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秦總知道嗎”賀昭溪頓了頓,換了個話題。
“不知道。”江煙這次回答的很快,“我想簽了再和他說…我怕秦總揍我。”
她慘不忍睹的捂臉,“當(dāng)初結(jié)婚他差點罵死我。現(xiàn)在我真怕被打一頓…希望爸媽能攔住他。”
賀昭溪嘆氣。嚴(yán)格來說她是江家雇的經(jīng)紀(jì)人,和江煙也沒多少利益關(guān)系牽扯,反倒是照顧了她好幾年。
“那談?wù)劷酉聛砉ぷ鞯氖隆!辟R昭溪拿過一疊文件丟到江煙面前,正色道,“既然你不用經(jīng)營小家庭,我們再添個綜藝,沒問題吧”
當(dāng)然有問題!江煙苦著臉聽賀昭溪安排,最后還抱著一疊劇本回的家。
江煙和沈時禮的住所在景明小區(qū)。s市的豪宅小區(qū),獨棟別墅。隱私性安保措施包括綠化環(huán)境都是一流。
江煙回來的時候不多,這次也是剛拍完一部古裝劇,再加上要處理事情,才有短暫的休息時間。
她把跑車停進(jìn)地下車庫,用指紋開了門,毫不意外別墅里空蕩蕩的。
沈時禮不喜傭人照顧,江煙也不常在,傭人都是兩三天才來一次。
客廳裝飾的很溫馨。長毛地毯,中央空調(diào),抱枕散落,雜志整整齊齊的堆放著,環(huán)境很舒適。
這是江煙一手裝修的。她那時候喜歡折騰這些,沈時禮又不管她,江煙由著性子來。
江煙脫了鞋踩在地毯上,先去洗了個澡,美滋滋的抱著抱枕追劇。
沈時禮下班的時間總是很晚。江煙掃了眼微信置頂,上次的對話還停留在兩個月前,她剛進(jìn)劇組的時候。
“還是不打擾了。”江煙想了想,手指乖乖的劃過,翻了本雜志看。
她知道沈時禮很忙,她自己也忙,理應(yīng)互相體諒。江煙隨手從茶幾上摸了個薄荷糖,含進(jìn)嘴里,微辣又甜。
盡快解決最好。
江煙沒料到自己會縮在地毯上,臉上蓋著書就睡著了。她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把雜志放一邊。
墻上的掛鐘顯示現(xiàn)在是十一點。
別墅里只有客廳開著燈,空蕩的可怕,另一個人還沒有回來的跡象。
看來是等不到人了。江煙爬起身,去廚房倒了杯酸奶,卻聽見門廳處有細(xì)微的動靜。
她探了個頭出去,瞥見門廳的燈亮起。站在門廳處的年輕男人垂著眼,修長有力的手指在解扣子。
偏暖的燈光下,那雙桃花眼多情卻偏冷,精致寡淡的讓人心悸,眉目寫著倦怠。
他一抬眸,正巧和探頭探腦的江煙對上視線。
丟人。江煙一僵,下意識的挺直脊背,慢吞吞的捧著杯子走出來。
男人走過來,隨手脫下西裝扔沙發(fā)上,只穿了黑襯衣。神色冷勝雪,沈時禮自然的坐在沙發(fā)上,修長的雙腿交疊起。
“回來了。”他聲音清淡,不是詢問只是陳述。
“回來了。”江煙默默收回視線,盯住手里的玻璃杯。再盯著美色看下去,江煙很懷疑自己的定力。
“嗯。”沈時禮應(yīng)了聲,平平淡淡的,“很晚了,早點休息吧。”
那雙漆黑冰涼的眸子短暫的停留在江煙身上。沈時禮瞥見年輕女孩身上穿著的單薄睡裙,語調(diào)不動半分,“晚安。”
看著居然是就此終止話題的意思。
江煙看他要站起來,手指攥緊杯子,幾乎是脫口而出:“沈先生。我有點事想和你商量。”
話說出口,她倒沒有那么猶豫了。江煙坐到沈時禮對面的沙發(fā)上,端著玻璃杯,纖白的指尖緊緊按著杯壁。
沈時禮單手松著領(lǐng)帶,低垂眼簾,神色薄冷又好看。他開口:“你說。”
江煙咽了下口水:“其實我打電話說也行,就是覺得見面說更合適。”
她看著坐在沙發(fā)上,斯文矜貴的男人。三十而立,這個男人成熟穩(wěn)重,身上卻又矛盾般的帶著清冷,幾乎把冷心冷清刻在骨子里。
“你看我們結(jié)婚也三年了。”江煙頓了下,看著昏黃的燈光下眉眼俊美清冷的男人。
“結(jié)婚紀(jì)念日”沈時禮準(zhǔn)確的找到一個詞匯。他抬眸,聲音很淡,“抱歉,我最近…”
“等一下,我不是說這個。”江煙搖頭,看著沈時禮平靜的態(tài)度,輕輕咳嗽一聲。
沈時禮一貫從容不迫,在她面前,在別人面前都是如此。
他比江煙大了七歲,江煙從小追著他跑,比對親哥還聽話崇拜。
“我是說,”江煙揉了揉眼睛,語氣竟然是輕松的,“您看,我們要不然,離個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