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這種相互制約的情況下,青羽冥狐才只能將咒紋放在白四讓她帶進自己無法進入的石室中。
如今卻被這狗仙識破,想到此,青羽冥狐干脆直接趴了下來,畢竟招數(shù)已盡除了放棄還能如何。
天光仙君見它這樣神色緩和了些,繼續(xù)問道
“說起來這么兇邪的咒紋你是從哪里弄來的”
青羽冥狐根本不想回答他的問題,尾巴有以下每一下的拍打著地上,聲音懶散
“我憑什么要告訴你。”
“哦,憑什么呢,可能是因為你怕我告訴里面那位,你偷偷把咒紋印到她身上,致她于危險之中吧”
一邊說著,天光仙君輕輕瞥了眼趴在地上的青羽冥狐,只見青羽冥狐聽了他這句話果然面目抽搐,咬牙切齒了半天終于開口道
“本來我自己也準備了一道咒血,但是進入三重洞時無意發(fā)現(xiàn)那幾個小人修拿著這咒紋,覺得這玩意比我準備的咒血厲害多了,所以我就趁他們不注意順了過來,至于他們哪里搞的我就不知道了。”
天光仙君聽了后,將目光看向在不遠處石洞里被金網(wǎng)所限制的陸初七和被石室禁制彈開的孫豐石,不由得眉頭微蹙。
不論是青羽冥狐的咒血還是那咒紋都只有一個作用,那就是觸動鏡世鈴,然后讓鏡世鈴所鎮(zhèn)壓的那個東西蘇醒過來。
難道外界發(fā)生了什么變故,竟然把手都伸到了隱界之中
不過他只是一個神念,外面究竟如何了也和他無半分關(guān)系,他只需要守好那東西。
不過話說回來,天光仙君很是詫異的看著癱倒在那的孫豐石,向青羽冥狐問道
“你都把那咒紋偷走了,他們非但沒發(fā)現(xiàn)還這么拼命的想要進石室”
青羽冥狐眼皮半撂,吐出了兩個字
“蠢唄。”
白四在眼前被白光覆蓋住之后就一直處在一種混沌朦朧的狀態(tài),只覺耳邊似乎有人說話,那聲音忽大忽小忽遠忽近,可無論怎樣白四都聽不清那人究竟說的是什么。
直到過了許久,她才在這白光中看出了些許東西,隨后眼前的光景越來越清楚,直到明了。
她現(xiàn)在站在一個宅落的院子中,天空下著微雨點點滴滴砸在她的身上,如此的真實。
在她的面前有很多人,男女老少全都在低聲的啜泣,而在這群人之前,她看到了一個身影,是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七歲的女子,是白四她自己。
眼前這一幕正是白四祭爐之前,那時候她還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還可以感受到雨落得冰涼。
冰涼是的,自從白四進入這第三重境之后,就感受到了冰涼,除了雨涼之外她的內(nèi)心也同時泛起了一絲苦澀與哀傷。
正如當初祭爐前一樣,正如眼前三重境中的白四所感受的一樣。
看來這第三重境就是讓她再重新經(jīng)歷一遍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感同身受的同時,卻又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看,這種感覺還真是奇怪。
白四看著三重境中的自己一步步走進祠堂之中,隨即祠堂的紅色大門緊緊關(guān)閉,白四并沒有進入祠堂而是向著白家的大門走去,她想知道若這幻境她只是一個旁觀者的身份,那么她是否有極大的自由度去探索幻境中的其他事情。
否則只是跟著自己幻境周圍再次去經(jīng)歷一遍,對于白四來講并沒有任何意義。
然而還沒等白四走到正門時,就感覺到身體被牽制住了一般,再無法往前邁動一步。
隨即灼燒的疼痛席卷白四全身,看來祠堂里面已經(jīng)開始了,雖然是感同身受,但是白四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比那次天雷火灼燒更痛的靈火煉魂,所以這次雖然疼痛卻也能夠忍受,只聽不出須臾間,祠堂那邊就傳來了慘烈的叫喊聲。
現(xiàn)在白四距離祠堂差不多有百丈來遠,這便是鏡世鈴對于白四和自己幻境中的主體約束的距離。
既無法離開,白四只得往回走去。
祠堂前已經(jīng)跪了無數(shù)的族人,在那些人中白四看到了白羽暮的身影。
彼時他才不過三歲,站在人群中身高還不及那些跪倒的成年人,聽到祠堂里傳出來的慘叫聲,白羽暮瞪大著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祠堂的門,似乎要將那門盯穿一般。
在白羽暮的不遠處,白四看到了白千泠,此時白千泠跪坐在地上,雙手抱肩,指甲深深陷入胳膊之中。她低垂著頭拼命咬緊著牙關(guān)生怕自己發(fā)出一點聲音似的,淚水如同脫線的珠子一般不斷砸落在地上,比天上的微雨更加猛烈,浸濕了她身前的土地。
祠堂里面的喊叫聲足足叫了七七四十九天,其實在那個時候就該知道,這祠堂里面剩下的那一位,早就已經(jīng)不再是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訂閱這次幻境并不是簡單的再次經(jīng)歷過去發(fā)生的事,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