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回答口令以激活系統(tǒng),問鯊魚從天上掉下來叫什么, 兩個字。]
出租屋, 小床上, 睡得昏天黑地的林行韜打了個哆嗦。
等到被莫名其妙的噩夢驚醒后, 他坐在床沿,戴上眼鏡,凝視著窗外昏暗的天空,產生一種天大地大、人類何其渺小の索然無味♂感。
他已經記不清自己做夢的時候聽到了什么, 只隱約感覺自己錯過了一個億,而等到他瞥一眼手機時間后,他知道, 自己也許不會錯過一個億,但肯定錯過了全勤500塊。
小目標可以不要,500塊卻是割在他的心尖。
在搭地鐵上班的時候, 他看著海報里巧笑倩兮的女明星,想到她在采訪里訴說的曲折的人生,也不由聯想到了自己。
林行韜, 出生滅爸,不久沒媽, 可惜無車無房。學生時代犧牲視力年年拿三好學生, 可惜高考失利。大學四年最后努力一把進了一家大公司,現在也是一個人模狗樣、工資不錯的社畜,可惜既然在大城市有了好工作,就得有配得上工作和城市的消費水平。
像昨天晚上, 公司為燕京總部調來的總經理舉辦正式到必須穿正裝的歡迎會,他不得不放下手中還沒做完的工作,一邊跟別人笑跟別人舉杯,一邊時不時地看兩眼身上昂貴的西裝生怕哪里濺到臟的。
歡迎會散場已經很晚了,他把工作帶回出租屋熬夜完成了。
后果就是睡過了頭。
他走進公司大門,邁進正要合攏的電梯,正好接到上司溫琴的電話。
溫琴是個平時溫情、工作時宛如魔頭的女強人,她先是親近地夸了一下林行韜昨天的西裝打扮不錯然后詢問林行韜遲到的原因。林行韜嘆了一口氣,回答“其實我記得我有設鬧鐘就是沒在鬧鐘的界面設,而是在計算器里打出了740。”
溫琴迅速地笑了一聲,又嚴肅道“你要是遇到新來的那位總經理,可不要對我一樣對他開玩笑。”
她頓了一下,小心地補充“他是京里來的太”
電梯的另一邊響起了不低不高的笑聲。
林行韜瞬間調沒通話音量,這個時候才發(fā)現,電梯里居然還有一個人。
這人看上去也就比林行韜大一點,面容英俊,頭發(fā)還定了型,身材高大挺拔,一身融入黑暗中的暗色西裝,看上去隨時可以去參加酒席,嘴角雖然噙著笑意,眼神卻淡淡的。
比起看手機,他似乎更習慣看表。
“九點二十五。”他說,放下抬起的手腕,踏出電梯,經過林行韜的時候微微一瞥。
林行韜心里一驚,意識到他在看自己的員工證。
林行韜也走出電梯,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問了問同事許佑新,確認這個記住自己遲到的人就是昨天只在管理層那喝酒的空降總經理。
引起了總裁總經理的注意怎么辦
林行韜不管,他沉迷于工作,等到晚上大家陸續(xù)離開,他決定睡在公司里。
23點55分,他伸了下懶腰,準備去樓下拿叫的夜宵。
他走在走廊里,公司全天不斷電,但燈光確實比白天要暗,墻上“安全出口”四個字散發(fā)著熒熒的綠光。
很奇怪地,他聽見自己的腳步聲,清晰是應當的,但是它有著林行韜想不到的規(guī)律和精準,像古老鐘表里秒針的滴答。在他驟然加速仿佛要試驗這個腳步聲會不會跟上自己的時候,眉心一跳,一個有絲熟悉的聲音也跟著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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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
寒意從脊椎一路涌到推開電梯門的手掌,林行韜飛速跑進電梯,頭一抬,對上一雙驚訝的眼睛。
“加班”總經理說。
林行韜為這富有人情味的兩個字松了一口氣。
[快點回答系統(tǒng)]那個聲音催促道。
電梯的燈光驟滅,電梯轟隆隆地一晃。
本來就還沒站穩(wěn)的林行韜頓時往前面撲去,他跨了一步穩(wěn)住,手臂“咚”得一聲靠在電梯的墻壁上。完全黑暗的空間里,他聽到自己身前變得急促的呼吸聲。
[五、四、三]
狗系統(tǒng)居然開始計時了
林行韜一急,也不管自己是不是不小心將總經理給壁咚了,迅速轉移緊張問道“鯊魚從天上掉下來叫什么,兩個字。”
電梯向下墜去。
樂高積木般垮塌的聲響連綿不絕,總經理不知道有沒有聽清問題,總之愕然喊道“救命”
林行韜瞬間對系統(tǒng)喊道[救命]
答案就是鯊魚會叫救命
系統(tǒng)一噎[別這樣,你再想想呢。]
失重感令人頭暈目眩。那一刻,林行韜按著總經理的肩膀,突然間靈雞一動。
他沉聲道[沙雕是沙雕]
系統(tǒng)欣慰笑道[恭喜你答對了,“鈔能力”系統(tǒng)正式解鎖,察覺到宿主情況危急,自動使用初始基金購買能力]
[電流掌控。]
林行韜看到自己的手掌邊緣亮起一絲微弱的電光。
這絲電光順著他的掌紋有生命般地攀升、生長,宛若大樹的根系,當它忽閃著沒入電梯的墻壁內,火花四濺。
電光同樣短暫地照亮了電梯內的情景。
總經理脊背抵著墻,往后梳的頭發(fā)被電流激起蓬松的幾絲,有些亂了,他的神情也亂了,眼里映出現在的林行韜目光明亮,細碎的火星穿過發(fā)梢,隨不知從何而來的氣流游弋,燎動著整個密閉空間里的空氣。
眼鏡被摔到了一邊,這個叫林行韜的小職員出乎意料地臨危不懼。
總經理想要回頭看亮光,被林行韜掰了回來。
“別看。”林行韜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