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煩躁的抓了抓頭發(fā),滿眼都是落寞,他靠在冰冷的墻壁上,反復質(zhì)疑自己。看錯了,他一定是看錯了。
她消失了,不見了,拋棄了她最愛的游泳,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他的世界里。
省隊休息室隔壁的雜物間里,唐寧將季修霖一把拽進來后,“啪”一聲將他摁在門上,一個強勢完美的壁咚,如果她比季修霖高的話。
此時她并沒有注意到氣氛有哪里不一樣,她神經(jīng)繃緊,踮起腳尖小心翼翼透過門上的玻璃窗往外看,剛才與寧琛對視的0.01秒,她就知道寧琛認出她了。
那是一種怎樣的默契?
他們從小一起在游泳隊里長大,從市隊到省隊,從單人項目到男女混合泳,他們是隊里最默契的一對,就連魏教練都曾戲謔過他們,說她是寧琛身上取走的那根肋骨。
他們在水里配合得天衣無縫,呼吸的頻率,劃動的節(jié)奏與速度,都像是計算好了的,再沒人比他們更適合男女混合泳。
但是她逃了。
季修霖突然被唐寧一把拽進雜物間摁在門上后,他其實是懵的,尤其看她踮起腳尖湊過來,他大腦更是一片空白。
看著她離他越來越近的臉,他的喉結(jié)不由自主的滾了滾,心臟在胸腔里撲騰得歡快,他、他要親他嗎?
他是閉上眼睛等他親,還是一鼓作氣先親上去,占據(jù)主導地位?
一瞬間,他腦子里奔騰過無數(shù)種想法,雙手仿佛自有意識的握住了她的腰。
她的腰真的很細,就好像他力氣再大一點,就會將她給生生折斷。
她的氣息近了又遠了,季修霖遲遲等不到她來親,偏頭看去,就見她一眨不眨地盯著玻璃窗外面,好像那里有更吸引她的東西。
季修霖:“……”
他會錯意了!!
季修霖俊臉上寫著大寫的尷尬,他抬手揉了揉鼻尖,察覺到他另一只手還纏在她腰上,他像被燙了似的立即縮回去。
“你在看什么?”
耳朵微微發(fā)麻,唐寧轉(zhuǎn)過頭去,鼻尖差點擦到他的唇,她才意識到他們的距離太近了,她微微往后縮,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沒、沒什么。”
唐寧看了看四周,雜物間里堆著雜物,只有一點點空間,他倆躲在這里,有點像偷情。
“偷情”兩個字從她腦海里閃過,她的臉騰一下紅了,她渾身都不自在起來,“我、我們出去吧,比賽馬上要開始了,我得去占位置。”
季修霖靠在門上沒動,靜靜地看著她,她臉上戴著口罩,露出一雙烏黑明亮的眼睛。
此時那雙眼睛里寫滿了慌亂,似乎終于意識到不太對勁。
季修霖哪肯就這樣放過她,他怎么也要為自己剛才的失態(tài)找回場子,他低低開口,“我以為,你拽我進來要和我說點什么?”
唐寧:“……”
她還真沒什么要和他說的。
季修霖薄唇微勾,稍稍傾身過去,幾乎貼在她耳邊低語,“或者,你想對我做點什么?”
唐寧頭皮發(fā)麻,他臉上帶著妖孽般炫目的笑意,她的室友有點不對勁啊。她躲開他灼熱的呼吸,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鄭重其事道:“季隊,晏大的榮譽就拜托你了。”
季修霖一噎。
唐寧趁他愣住,迅速推開他,拉開門逃出去。
季修霖悶笑一聲,悠然自得的跟出去,看著前面的人像無頭蒼蠅一樣慌亂逃竄,他的心情好轉(zhuǎn)了不少。
唐寧走得很快,就像身后有惡鬼在追趕,剛到校游泳隊的休息室外面,就被安子佑攔住,“老大的小室友,你來了,走走走,我?guī)闳ツ愕膶僮弧!?
唐寧還沒反應(yīng)過來,安子佑已經(jīng)熱情的拽著她往看臺方向走去。
看臺上已經(jīng)坐滿了人,還有許多觀賽的人們正陸陸續(xù)續(xù)的進場,體育館里嘈雜喧鬧,到處都是應(yīng)援牌,比看演唱會還熱鬧。
應(yīng)援牌的光芒非常炫目,照在游泳池的水面上,唐寧覺得她感冒還沒好,她眼前有些發(fā)暈,暈暈乎乎被安子佑拽到看臺第一排,按坐在粉紅座椅上。
安子佑的聲音忽遠忽近,“老大的小室友,怎么樣,這是我們老大特地給你準備的,感動吧,想以身相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