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姨娘不知她娘給她的布料里有著落胎之毒,還歡歡喜喜的想用那布料給孩子做幾件小衣服;蕓姨娘既羨慕又妒嫉著她腹中的孩子,便變著法子尋理由上門,故意說些混話想激怒喜姨娘。
喜姨娘的布料里早下了極為霸道的香毒,而蕓姨娘的衣裳上又薰著含有麝香的歡宜香,不出半個月,喜姨娘便有了些胎不穩(wěn)的跡像了。
“姨娘。”喜姨娘的婢女──小滿瞧著慘白著臉的喜姨娘,擔(dān)憂道“姨娘,還是請?zhí)绿訉€太醫(yī)過來瞧瞧吧”
那怕她再不懂事,但她也明白一個有孕的婦人,如果一直出血的話,可不是件正常事啊。
“太太”喜姨娘苦笑一聲,“你在府里這么多年,難道還不明白太太的為人”
她因為私自有孕的事情已經(jīng)把太太得罪狠了,太太怎么會管她呢
“這該怎么辦”小滿著急道“姨娘這樣子也不是辦法啊。”
她私下幫著姨娘捉了好些安胎藥了,但點止血的跡象都沒有,她著實擔(dān)心,再這樣下去會不會把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流掉。
喜姨娘想了許久,最后嘆道“咱們到前院去找老爺。”
她知道老爺也不喜歡她,可老爺至少會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喜姨娘溫柔的摸了摸自個的肚子,“那怕沒了性命,娘也一定會保住你。”
只要能保住腹中的骨肉,那怕步入莫姨娘的后塵,她也無悔。
一旁的小滿微微流露出一絲歉意,但想起自個的老子娘,小滿又硬起了心腸,喜姨娘是求仁得仁了,可她卻不想想跟著她的人會怎么樣,為了她家里人,怎么也得狠下心腸做一次了。
當(dāng)喜姨娘扶著小滿的手來到前院之時,正巧蕓姨娘一臉春意的從賈代善書房里出來。
一見到喜姨娘,蕓姨娘嘴角一扁,扭著纖腰直迎上去,還沒來得及說幾句話嘲諷一下喜姨娘呢,突然腳上一滑,直往喜姨娘的方向撞去,而喜姨娘也在此時撞來,兩女就在賈代善書房門前撞成一團。
喜姨娘肚腹被蕓姨娘重擊了一下,原本就隱隱作痛的小腹就像是瞬間被刺破了什么一般,一陣接著一陣的刺骨疼痛,好似刮肉般的疼,不知何時,喜姨娘的裙擺上已經(jīng)染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感覺到腿間一瞬間迸裂流出的血紅熱流,喜姨娘凄厲的慘叫瞬間響徹了前院。
喜姨娘在賈代善的書房外出了意外,不幸落胎,當(dāng)賈史氏趕到時,喜姨娘的胎兒已經(jīng)落下了,幾近三個月大的嬰兒,還瞧不出男女,但總歸是自己孩子,就這樣沒了,賈代善瞧見時,那心都一糾一糾的疼。
太醫(yī)私下與賈代善一說,“貴府姨娘似是用了不該用的東西,胎兒本就有些不穩(wěn),更別提肚腹又受了重擊,這請恕老夫無能為力。”
太醫(yī)頓了頓又道“貴府姨娘的身子受損太嚴(yán)重了,只怕以后這生育上怕是”
太醫(yī)含含糊糊,不過大伙都明白他的意思,太醫(yī)這是暗示喜姨娘再也無法生育了。
賈史氏佯怒道“蕓姨娘呢犯了那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見她”
賴家的低聲回道“蕓姨娘還跪在院外呢。”
蕓姨娘雖然囂張,但還是有點頭腦,知道喜姨娘流產(chǎn)了,便二話不說在院門外跪著,想求得賈代善的一點憐惜。
看到蕓姨娘這樣,賈代善確實是不好說些什么了,況且他那時就在書房中,也聽的清清楚楚,蕓姨娘和喜姨娘撞上的確是個意外,也怪不得蕓姨娘。
賈史氏對賴家的使了個眼神,賴家乖覺的將手里的荷包塞到太醫(yī)手里,低聲問道“太醫(yī)可瞧出我家姨娘是被什么所害嗎”
太醫(yī)捏了捏荷包,滿意的笑了笑道“貴府的姨娘身子不錯,以這種情況,說不得是麝香、番紅花一類,不是我說,這姨娘也太不小心了,平日里本就該避著這些東西,若是早些,或許還有幾分機會,而如今”
麝香
賈代善猛地想起蕓姨娘身上的香味,他出生榮國府,自幼跟著圣上見慣了好東西,之前沒有細想蕓姨娘身上的薰香,現(xiàn)在想想,那分明就摻了麝香。
賈代善直接沖到院外,狠狠的一腳踢向蕓姨娘,“好個賤人。”
蕓姨娘錯不及防之下,被賈代善一腳踢到腰側(cè),疼的好一陣子都起不了身。
“老爺”蕓姨娘強忍疼痛,勉力撲上去,抱著賈代善的腳哭道“老爺婢妾真的是無心撞到喜姨娘的。”
要知道這么一推會讓喜姨娘落了胎,她說什么都會避著的。
蕓姨娘的身子本就不舒服,又跪了大半天,臉色更是蒼白的很,再加上滿臉的淚水,越發(fā)顯的楚楚可憐,饒是痛恨著她的賈代善也不由得心腸一軟,這第二腳便說什么也踢不出去。
賈史氏見到此景時,手里的帖子都快被她給捏碎了。
她上前一步,低聲提點道“老爺,可憐喜姨娘肚子的孩子就這樣沒了,怎么說也得給喜姨娘一個交待啊。”
賈代善神色變化數(shù)次,最后冷聲道“去請?zhí)t(yī)過來”
蕓姨娘臉色慘白,哀求道“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