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五彩石覺得自己碰到了奸商, 但莫故也覺得自己吃大虧了呢。
這世上不知有多少女子想看他純潔的,還得過五關(guān),斬六將,歷經(jīng)各式各樣足以把人逼瘋的考試方成呢, 五彩石連考都不用考就能看到, 也太便宜它了。
對此, 五彩石實在很想說所有的秀女都被逼瘋在女子學(xué)堂,沒有人想看你純潔的。
但已經(jīng)對莫故的奸商本性有著深刻了解的五彩石還是默默地把這話隱藏在心底, 皇帝是世界上最不要臉的生物,沒有之一。
莫故得到了五彩石所的精純靈氣, 便用現(xiàn)代煉器的手法煉制了好些儲靈手環(huán)來儲存靈氣。
在現(xiàn)代時因為地球靈氣枯竭,只能從外太空抽取靈氣, 這外太空抽取而來的靈氣總得要有一個地方儲藏著,這儲靈手環(huán)便是因此而生。
許多修真者便是靠著儲靈手環(huán)來儲存從外太空抽取而來的靈氣, 靈氣用的差不多了,便去華夏太空總署里去充一充, 像這樣的儲靈手環(huán)可說是修真者人手一只,煉制上也沒什么困難,是以莫故輕輕松松的便煉制了三條儲靈手環(huán)。
一條自然是他的寶貝小徒弟的, 一條自然是他自己的, 另外一條自然是給徒明燁的。
徒明燁乃木系靈根,本來在東北那種山多樹多的環(huán)境是最適合他修練也不過,不過徒明燁跟了他回京,又長年待在京中, 這修練的速度便有些慢了下來了,多年來并無寸進,如今有了這儲靈手環(huán),徒明燁無論是待在那處都不用愁了。
不過徒明燁只看了一眼儲靈手環(huán),便把手環(huán)退回給莫故道“我不需要。”
“小五。”莫故正色道“你這些年來毫無寸進,要是再不拼一拼,只怕壽元也不過一百余歲,但倘若拼一拼,說不得筑基可期。”
雖然這世界對人類修真者頗有幾分限制,但他既然知道了方法,要讓徒明燁處于半死不活的狀態(tài)下,避過此世規(guī)則筑基并非難事,唯一猶豫的是此法太過危險,小五如果不是身心均處于最健全的狀態(tài)下,他壓根不敢讓小五冒險筑基。
如此一算,留給他的時間并不多了,莫故難免有些著急。
徒明燁看了一眼隱約可見一絲緊張之色的王子勝,在桌子底下悄悄地握住了王子勝的手,笑道“我無意筑基。”
“小五”
徒明燁笑道“壽元再長,如果只有獨自一人的話,又有何意義呢故故,我和你不一樣。”
故故修真,是有他的追求,但他不同,他修真只不過是因為想要有能力保護故故和其他他所在乎之人。而如今故故已經(jīng)強到不需要他的保護,而小十也早娶妻生子,母妃和父皇壽元將盡,他想不出自己為什么還要繼續(xù)修練的理由了,況且
他直接看了王子勝一眼,直言道“我也舍不得留下他一個人在地府等我。”
他們幼年相識,一直等到暮年才相交,錯過的時間太多,他著實不愿意再浪費時間在地府中等待了。
王子勝松了一口氣,裂嘴一笑,那笑容看得莫故直想打人。
他到現(xiàn)在還是不太明白,小五怎么會看上王子勝這人,兩人又怎么會在王李氏病逝之后,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轉(zhuǎn)到了一起但他尊重小五的選擇,雖然要親眼見著自己的兄弟漸漸老去然后死亡是一件極困難的事。
莫故微微一嘆,最后還是尊重小五的決定。
因著莫故開了口,賈李氏也不好阻著趙、周兩個姨娘和自個的孩子交好。
憑心而論,賈李氏不愿意兩個姨娘親近孩子,便是怕兩個姨娘把孩子教壞,周姨娘在府里雖有些善名,但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賈李氏對賈政的兩個姨娘都不熟,那好說周姨娘的善名是真是假。
而賈玨又是賈府男丁,從這孩子有時隨口所出的詩詞當(dāng)中,可看出這孩子頗有幾分才華,越是聰明的人越是愛多想,深怕周姨娘挑撥,誤了這孩子的心性,賈李氏便不許周姨娘進榮慶堂中。
至于趙姨娘,她那潑辣勁全府上下都知道了,賈李氏那敢讓趙姨娘親近探春,不過莫故開了口,她也不好故意阻著兩個姨娘親近孩子,不過也在兩個孩子身邊安插了不少人,以便可以在一開始發(fā)現(xiàn)孩子有被姨娘教壞的情況下,適時阻止。
不過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不只周姨娘規(guī)規(guī)矩矩的,就連趙姨娘也不曾在女兒跟前講些什么不該說的話,好似瞬間由潑婦成了良家婦女一般,全然改了性子。
賈李氏本也覺得奇怪,后來一想也就明白了,這男人靠不住,便只能靠子女了,如果再撒潑鬧事什么的,賈政或許還可以把這當(dāng)情趣,但以她和賈赦夫婦的性子斷是不可能忍,而且說不得還會把探春推遠了,是以趙姨娘也開始乖了起來。
這趙、周兩個姨娘乖了,倒是賈環(huán)處有些難辦。他是邢氏的親生兒子,邢氏把他護的緊,連身旁的大小丫環(huán)都是邢氏的人,一下子把邢氏的人全撤了,賈環(huán)便有些不適應(yīng)了,每天哭著要娘,還是賈元春親自哄了好幾日,這才把環(huán)哥兒給哄好的。
賈李氏笑著看著賈元春哄著賈環(huán),賈元春一出生便抱到她房里,眼睜睜的見她從一個小丫頭長到現(xiàn)在這般的大女孩,都會哄孩子了,看著孩子漸漸長大,便有一種時光飛逝之感。
賈李氏溫言道“明兒就要進宮了,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算算時日,賈代善的熱孝也過了,也是時候讓元丫頭進宮了,這些時日以來,先是賈政露鳥狂奔,接著又是邢氏受傷與玨哥兒的病,對下人的管束便差了點,元丫頭的事本就暪不過人,這陣子已經(jīng)開始有些流言出來了,再不送元丫頭進宮,只怕
賈李氏暗道可惜,先前邢氏沒鬧出事之前,她也曾和張?zhí)t(yī)略略透了點意思,張?zhí)t(yī)倒是頗有幾分心動,不過事關(guān)孫子婚事,她還得回去跟媳婦商量一下,這一商量,便就沒了下文,賈李氏也明白莫家之意了。
眼下邢氏鬧出這事,元春丫頭與莫家之間更是不可能了,只有希望圣上能幫元春丫頭尋一戶好人家。
賈李氏提點道“不方便帶的也不用急著帶入宮,祖母之后再讓人給你帶進宮里便是。”
女官能帶進宮里的東西都是有數(shù)的,與其給太多過于打眼了,還不如少帶一些,之后再慢慢弄進去便是。
她頓了頓又嘆道“其實這宮里什么都有,也無需帶太多東西。”
“收拾好了。”或許是知道將來的事情有圣上罩著,元春也沒了先前惶惶不安之色,“圣上特許我?guī)膫€箱子入宮。”
按說她不過是個女官,頂多就只能帶一個隨身包袱入宮,能帶四個箱子入宮,這在宮里可說是初入宮嬪之人才有的待遇了,也是圣上特許,她才能夠整整四個箱子的行李入宮。
賈李氏微微一笑,“你一向仔細,旁的我也不多說了,總之,要照顧好自己,凡事別強出頭。”
“是。”賈元春恭敬道“孫女明白。”
賈李氏又吩咐了幾句,另外也遞了一個花梨木盒子給元春道“這是我和你大伯母的一點子心意。你在宮里處處都得用錢,該用錢時就用,別吝惜銀子,這世道,能用銀錢解決的都不算事。”
她和慕菁商量了一番,另外給元春準(zhǔn)備了足足有五百兩銀子的碎銀票和金銀裸子,都是沒記號的,方便元春打賞用。
賈李氏每交待一句,元春便應(yīng)了聲是,賈李氏畢竟上了年紀(jì),精力不足,沒說幾句便就累了,見天色不早,便起身回房休息。
在賈李氏臨走之前,賈元春忍不住輕喚了一聲,“老太太”
“嗯。”賈李氏回頭笑問道“怎么了”
賈元春望著祖父死后,老太太瞬間老了好幾歲的模樣,楞了好一會兒,最后笑道“沒什么。”
她低垂著頭,終究把原本想問的話盡數(shù)收了回去,即使知道事情的真相又如何母親已經(jīng)不在了。
做為一個母不在,父不疼的孩子,賈元春早就習(xí)慣默默地觀察著,沉默的聽著,這家里的男人又都不是個心細的,難免話里話外帶出了一些。她聽到了許多,也猜到了許多,但她不敢問,她怕她一問,她會連最后一個可依靠的長輩都會失去了。
賈李氏還道是孩子頭一回進宮害怕,又細細安慰了元春一番,這才回去。
即使賈李氏走后,賈元春仍舊一個人呆呆地坐在臺前許久,一時哀怨,一時無奈。
“大姑娘。”抱琴提醒道“該休息了,明兒該入宮了呢。”
“嗯。”賈元春沉默了許久,終究是點了點頭,她始終沒有勇氣去問老太太,也沒有勇氣面對所謂的真相,只能一直隱藏著,一直疑惑著。
賈元春就這樣入了宮,兩年后果然在莫故的安排之下嫁給了一個東北的將領(lǐng)為妻。
再大的八卦也敵不過時光,那怕兩年前元春之事曾經(jīng)傳遍了京里,但兩年后早被大半的人拋在腦后了,莫故也曾問過元春要不要留京,以元春的手腕,背后又有他和賈赦在,在賈政出家后也尋摸到不少合適的人選,但元春堅持不要,說什么都要離京遠嫁。
莫故勸說不過,最后也由得她了,給元春挑的人雖然遠在東北,但也是他親自瞧過,考察過,確定過其人品性不錯,不會像郁亭丈夫一般棄妻而去,亦不似林如海那般愚孝,這才將元春指了給他。
甚至連元春成親時的日子都是莫故親自算的,是個子孫滿堂的好日子,確保小兩口可以和樂美美的渡過一生。
除此之外,莫故還特意大手筆賜了六抬嫁妝給元春,太后也跟風(fēng)賜了四抬嫁妝,再加上老爺子原本備的,王氏帶進來的嫁妝,各家添妝,怎么算,一百來抬總是有的,做為榮國府的嫡長孫女,這份嫁妝也很可以拿得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