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易恭恭敬敬的回了一聲,等回道白羽暮這邊的時候,已經(jīng)變成了倨傲的眼神。
這時他看到白羽暮,突然想了起來這個孩子好像也姓白,隨即又想起了之前的白家,想起了離澤君。再看向白羽暮時,太陽穴突然突突的疼,不會這么恰好吧。
再者,那白家膽子這么大敢把自己的兒孫送來修仙元易覺得應該不太可能,就算不可能,元易看向白羽暮的眼神還是變得有些莫測。
白羽暮卻沒發(fā)現(xiàn)對方眼神的變化,因為他看到顧江月正透過人群望向了他,白羽暮回看了他一眼,就撇過頭不再理會。就算知道他曾幫過白家,他還是難以對顧江月有任何好感,這種感覺他第一次見顧江月就知道。
顧江月也想過要不要和恒虛子說一下,帶著白羽暮一起回無陵峰,但是看到白羽暮這個樣子,看來是自己多此一舉了。也是,既然選擇了修仙,就該走自己路,而不是處處依靠他人。
差不多午時的時候,就見山名峰主手一揚,空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艘雕刻著龍紋等不知名奇獸的船,浮在衙門上,將下面籠罩在陰影中,這船竟然比整個衙門還大。
從構造來講就如同真正的船只一般,只是它卻能飛在空中。
其余仙人縱身一躍便上了船,白羽暮幾人被帶上船。等所有人都上來后,船載著他們升到更高處,向東南方向御風而去,引得臨城百姓抬頭觀望。
隨著船越升越高,地上的房屋與行人都變得更小了。巨船緩慢而平穩(wěn),說是緩慢是因為它所處的位置過于高,周圍是無盡的天海云海,云海之廣,以至于讓人產(chǎn)生了錯覺,竟是難以辨別身處的位置是否有過變化。
悠遠看青峰,上有白云湊,大約說的就是如此的景色。
這樣的景色無論是對白羽暮還是顧江月,亦或者對隨著師父一起離開的白四,都有著很深的觸動。
修仙,可能是世間最自在不過的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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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修不了仙”
這是離澤君回到幽明居對白四說過的第一句話,白四聽到他突然說了這么一句,有些發(fā)愣。她并非很驚訝這個事實,畢竟她是陰靈不是人。但白四還不知道修仙到底是怎樣,她想她不能修仙肯定不止是因為她是陰靈這么簡單。所以她直接問道
“為何”
離澤君似乎早就預料到白四會這么問
“修真者有多道可走,人可修真仙道,鬼可修真鬼道,妖魔亦然。何為人修肉身魂魄健全,有靈根于體內(nèi)。可吸收天地靈力于丹田內(nèi),以經(jīng)脈運行周天,修心養(yǎng)神連體,最終飛升。何為鬼修人死七魄散去,唯留三魂。一為天魂,二為地魂,三為命魂。天魂為陽,地魂為陰,命魂為陽,以修陰魂為主。無實體血肉,無經(jīng)脈,以元神狀態(tài)修煉,吞噬他人精元血液為主。你非人非鬼,何道可走”
“那你收我為徒是為什么”說到這,白四確實有些不解。修真界的很多事她都不懂,她也沒辦法猜測出離澤君的目的。
離澤君揚起了嘴角,露出幾分笑來
“你知道陰靈分為多種,聽說你們那里以十二時劃分,卻也差不多了。其實陰靈的劃分主要以魂魄的完整度來區(qū)別,神魂越趨于完整,階位越是高。大部分陰靈通過進食其他陰靈,達到神魂更完整,卻不知這樣的神魂因為繁雜,反而容易一擊既散。但是你不同,你是我見過神魂最完整的陰靈。這么稀罕的事物,我當然要收為己有好好研究了。”
是玩物么白四眨了下她墨玉般的眼睛,她竟然覺得有些有趣。自從接觸仙人后,不應該說是接觸修真者后,反饋給白四的都是她從未有過的感受。一直以來,她在涼州,雖然非她所愿,但她確確實實是一個至高的存在。無人敢親近,甚至人人懼怕。如今卻被人作為玩物留在身邊,這種轉(zhuǎn)變,難道不有趣么。
離澤君看著白四聽了自己一席話看起來毫無所動的樣子,頓時覺得有些沒勁。這徒弟,一直一臉淡然的樣子,要不是他一開始就探得她神魂完整,否則他會想她是不是魂魄有殘缺,所以變得不會喜不會怒了。
離澤君挑了下眉毛,對著白四說
“你自己在這里呆著吧,我要閉關一陣子。不要跑出幽明居的范圍,外面隨便一個修士就能讓你魂飛魄散。對了,這個給你。”他說著,扔給了白四一團漆黑的東西
“這家伙吞的陰靈太多了,留著也是禍害,被我打散后還剩這么一點。你們也算是同鄉(xiāng),就給你留著玩了。”
那個被離澤君丟在地上的一小團,白四細細一看,這散發(fā)著微弱棲息的陰靈不是嗔時是誰
沒理會白四的反應,離澤君一閃身,便沒了身影。
白四頗為小心的用雙手拾起嗔時,它殘存的陰靈姿態(tài)已經(jīng)很難辨原本的形態(tài)。
只見小小的嗔時,蜷縮成一團,身形有如呼吸一般有規(guī)律的忽大忽小。白四試圖去感應它,卻沒有得到回應。
看來師父將它曾經(jīng)吞噬的陰靈打散后,使它回歸了最初始的形態(tài),甚至比曾經(jīng)的它還要弱上不少,就如同一個初生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