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儲君,萬一是在小姐手里出了差池,小姐的命就真的保不住了。
今晚,沈葭獨自赴約,殺了孫侍衛(wèi)和凈安師太的事,就令她很是吃驚。
太子來搜房的那會,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她實在不想要沈葭再有任何意外。
“嬤嬤,這不是閑事。”沈葭定定地望著她,眼神清亮。
張嬤嬤遲疑了一會,問道:“小姐,你該不會是對殿下有意思吧薛公子給你的教訓,你忘記了嗎”
“我沒忘記。”想起書中男主,沈葭眸光一寒,“我救太子殿下,不是因為我對他有意思,而是因為救了他,我們說不定很快就能從這里出去了。”
太子應有盡有,美色等令凡夫俗子向往的俗物或許無法打動他,但命就不一樣了。
何況,太子要是活著,男主都不一定能上位。
至于真心,她早就收起來了。
翌日,如沈葭所料。千寒早早地就來敲她的門,態(tài)度較之昨晚,顯得更為恭敬。
程御醫(yī)站在千寒的身邊,盡量不說話,試圖讓自己當個隱形人。
千寒漲紅了臉,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畢竟昨晚,他還是站在程御醫(yī)那邊,沒有將沈葭的話當回事。
到了后半夜,看太子的情況不對,他才嘗試了一番沈葭說的方法,將所有的窗子都打開。
而太子的脈象,才逐漸趨向于平穩(wěn),呼吸也變得正常。
只是……
“太子殿下依然昏迷不迷,沈大小姐有沒有方法,可以讓殿下醒來”
“我可以親自為太子殿下施針嗎”沈葭輕笑著說:“但是,在施針期間,不能有其他人來打擾我。”
程御醫(yī)一聽,往前邁了一步,下意識地駁道:“不行,若是沒有人看著,誰知道……”
沈葭微側(cè)頭,眸中含笑,沒有任何答話,卻讓程御醫(yī)硬生生地將所有話都吞回肚子里。
因為昨晚的事,程御醫(yī)到底是有些心虛,看到少女清澈的眼神時,不由自主地低下頭。
真是奇了怪,他居然會怕一個能當他孫女的小姑娘。
千寒考慮了一下,同意了沈葭的要求。
禪房內(nèi),一陣接一陣的冷氣從窗外灌入,夾帶著臘梅的縷縷幽香。
窗邊的細頸白瓷瓶中,插了幾支怒綻的紅梅,風一吹,花兒就開始亂顫。
沈葭坐在榻邊,看到榻上緊閉雙眼的男子,小心翼翼地將金針扎在太子的幾處重要穴位上。
那本醫(yī)書里對于這種奇毒只有寥寥數(shù)句的記載,她是結(jié)合自己曾經(jīng)的醫(yī)學經(jīng)驗,做了一番嘗試,先為太子護住心脈。
希望金針的作用真有傳說中那么神奇。
即使是處在昏迷狀態(tài)中,太子的面容依然俊美無雙,雌雄通吃,氣度高貴清華,讓女子見了,心里很容易小鹿亂撞。
沈葭覺得,他這種躺尸的模樣,比清醒時的狀態(tài),討人喜歡多了。
她忍不住在他耳邊嘮叨起來。
“殿下啊,你下次不要動不動就恐嚇我了。我一個小小的炮灰,在這么個陌生的時代,想要好好地活下去,就很不容易了。”
“我也不是什么無私奉獻的好人,還是想要有回報的。你要是真能恢復如常,千萬要記得報答我啊。”
“我的要求也不多。你家里有礦,將來又有皇位要繼承,只要你將來分我一些榮華富貴就行了。”
吐槽歸吐槽,沈葭給太子治療時,還是將他當成正常的病人看待,不敢怠慢的。
等將金針扎完,待一個時辰過去,她將金針取下,放回針包里。
然后,沈葭參考了醫(yī)書,寫下一個藥方,吩咐人去煎藥。
可隨后,她擔心,在煎藥的過程中,有人可能會在藥中做手腳,又攔住了要去煎藥的婢女。
“我和你一起過去吧。”沈葭確認過太子沒有異常后,誠懇地對那名婢女說道:“我還是親自看著放心。”
煎藥的途中并沒有什么問題,畢竟這是給太子的藥,就算沒有沈葭,也有其他人細心盯著。
只是,在端了藥回禪房,路過一處寺廟角落里的小涼亭時,一個許久不見的人出現(xiàn)了在沈葭的視野里。
涼亭里,一位穿了厚裘衣的年輕男子,擁著一位嬌麗的女子,在圍爐煮茶。
雪中煮茶,本該是很有意境的一幅畫面,可沈葭看了眼前的兩人,眼睛不由自主地就酸了。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她沒有想到兩人會在這種情形下相見。
跟沈葭一起去煎藥的婢女見沈葭愣了半天,疑惑地問:“沈大小姐,你在看什么”
“沒什么,我們快走吧。耽擱太久,藥就得涼了。”沈葭壓低了聲音。她不想與他再有什么牽扯,打算默默地避開。
可婢女的問話已經(jīng)被那名男子聽見了,他的視線朝她們這邊掃了過來。
見到沈葭時,他明顯也是愣住。
坐在他身邊的女子見狀,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來,不解地問:“夫君,你認識這兩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