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公子, 何出此言?”
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也一如既往的帶著一種久居上位者的高傲的壓迫感,他即使是溫和有禮之時也不會讓人覺得溫柔,只會讓人覺得疏離和客氣, 更遑論當他心生不悅的時候,舉手投足之間那股子清高孤傲只讓人想揍他,但又不敢揍。
起碼莫滄滄是不敢的, 她一直很好奇,這種性格的人, 是怎能在秦樓楚館混了這么多年還沒被人揍死的?就憑一副美貌?就憑一身才學(xué)?還是就憑他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暗器功夫?
可是無論是哪一樣,對她或許有用, 但對霍言完全沒用。
霍言側(cè)過身子,看了他一眼,勾了勾嘴角:“我等粗鄙之人,粗鄙之言,楓公子莫與我等一般見識。”
“好。”洛停楓淡淡應(yīng)了一聲, 就直直走了進來,在莫滄滄旁邊的椅子坐下了。
他今日穿的是莫滄滄第一次見他是那身丹朱錦袍, 只是玉冠已不在,一頭青絲懶懶束在身后,少幾分那日的冷,多了幾分風流昳麗。
美人端端是美人, 這副樣貌確實是沒人能比下去。
但是他這一聲“好”,還是讓莫滄滄嘴角抽了抽, 意思就是“我大度,你讓我不要和你一般見識,我就不和你一般見識”,也就是說你的確就是粗鄙之人。
他雖然待人疏離,但向來疏離得客氣,這么一遭,倒是讓屋子里彌漫起了一股硝煙味兒。
兩個男人之間箭弩拔張的意味再明顯不過了,莫滄滄突然覺得日子平靜太久了,如果能打起來,也是有意思的,美男子打架什么的,好看。
于是不但沒有出聲勸阻,還拿過裝瓜子的小碟兒開始細細磕著,這幾回他們下山賣娃娃,次次賣光,兩個月已經(jīng)賺了四五十兩了,涂旦覺得她還是個小姑娘,必然嘴饞,就會時不時帶些瓜子兒蜜餞什么的回來給她嘗嘗,味道還挺不錯。
一邊吃著,一邊欣賞著美男,小日子嘛,就得這么過。
涂旦瞧著莫滄滄一臉看戲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不由得為她捏了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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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主呀,你可長點心吧,還磕瓜子兒呢,讓我給你買瓜子回來那主兒都快要和別人打起來了呀!
霍言聽了洛停楓的回答,倒也沒惱,也找了把椅子,斜斜地就倚了上去,吊兒郎當?shù)芈N起二郎腿,繃出修長又結(jié)實的肌肉曲線。
“楓公子不愧是斯文人,知書達禮,脾氣也好。”他語帶笑意,說得誠懇,可是話風陡然一轉(zhuǎn),“不過既然生于山野之間,滄滄姑娘一介弱女子,需要的還是一個能護住她的男人。”
誒誒誒,關(guān)我什么事?莫滄滄同學(xué)還沒來得及吃口盡興瓜,就被無端卷入戰(zhàn)局,剛準備開口撇清自己,就聽見旁邊那人冷冷開口,還語帶不屑:“比如?”
“比如在下。”
霍言說這話時,瞇了瞇眼睛,湛藍雙眸里露出一種野獸爭奪獵物時的精光,帶著滿滿的挑釁。
洛停楓低下頭,沒有說話,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又放下。
動作行云流水,自然優(yōu)雅,然而霍言卻突然“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緊接著他方才坐著的那把椅子轟然倒地,然后一堆廢木柴之間安安靜靜地躺著一粒小石子兒。
“楓公子,好身手啊。”
“承讓。”
因著這一把塌了的椅子,屋子里的氣氛降至了冰點,兩個男人的性子雖是南轅北轍,卻不難看出骨子里都是驕傲至極的人,如此繃著,總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
作為□□源頭的莫滄滄倒也不想真的讓他們打起來了,她想看熱鬧,不代表她想毀了自己這棟小樓,也不代表她享受被兩個男人搶奪嗯其實也還挺享受的
尤其是當兩個男人都長得很好看的時候,作為顏控還是很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