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瞥他一眼,瞧他嘴角壓不住的上翹,不知道他突然高興個什么勁兒。莫名的,她的嘴角也開始往上翹,然后兩個人都看著對方傻樂。
“你笑什么?”兩人異口同聲道。
問完,他倆又同時笑了,氣氛一下子變得輕松起來。
季修霖倚在門邊,定定地看著她,他幾乎沒看見她笑過,沒想到她笑起來還挺甜的,眼睛里像盛滿了星星,“你笑什么?”
“我看你笑我才笑的。”
“傻。”季修霖站直身體走過來,在她頭上輕輕擼了一把。
好軟!
她頭發(fā)很短,卻不像他的頭發(fā)那樣又粗又硬,細細軟軟的,還帶著一點溫度,發(fā)尾掃過他指間的縫隙,泛起絲絲酥癢,一直漫延到心間。
他握了握拳,收回手垂放在身側(cè),余光瞥見她一臉呆滯的站在原地,他語調(diào)越發(fā)溫柔,“去洗澡,馬上要熄燈了。”
“哦。”唐寧同手同腳走到床邊,她腦子暈乎乎的,心臟在胸腔里上躥下跳蹦噠得厲害,季修霖這一記摸頭殺搞得她方寸大亂。
男人頭女人腰,這頭果然是不能亂摸的。
她抱著睡衣進了衛(wèi)生間,對著鏡子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奇怪,沒有噼哩啪啦的電流亂竄呀。她拍了拍有些發(fā)燒的臉蛋,脫衣服去洗澡。
唐寧照例挨到熄燈才出來,她穿著長衣長褲爬上床,瞥見對面床上泛起瑩白的光芒,是季修霖正在玩游戲,不時有槍聲隔著耳機傳出來。
黑暗里,屏幕上的光照亮了他線條流暢的俊臉,不管從哪個角度哪種光線看,他的五官都臻于完美,顏值很能打。
“你玩的什么游戲?”
季修霖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玩飄移,砰砰開了幾槍,干掉最后一個人,成功吃雞。他摘下耳機,將手機放在身旁,“吃雞,你會玩嗎?”
唐寧搖頭。
“有時間我教你。”他聲音頓了頓,嗓音都低沉了幾分,“要不,你到我床上來,我現(xiàn)在教你。”
“啊?”唐寧呆滯了一秒,隨即想起她剛才沒穿硅膠假平胸,她頭搖得像撥浪鼓,“不不不,我不想學(xué),也沒時間玩游戲。”
季修霖:“……行吧。”
他扯開被子躺下,胸口悶悶的,不太舒服,耳邊傳來她軟軟的聲音,“那個……我不是不想學(xué),就是太忙了,而且你最近也要全力備戰(zhàn)比賽,等你比賽完,我再找你教我好不好?”
“嗯。”季修霖的心情像坐過山車,忽而又雀躍起來,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唐寧,周日你會去看我比賽嗎?”
唐寧躺在床上,原本還頭疼怎么和季修霖提比賽那天,她想跟著他提前進場占位置的事,聽他主動提起,她立即道:“會啊。”
“真的,你不暈水了?”季修霖激動的一下子坐起來,他還記得他說暈水的事,本就沒抱多大的希望。
唐寧:“……在看臺上應(yīng)該不暈吧?”
她不是很確定,自從她退役以后,她沒有再靠近過游泳池。那天她拒絕季修霖邀請她去當(dāng)游泳隊的管理員,只是單純不想自己女扮男裝的事曝光。
“你暈水還分距離遠近?”季修霖不可思議的問道,總覺得他在誆他是怎么回事?
唐寧撓了撓頭,神情略有些窘迫,“這沒什么好奇怪呀,比如你怕蟲子,這只蟲子離你很遠的時候你肯定不怕,它要是突然掉在你跟前,你怕不怕?”
“這么說好像也有道理,不過我不怕蟲子。”季修霖一本正經(jīng)的糾正,這么影響他形象的事他堅決不承認。
唐寧聲音弱弱,“我是打比方。”
“嗯。”
唐寧抬眸看去,他的身影在黑暗里越來越清晰,透過窗外透進來的光線,他眼里也有光。她捏了捏被角,遲疑開口:“那個…周日那天我能跟你提前進場嗎?”
“你想提前進場?”
唐寧感覺他的目光有如實質(zhì)般落在她臉上,看得她心下忐忑不已,差點就把岳云珊給招出來了,她糾結(jié)了一下,說:“嗯,你們要比賽,我想提前過去幫你們打打氣。”
季修霖活這么多年,第一次體會到心花怒放的滋味,聲音都輕快不少,“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