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剛剛在茅房經(jīng)歷的一切,賀存有些害怕再來一回,不過終究是盛情難卻,他眉頭一皺,又灌下一大杯。
“此次大戰(zhàn)在即,小貍在家里打翻了藥架又傷了腿,可能還得有勞你給我點外傷的藥。”雖然他已經(jīng)知道,小貍肯定有問題,但是此刻還不能完全撕破臉,他已經(jīng)拖了兩天,今日回去,肯定還是要給她擦上藥的。
容清竹倒是沒有多問,轉(zhuǎn)身進了屋里,不久便拿出一個小瓷瓶,她眉頭微蹙,“這個是治理外傷的好藥,至于大戰(zhàn)那天,你要用的藥物,到時我會給你帶過去。”
倒不是她小氣,可是小貍那個丫頭,她確實有些不放心,誰知道,頭腦簡單的賀存把藥拿回去,對方會不會做什么手腳。
“你也要一同出戰(zhàn)嗎”賀存有些疑問,按照玄機大陸的慣例,在沒有特殊情況下,仙子們一般是不親自上前線決斗的。
容清竹面色略微有些不自在,端了一杯花茶,借著喝茶低下頭去,聲音有點含糊,“誰說我就不能上戰(zhàn)場了,若是我不去,你被那伯勇背后捅了刀子,誰替你來收場”
這句話里的關(guān)心,賀存肯定聽得出來,他心里略有些感動, “我會小心伯勇的。”
其實以前,容清竹也并不是沒有表達(dá)過她的善意,特別是在南山老人學(xué)棋那會兒,他若是受了些小傷,都是她幫忙醫(yī)治,只是后來他離開了南山,與她見面的機會也就不多,偶爾在大殿里遇上了,他也顯得比較淡漠疏離,所以后來便也逐漸沒了聯(lián)系。
“行了,拿了我的藥,趕緊去治你的好徒弟,若是晚了,留下疤,可就不好了。”只是一杯茶的功夫,容清竹已經(jīng)面色如常,她把藥遞到賀存手里,語氣中有幾分莫名的酸澀。
賀存心底輕嘆,接過溫潤的瓷瓶,她張了張嘴,終究是站起身來,“謝謝清竹師妹。”
“如果你是替她道謝的話,就不必謝我了,我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她的死活可不關(guān)我的事。”容清竹為人處事,向來快意恩仇,直率而不喜歡繞彎子。
她儼然已經(jīng)有了送客的意味,門口的童子,也仿佛了解了她的意思,打算過來引賀存出門。
他背過身走了兩三步,終究是鼓了鼓勁 ,“此次大戰(zhàn),你我一同攜手,過了此關(guān),西江仙子若是不嫌棄,與我試試一同修煉如何”
在修真大陸,仙人們是允許找道侶的,最開始的時候,若兩位仙人互有好感,可以嘗試一同修煉,如在修煉的過程中,覺得對方可以托付,便可以像凡間那樣,大張旗鼓、鳳冠霞披,也可以只請一群道友,相互聚聚,做個見證。互為道侶的兩人,猶如凡間夫妻那般對彼此坦誠,一同修煉,所以也叫雙修。
容清竹沒有想到,賀存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有些慌亂的背過身去,生怕他回頭時看到自己的神情。
良久,久到他都有些懷疑自己是否太過急切的時候,她緩緩的開口,“好,大戰(zhàn)歸來,我們試試。”
賀存眉眼間都是笑意,摘下腰間的玉佩,放到旁邊童子的手里,“以此物為證,我不能反悔。”
“不反悔。”容清竹仍然沒有回過身來。
知道她羞澀,賀存也不打算再久留,在心里捏了個訣,翩然離去。
從西江岸回來時,他正想下船,便感覺小拇指傳來異動。
他迅速調(diào)動自己的神識,一邊開始感受小貍身邊的氣場,一邊迅速往家里趕去,如果沒有出錯,應(yīng)該是伯勇無疑。
賀存進了院子,便直接走到了小貍的房門外,止住了要通報的女宮人,徑直推門而入。
卷成團的被子里,明顯沒有動靜,他一身薄被,床上空無一人。
不一會兒,伯勇抱著已經(jīng)熟睡的小貍進來,她仍然還是貍花貓的原身,乖巧的躺在了他的懷里,傷口已經(jīng)處理好了。
“小存,不是大哥說你,你看小貍為了替你準(zhǔn)備丹藥,傷得這樣重,而你竟然過了這么久都沒有替她醫(yī)治,你這個師傅有些失職呀”伯勇一臉不悅。
賀存把手里的外傷藥擱到桌上,“我這外出一天,不是替她找藥去了嗎”他又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沒想到伯勇大哥跟小貍的關(guān)系,竟然這樣好”
伯勇沒料到賀存會往這個方面想,有些想急于撇清關(guān)系似的,把小貍放回床上,“既然你找到了藥,那我就不宜久留了,我們出發(fā)那天,大殿上見。”
賀存細(xì)心的替小貍蓋上被子,又仔細(xì)的掖好被子,
“那就大殿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