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個人走遠,時薇才輕輕呼出一口氣。這個沈總…氣場太強了。
這種人獨斷,格外自負也堅持,想讓這種人退步或者讓卻,這真是比登天還難。
秦暮修臉色難看的解開襯衣的兩顆扣子,抬手拿了杯酒。
公司那邊有事拖了點,他才剛剛趕到。偏偏就這么一會兒功夫,他要堵的兩個人都不見蹤影。
“嘁。”想到那誰,秦暮修就一陣厭煩。
他和沈時禮的關(guān)系從來說不上好,偏偏昨天打電話過去,對方不動聲色的本事也讓人不爽。
不過另一個切入點倒是容易。秦暮修嗤笑了聲,朝著那邊的楚驍走去。
就江煙那副心虛藏不住事的樣子,騙騙別人還行,騙他們一個院子的,騙得住誰
今晚快樂放飛自我,現(xiàn)在就被輕松拐回家的江煙,尚且不知道她后院的暴龍已經(jīng)在考慮怎么炸飛地球了。
喝醉歸喝醉,江煙酒品倒是很好。和沈時禮并肩坐在后座上,乖乖的。
不過她沒能乖多久。腦袋一點一點的,江煙沒撐多久,就闔上眼睛,朝著一旁的熱源自覺靠過去。
熱源很穩(wěn)定,溫度有點低,不過還挺舒服。
江煙咕噥兩聲,中間被人換了地方都沒動彈。床鋪有點涼,帶著點清淡的味道,尾調(diào)溫柔。
沈時禮把人放到主臥的床上,又伸手去解開她挽起的長發(fā)和佩戴的首飾。
他垂著眸,手指觸碰著溫暖細膩的肌膚,有點走神。楚驍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或許也是對他們關(guān)系最好的詮釋。
江煙喜歡他。她明亮又熱烈,從年少,到現(xiàn)在也許多年。
他從沒問過自己這個問題。他照顧江煙很久,從以前到現(xiàn)在。不能說不好,甚至可以說無可挑剔。
沈時禮抬眸,伸手去取她纖細的頸上的項鏈。
還未探出手,他看見江煙的模樣,微微一怔。
小朋友不知道什么時候醒的。一雙貓瞳圓溜溜的盯著他,里頭的情緒熱烈又直白。
這樣毫不遮掩的燦爛日光下,沈時禮也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他笑起來很好看。桃花眼輕斂,意外的有種冰雪消融的色澤,“怎么了”
“我老公好帥啊。”江煙捧著下巴,眸子閃亮亮的,情緒高昂,“我真的好喜歡你啊嗚嗚嗚…”
―她為,沈時禮!寫了好多小黃文!能夠筆耕不輟!憑借什么!
―當然是愛啊!
哭倒也不是真哭。只是這樣嗚嗚的撒嬌黏人沈時禮也從沒見過。
眸中難以自抑的染上笑意,男人隨意的把取下的首飾放到一邊。
他抿了抿唇,把被子給江煙蓋上,又忍不住去揉她頭發(fā),語氣倒是平平靜靜:“你這么喜歡我,不離婚好不好”
還是被楚驍影響了。沈時禮心知肚明,他從沒試過用這樣柔和的語氣去和人說話。
只是江煙難得流露出的那點撒嬌,或者是這段冰封關(guān)系短暫的溶開,也讓他不自覺的軟下聲音。
他不會哄人。
江煙安靜了好一會兒,沈時禮以為她不會再說話了。
他語氣放輕,到底多了點難以察覺的哄騙:“這樣不好嗎”
“不好。”
就連喝醉,江煙也不是那么好騙的。她抬起頭,朝沈時禮笑了下。
她一直都笑的很好看,這時候尤其如此。江煙長得乖,精致的小臉一抬,彎著眼睛一笑,恨不得甜到心底去。
“我江煙,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的。”她攥緊沈時禮的手,又打了個酒嗝。
“喜歡就是喜歡,我不騙你說我沒喜歡過,也不騙你說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喜歡你。”
顏狗就是顏狗,江煙狗的理直氣壯。她當初一見鐘情是為了什么,就為了那個驚鴻一瞥的驚艷。
江煙思緒很清晰,她只是借著酒勁,說出一些平常根本不可能說的話。
“但是我現(xiàn)在不喜歡你了,我也可以再也不喜歡你。”
像是小孩子賭氣的話,沈時禮卻沉下眸中情緒。
再看不出江煙的態(tài)度他就是白認識她這么多年。喝醉酒的江煙是最好說話,也不設(shè)防的狀態(tài)。
所以平日里絕不開口的“喜歡”會說,與此相對的…
她說的不喜歡,說的再也不喜歡。
這同樣也都是真的。
“你不能不喜歡我。”沈時禮突然伸出手,江煙毫無防備,差點被他按倒床上。
只是背后就是墻面。
江煙睜圓眸子,蜷成小小一團,被人得寸進尺的逼近在狹小的墻面和人之間。
那雙向來漆黑冰涼的眸子陰沉沉的,沈時禮語氣很淡,又透著點涼意。
“你不是還喜歡我嗎”
江煙怔怔的看他。不知道為什么,她從沈時禮的語氣中聽到一絲少見的委屈。
不過這情緒只是一瞬間的,江煙以為自己看錯。
她皺了皺小臉,眼圈一紅。
啪嗒啪嗒,眼淚就這么直接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