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略帶磁性的嗓音在耳蝸里鉆來鉆去,唐寧覺得耳朵有些癢,她伸手撓了撓,被他帶著往前踉蹌地走了幾步,“我真的不去了……”
“去嘛去嘛,正好我們也想認(rèn)識季隊的小室友。”安子佑在旁邊幫腔,目光饒有興味的在他們身上來回打轉(zhuǎn)。
季老大最近這么反常,他要近距離好好觀察觀察。事出反常必有妖,說不定這妖就出在唐小室友身上。
其他三人也跟著附和,心思和安子佑差不多,不過他們純粹是抱著看戲的心態(tài),畢竟季隊的戲千年難遇,不看白不看。
季修霖身高腿長,一半重量都壓在唐寧身上,唐寧感覺自己駝了一座大山,別說掙脫他了,就是走路都費勁。
“喂,你能不能站直好好走路,我快被你壓趴了。”唐寧氣喘吁吁的推他,手掌碰到他勁瘦的腰,隔著衣服,她都感覺出他緊實肌肉的紋路。
她立即像被燙到了似的縮回手,臉頰浮現(xiàn)起一抹不自在的紅暈,就連剛剛靠著他的身體也往旁邊挪了挪,不管她外表偽裝得再像男人,心里到底還是有男女之別的。
好在,季修霖終于放開她,神情有些古怪的瞥了她一眼,然后悶聲不響的往前走去。
誒?
唐寧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挺拔頎秀的背影,他生氣了?
安子佑走上前來,用手肘撞了她一下,“季隊的小室友,你別被我老大嚇到了,他人就那樣,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有人和她說話,唐寧也不覺得有多尷尬,就和安子佑閑扯,“你也是游泳隊的?”
“嗯,他們也是游泳隊的,中分頭那個叫陳俊生,別看他瘦瘦小小的,他在游泳隊里有水中鯨魚之稱,像竹桿的瘦高個叫梁睿,是咱們游泳隊的種子選手,最后那個型男叫卓航,我特嫉妒他的腹肌,漂亮結(jié)實,不過在我們游泳隊,他也只能排行第二。”
唐寧回頭打量他們,突然發(fā)現(xiàn)安子佑對他們的點評十分精準(zhǔn),她忍俊不禁,問安子佑:“那排行第一的是誰?”
“當(dāng)然是我……”安子佑話沒說完,就接收到來自唐寧的懷疑目光,他遭受了一萬點暴擊,話鋒一轉(zhuǎn),“是我老大啦,你見過他的腹肌沒有?”
唐寧心虛的搖頭,何止見過,剛才她還隔著衣服摸過,現(xiàn)在掌心都還在發(fā)燙。
安子佑一臉可惜到扼腕的表情,“那你一定要找機會看看,能上手摸摸就最好,我們老大會教你明白什么叫做男人!”
唐寧:“……”
他確定他不是想把她帶進溝里去?
兩人邊走邊交談,轉(zhuǎn)眼就到了一家火鍋店門口,季修霖早已經(jīng)走得不見人影,服務(wù)員熱情的招呼他們進去坐。
安子佑帶著她熟門熟路的進了大廳,走過一段長走廊,進了倒數(shù)第二間包間。包間里的裝修比較喜慶,深紅色的墻紙有著淡淡燙金花紋,天花板上垂下八角復(fù)古宮燈,餐桌擺在靠近窗邊的位置。
此時季修霖正坐在窗邊發(fā)呆,他偏頭看著窗外,耳朵尖微微透著薄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聽到動靜,他抬起眼眸看過來,漆黑深沉的眸子定定地落在唐寧身上,隱隱竟有些別扭,他飛快收回目光,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唐寧,你坐我旁邊。”
唐寧正想躲他遠(yuǎn)一點,聽他這么說了,只得硬著頭皮走過去,乖乖在他身邊坐下,低聲問他:“你剛才是不是生氣了?”
他突然走那么快,把他們都給甩在后面,估計是生氣了。可他生什么氣呢,是因為她摸了他的腰?俗話說,男人頭女人腰,只有女人才會介意被人家摸腰吧?
季修霖黑黢黢的眸子里滿是克制不住的愉悅,他傾身湊過去,兩人的身體貼的很近,他的語調(diào)曖昧,幽幽說:“怕我生氣?”
又靠這么近?
唐寧不自在的往旁邊挪了挪,目光躲閃著,心里有種怪怪的感覺在不停滋生,感覺他像是把她當(dāng)成女人在調(diào)戲,“沒,就單純問問。”
“哦。”男人尾音拖得有點長,瞧她冷白的肌膚泛起點點潮紅,桌下的雙手快扭成麻花,他沒再捉弄她,輕咳一聲,一本正經(jīng)的坐回去。
安子佑等人簡直嘆為觀止,向來高冷禁欲的季隊,何時這樣調(diào)戲過別人?
服務(wù)員拿了菜單進來,季修霖接了一份菜單過去擱在唐寧面前,身體再度傾了過來,一手搭在她的椅背上,另一手隨意翻開菜單,“看看喜歡吃什么,不用替我省錢。”
安子佑:“老大,我要十盤麻辣牛肉。”
陳俊生:“我要十盤蝦滑。”
梁睿:“我要十盤千層肚。”
卓航:“我要十盤鮮牛舌。”
唐寧震驚地看著他們,游泳隊點起菜來都這么兇殘嗎?她記得她以前訓(xùn)練時,教練是絕不允許他們私下出去吃火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