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霖腳步凝滯了一秒,維持高冷禁欲人設不崩,“你平常就看這些辣雞書?難怪你這么弱智。”
“不是。”安子佑為自己叫屈,“明明是你讓我傳給你的,你怎么過河拆橋?”
“我讓你幫我辦的事都辦好了嗎?”季修霖一腳將他踹開。
“老大吩咐的事,我早就辦好了,你看。”安子佑指著看臺第一排,那里七八個位置都罩上了粉色椅套,椅套上貼著參賽人員專用,滿滿的沙雕氣息。
季修霖看了一眼,繼續(xù)往前走,安子佑在他身后急得直嚷嚷,“老大,那些真的是教科書級別的,絕對能打通你的任督二脈,帶你展望新世界,你看看啊。”
季修霖頭也不回的走了,等走到?jīng)]人的地方,他才停下來,伸手摸了摸額頭上的汗。安子佑再逮著他多問幾句,他肯定就露餡了。
他掏出手機,點開文檔,文檔里躺了十幾本風格不一的耽美文,什么《哥哥再愛我一次》、《我把室友掰彎了》、《同桌在上我在下》等。
情節(jié)大致相同,都是兩個男的攪基。
說實話,他看完以后,第一次知道男生在一起,有攻受之分。
昨晚他坐在唐寧床邊,看著他的睡顏,他被那些書成功洗腦后,第一次對他產(chǎn)生了非份之想,他想抱抱他,想親親他,還想和他做書里寫的那些事。
可他媽他現(xiàn)在連唐寧喜不喜歡他都不知道。
他煩躁的將手機揣回褲袋里,轉頭看著體育館外的枯枝敗葉,他的春天竟然在秋天開始了,真是不合時宜的愛情。
唐寧喝完粥,頓時元氣滿滿神清氣爽,她看了眼時間,離下午比賽還早,她去衛(wèi)生間把換下來的睡衣洗干凈。
不經(jīng)意瞥見季修霖扔在盆里的臟衣服,她糾結了幾秒,拿過來一起洗。
洗到最后,她忽然從盆里拎起一條打濕的黑色平角內.褲,她眼睛瞪得老大,這這這這是從哪里鉆出來的,剛才明明沒有。
隨即她立即扔回去,“啪嗒”一聲,洗衣粉水濺了她一身,她紅著臉后退了幾步,瞪著那條褲子,驚恐的樣子仿佛看到一噸重的食人鯊。
怎么辦?
她還洗不洗?
洗的話,那可是季修霖的貼身之物,只要想到他會再穿,她就算是間接摸了他……咳咳,不能想那個畫面,一想就不得了。
不洗的話,就這么扔在盆里?
等季修霖回來,他大概要懷疑她是不是不正常,而且大家都是男生,好像洗條內.褲也沒什么大不了。
唐寧拼命給自己洗腦,假裝自己是季修霖的老媽子保姆阿姨,好像這樣一想,就不會那么在意了。她紅著臉把內.褲囫圇洗了,幾下晾起來,她立即躲得遠遠的。
仿佛再多看一眼,它都會長出嘴來咬她一口。
她拿起手機揣兜里,找了一件外套穿上就出了門。
一場秋雨一場涼,今天的氣溫明顯比前兩天要低幾度。冷風吹在臉上,帶走了幾分燥熱,等她走到體育館外面,就完全顧不上心里那點小別扭了。
體育館外面人聲鼎沸,一眼望過去都是密密麻麻的人頭。學校保安正在組織大家排隊入場,遠處停著三輛特警車輛,車頂閃著紅藍警示燈。
走近了,唐寧才看見那些人拉著橫幅,拿著應援牌,搞得像是來參加某個明星的演唱會一樣。
她視力好,一眼看到兩個熟悉的名字,在一堆應援牌中特別醒目,是寧琛和季修霖的名字,他倆在前來觀賽的人群中知名度非常高。
唐寧以前只知道泳壇里有個寧琛,卻不知道季修霖也這么出名。
她正想過去,手機震了一下,她掏出手機一看,是季修霖發(fā)來的短信。
季哥哥:正門人太多,我在東門等你。
唐寧:……
體育館有四個門,觀賽人員從正門入場,而前來參賽的運動員則從東門入場,東門這邊有保安嚴防死守,唐寧過去的時候,季修霖已經(jīng)在門口等她。
他穿著天空藍的運動服,身形挺拔修長,不過是靜靜地站在那里,就美好得像一幅畫。
唐寧走到門口,保安將她攔下,季修霖過去說了兩句,保安就放了行。
季修霖伸手勾住她的肩膀,帶著她往特殊通道里走,他垂眸看著她臉色還有些發(fā)白,他開口問道:“現(xiàn)在還難受嗎?”
唐寧點了點頭,她從口袋里掏出口罩戴上,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望著他,“嗯,嗓子有點難受。”
“你燒了一晚,沒那么快好,多喝點水,嗓子就不難受了。”季修霖攬著她的肩膀,掌心不由得滲出了汗,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興奮。
唐寧感覺到了,她看著他的眼睛問道:“馬上要比賽了,你很緊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