎn)了兩圈,她想到了謝燎原的話,如果有需要可以打電話給他……但是馬上打消了念頭,很快她又想到了avla,他一定有辦法,姜寶平時很信任那個人!
林燦打給了avla,她磕磕絆絆的說完,對方聽完后一臉嚴肅。
讓她馬上帶路去人可能在的地方。
半個小時后,車子停在了林小軍住的小區(qū)里,兩個人一起進了電梯。
林燦上前按了門鈴,門才開了一條縫,她身后身材高大的男人把腳卡了進去。
三分鐘后,alva掐著林小軍的脖子,把人像是雞仔一樣提到了陽臺。
林小軍哆嗦的問:“你、你想干什么我不認識你們!”
林燦雖然很意外,卻是顫抖著聲音說:“你快點說,不然他真的會把你扔下去,她在哪里”
avla又把人往外推了點,林小軍身體懸空,沒有可以借力的地方。
惡人怕更惡的,他不過堅持了一分鐘就心態(tài)崩了,說自己外甥女是和朋友去玩了……
林燦一臉不可置信,她不是笨,很快想明白了各中緣由,說他們怎么敢!
姜寶是替自己受了過。
avla帶著林燦驅(qū)車前往,不過在半路,她接到了姜晧崢的電話。
姜晧崢聲音有點懶洋洋問:“我已經(jīng)到了你附近,還有,這邊有你一個你的……朋友要來親自看看嗎”
“好的。”林燦不敢多說。
姜晧崢:“我在會所,現(xiàn)在就過來,不是說你有話和我說。”
林燦和alva于是又掉頭,朝著會所開了過去,林燦依然提心吊膽,姜寶怎么會和她二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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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閔等到咖啡店關(guān)門,還是沒等到人回來。
他只能把姜寶的包背走,下次見到對方再給人,說好的做卷子半路就走了,她仿佛一個謎團。
比最復雜的方程式更讓人琢磨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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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開入會所,林燦變得緊張了起來。
雖然說姜寶交代過見到他二哥要怎么辦,可是自己剛才隔著電話,只是和對方說了兩句話就已經(jīng)很費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