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煙被松開的時候還有點懵, 手腕被人緊緊的攥著,車門打開,她被短暫的松開, 又被拉上車。
“時禮哥…”直到被人按著坐下來,江煙才有點回過神,不自在的動了動。
她被沈時禮按在腿上。穿著的短裙有點凌亂,露出一截細嫩瑩白的小腿, 腳尖不安的晃了晃, 接觸不到地面。
沈時禮輕輕順著她的長發(fā), 看著她單薄的肩胛骨細細的顫抖著, 那雙漆黑的桃花眸直勾勾的落在她身上。
“怎么回來這么晚, ”沈時禮輕聲說, “發(fā)消息你也沒有回我。”
極其狹小的空間里,那點未盡的旖旎氣氛似乎還圍繞著。
呼吸間都還是另一個人苦澀后帶點清甜的味道,帶著點兒躁意。
“我和同學們玩,回你什么啊…”江煙不自覺的辯解,“而且我也不是不安全啊, 有同學送我的。”
精準踩雷。
“唔!”
被人重重的咬了下唇瓣,這次沒收斂力道,江煙疼的眼里都含了點水意, 伸手捂住唇。
她瞪了沈時禮一眼,又忍不住舔了舔唇——嘶, 都留下一個牙印了!
“你晚上發(fā)的消息是什么意思?”沈時禮平淡的詢問她, 頓了頓, “是指那個送你回來的男生嗎?”
他問的不緊不慢,雙手扣著江煙的腰,讓小孩兒坐在他腿上,前后左右都是難以拉開的距離,被他一手掌控。
江煙愣了一下。她再傻也不會分辨不出來沈時禮話里的意思,又有點忍不住:“我發(fā)消息,和那個男生沒關系,人家就是送我回家而已。”
她眨眨眼,繼續(xù)說:“我就是覺得…自己有點,吃虧。”
想想多冤枉啊。江煙咬唇,她從小學就追著沈時禮跑,一跑好多年。
人家高中是情竇初開的時期,初戀都那么好,她卻一點都沒經(jīng)歷過,誰讓她喜歡的人距離那么遙遠。
這點話里的意思太明確無誤,沈時禮怎么都不會聽出來。
男人扣住她的腰,神情勝雪,眸子沉沉的笑了下:“煙煙是覺得我年齡很大嗎?”
他和江煙之間差了七歲。這同時意味著,江煙讀初一的時候,他讀大一,江煙讀大學的時候,他已經(jīng)進入公司了。
“不不不,我沒這么覺得。”江煙還沒這么不怕死,她心里還是有點怕沈時禮的。
可她還是有點酸酸的,說不出的復雜情緒,小聲嘀咕:“你根本不懂,我好久都沒被人追過,你也沒追過我啊。”
“那現(xiàn)在追你不好嗎?”沈時禮看著她,那雙眸子里藏著不動聲色。
他一反之前氣場壓迫人的可怕模樣,態(tài)度紳士又溫和,“煙煙,我現(xiàn)在在追你,不好嗎?”
…不是,你管這個叫追?
江煙懵了一下,她覺得自己好像不是很懂“成年人的追求游戲”。
“追人怎么可能是這樣的,”大約是想著剛才小男生太可愛,江煙也忍不住吐槽。“你這就恨不得告訴我想要多少錢?我給你,我缺錢嗎?我又不是買不起什么。”
她早就對沈時禮奇怪的邏輯看不順眼了,趁這個機會忍不住清算,也不管自己還被人禁錮在懷里的危險境地。
“時禮哥,你真的就像是古早言情小說里的霸總——想要多少錢,全都給你。”
江煙說著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下,眉眼一彎,笑的可愛極了:“可我又不是灰姑娘,我不缺你這點兒金銀財寶。”
那雙貓瞳里流轉著的光芒燦爛奪目,又透著點兒天真極的任性。
看她笑的開心,沈時禮按著她長發(fā)的手頓了頓。
喉結輕輕滾動,眸子那點暗色藏的很好,他忍不住又親了親小朋友軟軟的臉頰,才繼續(xù)問:“那你想要什么樣的追求方式?”
沈總選的最偷懶的模式。沈時禮考慮過,他沒追過人,對網(wǎng)上查到的知識也一知半解。
這不妨礙沈總用自己的聰明才智想出一個最優(yōu)解。
沈時禮一貫堅持的原則就是利益的最大化,堅決不肯選擇次要方案或者花費不必要的精力。
談戀愛似乎也大體不離。他冷淡的想,和簽下千萬的簽單相比,這個應該也不會難到哪里去。
“我…”江煙還真想了幾秒,又反應過來,“我跟你說這個干什么?我有毛病?”
是沈時禮有毛病吧!江煙心里懵逼,她還得去教沈時禮怎么追她嗎?
“你放開,我要回去了,”江煙用力推他,在他整潔的西裝上留下一點褶皺,“沈時禮,你大晚上來這兒不怕麻煩就算了,我明天還要回s市繼續(xù)拍戲。”
修長有力的手指死死的扣著她的腰,江煙推也推不動,用力晃了晃腿,整個人還是紋絲不動的被人按著,那雙眸子平靜的看她。
江煙有點惱了,一雙眸子瞪著他:“我要睡覺!你把我抱回去睡啊?”
她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這句話說的有歧義。沈時禮也看著她,一雙桃花眼微微彎著,看著竟然有點似笑非笑的樣子。
像是在逗貓。看著幼貓氣鼓鼓的在生氣的邊緣,卻忍不住一下一下的撩撥。
江煙這下是真的惱了。她探出頭,飛快的在男人脖頸咬了一口。
一點都沒留情。就算是沈時禮也沒料到她猛然伸爪子,手松了松,連同整個人都后仰了一下。
江煙推開他,用力推開車門,跌撞著跑下車,又反手甩上車門。
她拍拍裙擺,整理好歪斜的衣領,狠狠瞪了一眼里頭的人,才轉身,昂首闊步的走了。
這個人真的是有病!
江煙煩的不行,決心下次再也不上他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沈時禮更是連騙都懶得騙!
車內,成熟穩(wěn)重的男人伸手摸了摸脖頸。是真的咬的狠,牙印清晰,還有點兒滲血。
他漫不經(jīng)心的嗤笑了下,倒是沒再下車:“開車吧。”
江煙趕著要回s市拍戲,第二天蘇哲要還車都沒趕上。
她直接開了另一輛車走的,開車過去也要不短的時間。更何況…江煙不愿意承認,她實在有點怕發(fā)瘋的沈時禮。
江煙以前從不覺得自己會怕沈時禮。喜歡都來不及,怎么可能怕?
現(xiàn)在卻覺得不是這樣的。就算她不愿意承認,她也覺得,這樣陌生的沈時禮…有點讓她很慌張。
劇組和江煙離開之前差不多,姜悅和之前也沒多少變化,只是言談間更喜歡刺一下江煙。
江煙一點沒客氣的嗆回去,囂張的態(tài)度比之前像是換一個人。
她已經(jīng)不打算忍著姜悅了。簽了協(xié)議,她有江今不小的股份,理論上和姜悅依靠的那個董事平起平坐,說不定更高。
姜悅好幾次臉色都很難看,江煙就很好奇,她忍到什么時候才會不忍了。
只是下午拍戲的中途還是出了點岔子。
這幾天天氣炎熱,影視城內更是酷熱。江煙穿著厚厚的戲服,沒拍一會兒,額頭又滲出汗。
她咬著牙撐著拍完了,中途休息的時候卻抱著冰水,連喝幾口,都壓不下去反胃想吐的惡心感覺。
劇組飯難吃,江煙一貫不好好吃,胃里只有酸水。
“我跟這個劇組是有仇吧?”江煙一邊漱口,一邊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