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
“可不是。早年聽說他還中過毒,還能是誰干的,必定是他繼母想要他死,到時候家產(chǎn)都是繼母生的弟弟的了。”翠柳想了想對云舒說道,“當(dāng)初那事兒鬧得很大的,只是不知怎么,就沒了動靜。我聽說仿佛是那繼母抱著兒子要跳井宋大叔那個也是他的兒子。”這自然是有些偏心眼的意思了,云舒聽了,想到那少年倒是孝順,便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怨不得陳叔不愿意這門婚事。”
并不僅僅是覺得自家女兒配不上那位宋家大郎。
也是不愿意叫閨女嫁到那家里去吃苦。
“娘只看著宋大哥是個不錯的人,因此就想著結(jié)親,也不看看那家里多么艱難。”翠柳說了兩句,因?qū)λ渭业氖乱膊淮蟾信d趣,就不再多說,拉著云舒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到處看看,這顯然比大通鋪那破屋子好多了,云舒也見這裝飾得跟女孩子的閨房一樣的屋子心里生出感慨。等快到了黃昏的時候,云舒這才叫翠柳帶著往家里的上房去了,見到了翠柳的爹,唐國公面前的管事陳白,她叫了一聲“陳叔”,陳白就看著云舒笑了。
“是個齊整的孩子。”他看起來很溫煦,對云舒和聲說道,“來了這兒就跟在家里一樣,不必拘束客氣。翠柳時常與咱們說起你,說你與她之間關(guān)系極好。”翠柳在國公府里自然也是需要有人幫襯,因此陳白對云舒也多幾分關(guān)注,雖然管事不好窺視后宅,可是老太太身邊多了一個繡活兒不錯的小丫鬟被委以重任,他還是知道些。更何況云舒求陳白家的賣自己的繡活,陳白心里倒是對云舒刮目相看。
若是一心留在府里,等著往后都不出來的丫鬟,不會有這么多的想法。
與人為善總是會有福報,因此陳白也不吝嗇給予云舒一些幫助。
“只是叨擾陳叔與嬸子了。”云舒輕聲說道。
“哪里是叨擾,反倒是她客客氣氣的。”陳白家的在一旁笑著指著云舒帶來的東西,見陳白看了一眼,就嗔怪地說道,“這樣客氣,反倒不像是親近的人家。”她嗔怪一聲,陳白卻也沒怎么在意。他倒是一個生得溫煦的男子,雖然生得普通的模樣,不過卻和和氣氣,并不看起來肥胖油膩,消瘦溫和的樣子,倒是真的有些國公府管事的氣度。擺手說道,“孩子樂意孝順你,這是孩子的心。若是你也心疼她們在府里做小丫鬟過得不好,就給她們預(yù)備些滋補(bǔ)的東西帶回去。”
“爹要給她們帶什么回去”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柔柔弱弱的聲音。
云舒一愣,下意識地往門邊看去,卻見門口正走進(jìn)來一個穿著洋紅石榴裙的少女,這冷眼看著雖然也有幾分柔弱,不過也不像是病弱得要死要活的樣子。只是這少女倒是有些嬌滴滴的模樣,一雙手白皙柔嫩,看著不像是能服侍人的,反倒像是個小姐。怨不得這個模樣沒有進(jìn)國公府去當(dāng)丫鬟,瞧著若是進(jìn)了國公府,也不知道是旁人服侍她,還是她服侍旁人。見她進(jìn)來了,陳白微微皺眉,露出幾分不悅,卻沒說什么。
“你怎么出來了不是說病了”
“我若是不來,還不知道娘收了什么好東西偏了妹妹呢、”這少女正是碧柳,頓時冷笑了一聲說道。
她紅唇翻飛,張口就是唯恐自己的母親克扣了自己便宜了妹妹,云舒垂目,對翠柳微微搖了搖頭。
“這是什么話。我素日里不在家里,你倒是多管教她。她妹妹去府里服侍,雖然主子信任咱們,是體面,可是你也是從丫鬟過來的,難道不知道做丫鬟的辛苦自己在家中養(yǎng)尊處優(yōu),連一星半點都見不得妹妹得了什么”陳白便皺眉對妻子說道,“她就算是病弱,也沒有叫你嬌慣得不成樣子的道理。早年還有點規(guī)矩,如今越發(fā)不像話,不知道體恤妹妹,反來與妹妹爭長短”
“碧柳也是心直口快。”陳白家的急忙說道。
“心直口快我看這是自私自利。”陳白便冷淡地說道。
“爹爹只知道護(hù)著妹妹,哪里管我的死活。生死都隨我去了吧。”碧柳見自己這一句平日里也有的抱怨今日卻被陳白給呵斥了,頓時臉上掛不住了,哽咽地說道,“我是做姐姐的,家里有什么,自然該先給姐姐再給妹妹。怎么在這家里,好的壞的都要叫妹妹先得了”她紅著眼睛,也生得十分美貌,一雙雪白的手拉著左右為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因此攤開手的母親的衣擺頓足說道,“娘,爹偏心”
“爹怎么偏心了”翠柳忍了忍怒氣就起身問道。
“難道爹剛剛說的話你沒有聽見有什么是單獨給你留著的”
“就算單獨留給我,那又怎樣姐姐你若是覺得不公平,眼下不如公平些,把我的珊瑚手串兒還給我。”
“什么珊瑚手串”陳白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