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會怎么做”云舒低聲問道。
“發(fā)配吧。”宋如柏平靜地說道。
他和老段早就沒有什么兄弟的感情,所以對老段的下場表現(xiàn)得格外冷漠。
甚至宋如柏在想,現(xiàn)在才處理老段都已經(jīng)是手下留情了。
云舒心里了然,倒是也沒說什么,反倒擔心地說道,“如果這件事涉及到唐家,那國公爺會不會吃瓜落”
“不會。唐家早就分家了。你忘了更何況出嫁了的女兒,就算是處置,也只會處置婆家,娘家不會被牽連。”
當然,唐國公面上無光是肯定的了。
唐六小姐出身唐家,就算是唐家分家,可如果出了事,也丟盡了唐家的臉。
云舒也不免唏噓起來。
寬嬪誣陷她的事已經(jīng)分明,云舒跟這件事已經(jīng)沒有關系,當然心里輕松下來,等著看寬嬪和唐六小姐如何對質。
不過她高看了唐六小姐的膽子。
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跟被拔了毛的鵪鶉一樣上來,唐六小姐被太后嚴厲地逼問了兩句,就什么都說了。
“娘娘,陛下,我只是聽我家侯爺?shù)闹甘谷ジ嬖V寬嬪的”唐六小姐哭得歇斯底里,在老段疑惑之后不敢置信的目光里哭著對太后說道,“娘娘陛下容秉,太子之事,是侯爺指使我對寬嬪坦白的。我本來不答應這么做的,可是侯爺威脅我,說如果我不這么做,就把我給休了。我太害怕了。”她涕淚橫流地痛哭著說道,“侯爺已經(jīng)休過自己的一個妻子,我知道他很輕松也會休了我。所以,我才被侯爺威脅,做了這件事。”
老段被綁著跪在皇帝的面前,聽到這句話,眼里痛苦無比。
他的確休過一個妻子。
可為和誰休了妻子,唐六小姐心里有數(shù)。
他為了她休妻,可是現(xiàn)在,連休妻都成了她嘴里的罪過。
“這么說,你是被威武侯脅迫。你承認是你告知寬嬪太子之事”太后卻并沒有可憐唐六小姐,相反,抓住了她的話中的內容問道。
唐六小姐無可奈何,只有點頭的份。
“還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太后看著唐六小姐問道,“你好歹也是名門之后,被威脅兩句,竟然就這么答應了他,做這等謀逆之事”
“娘娘,都說出嫁從夫,我也沒有辦法啊。我嫁給侯爺數(shù)年,侯爺時不時就抬一個姨娘進門,我并不得寵,就連孩子都因為侯爺失去了,地位岌岌可危。”唐六小姐驕橫的時候無比驕橫,惡毒的時候當然也萬分惡毒,可是當賣慘的時候,云舒倒是覺得她很會示人以弱,至少這么聽著,唐六小姐只是一個深閨的可憐婦人而已。她默默地聽著唐六小姐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把老段給形容成了一個對妻子無情無義,毫不愛惜妻子的男人,有心想問問唐六小姐。
當年和老段愛得要死要活,逼著老段的原配離開老段也要嫁給他,現(xiàn)在怎么成了這樣了
就算是云舒知道老段這些年對唐六小姐早就大不如前,可是唐六小姐這么直接地把老段給形容成這樣,云舒也覺得齒冷。
她看向老段,見老段渾渾噩噩,自然也被唐六小姐給打擊壞了。
“我的娘家早就和我沒有了往來。威武侯當年騙我,我還是深閨女子,不懂事,他就把我騙到了手,騙得我芳心暗許,騙得我團團轉。”唐六小姐把當年的事全都推給老段,對太后哭著陳述著說道,“國公府早就不讓我登門了,大伯父不顧我的死活,對我置之不理,就是這么狠心的人。我兄嫂無情,不肯理我,父親母親又被大伯父放逐到北疆,這京城竟無一人為我做主,我只好聽侯爺?shù)脑挘拍芑蠲!?
唐國公緊緊地攥著拳頭,依舊十分平靜。
他的呼吸都沒有紊亂,可見還是能夠承受唐六小姐這番可恥的話的。
“這么說,你還真是可憐人。”太后便看向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老段問道,“威武侯,你夫人說的話,你可聽到了”
老段抬頭,已經(jīng)滿臉都是眼淚。
一個大男人會這么痛哭,顯然已經(jīng)痛苦萬分。
“她說的話,娘娘和陛下如果都覺得是這樣,那就是這樣吧。”老段已經(jīng)心灰意冷。
他已經(jīng)沒有心情再和滿臉緊張的唐六小姐對質什么。
就算是在皇帝的面前對質,又能對質出一個什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