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生氣,”她頓了頓,才盡力語氣平和的解釋道,“你坐在我身邊影響不好,我也不想再上熱搜了。”
就連兩個人坐在這里交談,出現(xiàn)在這里也是不應(yīng)該的。
“我知道,是我欠考慮,所以現(xiàn)在不會了。”沈時禮語調(diào)仍舊平靜,那雙漆黑的眸子一片安靜,說出的話卻讓人信服。
江煙下意識的瞥了眼兩邊,卻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站著幾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
是沈時禮的保鏢。資本家果然還是資本家,沈時禮不想再犯的錯誤也是絕對不會再犯的。
江煙別開眼。她不得不承認(rèn),沈時禮其實很會利用優(yōu)勢,就比如看著這張臉,她就生不了氣。
可是,不生氣歸不生氣。別的又是不一樣的。
“我們什么時候去民政局”江煙轉(zhuǎn)過頭,極為突然的詢問,“我最近都有空,抽空去吧”
沈時禮一頓。大約他也沒料到話題會這么轉(zhuǎn)變,沉默片刻。
“隨時都可以,”他看向江煙,眸底情緒復(fù)雜,“我的行程安排可以變動,配合你的行程來吧。”
這幾乎是一個不得不提的話題,無論如何都避免不掉。披在虛偽和平表象下的,其實也是真實存在的裂痕。
“那就,后天吧,”江煙想了想,點點頭,“后天可以,早一點過去也好。”
她看向沈時禮,似乎是笑了下,又格外坦蕩:“時禮哥,我不想繼續(xù)扯下去了,會很累。”
男人抿直唇角,神色淡下來。他這幅樣子看著極有威懾力,江煙卻從來不怕。
江煙輕輕嘆了口氣:“其實本來我也很猶豫,直到今天我看到一個人說的話。”
“她說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突然理解,”她看向沈時禮,“我們的婚必須離掉,才算是真正的結(jié)束。”
沈時禮說喜歡她。要是換做以前,江煙大約能高興的好幾天睡不好覺。
她是這么的喜歡他,喜歡的連自己姓什么名什么都忘了,簡直太傻了,傻的沒眼看。
“時禮哥,你看,我追你追了很久,我覺得自己做的挺不錯的。”江煙咳嗽一聲,覺得自己有點自賣自夸的嫌疑。
可是她真的追的很努力,整個大院的人都知道她喜歡沈時禮,對他好都擺在明面上,想什么都先想到他。
“你呢你是怎么想我的還是覺得,這和你之前經(jīng)歷過的所有事情都一樣嗎”
江煙認(rèn)認(rèn)真真的看他。她比沈時禮小那么多,可是,有時候。
她卻覺得相比她,沈時禮才更不明白什么是愛人,什么是被愛。當(dāng)然啦,江煙想,她現(xiàn)在也弄不懂他需不需要這些。
“我們和普通情侶的相處不一樣,這不怪你,”江煙頓了頓,才有點無奈的說,“因為你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指望沈時禮整天粘著她,說一千遍“我愛你”或許是比較困難。江煙又不是第一天喜歡他,他要真這么做,她才會覺得他發(fā)了瘋。
“可是,總有什么,是你能夠做到的。”她清透的看他,那雙眸子含著點兒笑意,又有點說不出的釋懷。
“我不信你喜歡一個人就是這么喜歡的,你根本沒明白喜歡是什么情緒。”
江煙到現(xiàn)在都還不敢肯定沈時禮是怎么想的。他是喜歡她,還是覺得必須喜歡她
在情感學(xué)上勉強算是修到滿分的小公主這么總結(jié)道,又輕快的站起身,拍了拍裙擺。
長裙迤邐的鋪灑開,燈光反射出流水的弧度,她整個人看起來都是驚人的好看,眼角眉梢寫滿著隨性散漫。
或許江煙本來的性子就是這樣的。熱情開朗,無憂無慮,一直向陽著生長。
“我先進(jìn)去了,下次會聯(lián)系你的。”這次談話可比簽協(xié)議的時候和平很多,江煙也想明白不少。
說來也是都虧了那個cp粉。她突然有點后悔自己之前的言辭那么激烈,要不是她努力給沈時禮辯白,江煙大概也不能這么快走出來。
從之前推門的地方走進(jìn)去,江煙一改之前脊背挺直,整個人都在發(fā)光的明亮模樣,捂著胃部,小心快速的坐回原位。
姜悅面帶笑意的看著舞臺上的表演,實則在走神。
看見江煙回來,她讓開位置,又敏感的注意到她不自然的彎著腰的動作:“你不舒服”
問出這種話是有點失禮的。兩個人都是小花,說不上是競爭關(guān)系。
“嗯,有點不舒服,”江煙揉了揉胃部,一點都沒瞞著她,“應(yīng)該不是苦夏,就是不太舒服。”
說不上來,就是有種怪怪的感覺,怎么樣都調(diào)整不到合適的情緒。
江煙也是隨口抱怨兩句。她情緒確實波動有點大,今天還算是平緩的一回。
就算這樣,她也還是在網(wǎng)上和那個cp粉說了重話,之前她都是很體貼漂亮小姐姐的。
江煙不說還好,說著說著,姜悅看她的眼神就越來越奇怪。
“怎么了”她被姜悅看的有點發(fā)毛,渾身的毛都要炸起來,“你這是什么反應(yīng)。”
姜悅明顯遲疑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自己說這個合不合適,還是說不應(yīng)該說
看江煙的模樣,她不僅是沒在意,她是根本沒有往那個方面去想,這么篤定的樣子,姜悅也不知道怎么去說了。
“江煙,我就問問你,”姜悅有點為難,她也是冒了很大風(fēng)險的,“你和秦總…”
“我和秦總沒關(guān)系!”江煙差點就壓不住聲音了,還是被姜悅扯了一下才穩(wěn)住。
她簡直哭笑不得,撓撓臉頰,“我和秦總不是…不是熱搜上的那樣,我們是親戚。”
親戚怎么可能是那種關(guān)系啊!都腦補的太奇怪了吧!
姜悅一愣,又恍然:“怪不得上次他來看你,我還以為…”
說來也是鋪天蓋地營銷號造成的效應(yīng),其實也不是不能往別的方面想,只是營銷號一帶節(jié)奏,就先入為主了。
聽說秦氏集團(tuán)和江今也有競爭關(guān)系,兩個老總互相關(guān)系不好。江煙既然是秦氏集團(tuán)太子爺?shù)挠H戚,和沈總有摩擦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所以你想的情況不可能的,”江煙堅決道,“我都沒有,哪可能…”
她頓了頓,一下子愣住了。其實也不是完全沒可能,江煙生理期一貫的不規(guī)律,她也沒有往別的方面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