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明明跟郝書做了至少一年多的哥們兒,這娘們兒才跟郝書好上不到兩個月,囂張什么呢?
況且當著他們的面就敢這么下郝書的面子,私底下豈不是直接把他們兄弟郝書當個奴隸了?
別看男生們平時對女生確實心生向往,可到了這種時候,大家就沒人覺得聞箬值得大度包容的。
對男人來說,在家的時候可以沒面子,可到了外面,特別是在自己好兄弟面前,絕對是面子大過天。
一群十幾個年輕男人站在那邊,跟她們兩個女生對峙,氣氛又僵硬到冷固,聞箬也漸漸氣虛,暗暗反省自己這次是不是太沖動了。
可要讓她軟下態(tài)度,那是絕不可能的。
最后還是褚博看不下去了,咳嗽一聲,打起圓場,“這是干啥啊?不就是大家要分開了所以聚一聚嘛,老書也是怕咱們一群糙漢子唐突了你們倆,所以才沒叫上你們。”
“既然都碰上了,那也是緣分,行了行了,老趙,把音樂打開,張曉蕓,你們也找個位置坐下,有什么誤會大家各退一步,說開了就好了,是吧?”
張曉蕓感激地看了褚博一眼,而后拽著聞箬說了兩句什么。
聞箬臉色稍微和緩,不過也沒給郝書一個好臉色,冷哼一聲就半推半就地被張曉蕓拉著就近找了個角落坐下。
廖凱是最氣的,畢竟跟郝書感情好,就越看不得自己哥們兒被人這么糟蹋。
可廖凱也沒再像之前那樣把氣對郝書撒了,勾著郝書的脖子拉著他重新坐下,沒多說什么,就拍了拍他肩膀,傳遞無聲的安慰。
鬧了這么一出,聚會是肯定不能繼續(xù)嗨皮下去了。
褚博看氣氛搞不上去,干脆就讓他們別唱了,“走,出去擼串,搓頓宵夜。”
雖然進包廂之后就吃吃喝喝沒怎么斷過,可半大小子吃窮老子,一個個還是能再造他幾大盤燒烤的。
褚博有意把氣氛炒起來,來的時候對這場聚會再不上心的就是他,可玩鬧了一下午,褚博卻感觸最深。
現在他也舍不得讓最后一次聚會都不能留下美好回憶,畢竟這就是幾個即將步入社會接受挫磨,逐漸從熱血青年進化成社畜的小年輕。
郝書也很愧疚,主動表示自己有事,“以后有機會再聚吧。”
誰都知道這是個虛的,大家也不是一個班的同學,接下來有畢業(yè)有同伴聚會還有找工作考研等亂七八糟的事必須要忙,大家肯定沒機會再像今天這么齊齊整整的聚一塊兒笑鬧了。
不過看破不說破,大家都笑著點頭表示沒問題。
郝書都走了,聞箬肯定也要走,那張曉蕓想留也不好意思。三個人都走了,有褚博刻意起哄,氣氛也逐漸升溫。
晚上鬧得太晚,也虧得大四的宿舍這邊不鎖宿舍樓大門了,其他人揣著撐得滾圓的肚皮,三三兩兩勾肩搭背地回學校了。
廖凱心里還揣著郝書的事,褚博開口留他,廖凱也沒猶豫就留下來了。
他也知道那是郝書的感情生活,自己再怎么想也沒用,可就是忍不住覺得煩,想找個人隨便聊聊天也成。
“老褚,你說談個對象真能讓人改變這么大嗎?”
黑暗里,廖凱躺在隔壁床上問。
褚博開的是有兩張床的房間,這種房間空間大一點,還能自帶洗手間跟熱水器。
聞言,褚博想了想,說:“這也分人吧,就我說,真正好的愛情,應該是讓兩個人越來越優(yōu)秀。”
而不是什么非要爭當壓倒西風的那股東風,愛情應該是兩個人都從整體的一,變成二分之一,然后彼此合攏,就成了新的完整體。
把愛情當作戰(zhàn)爭,當作較量,本身就已經出現了問題。
這種愛情,哪怕最后修成了正果,在婚姻的生活中也少不了彼此折磨。若是成功的把愛情進化成親情,一個家庭也就穩(wěn)住了。
可若是沒能成功,那一個家庭,也就散了。
褚博自己沒談過戀愛,這還是第一次深入地琢磨這個問題,連他自己都沒想到自己居然能有這么多想法感慨。
廖凱也很意外,嘴里咀嚼著褚博說的這句話,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是啊,可這種愛情,恐怕很難才能遇到吧?”
褚博笑了一聲,語氣里有點驕傲:“再難遇,只要有緣份,哪怕是隔著前世今生,月老也會把這兩人湊到一起去。”
就像是他跟凌清如,當然,現在這份愛情里就他一個人,不過褚博已經決定了,回去以后一定要努力地把那丫頭也拉進來,然后讓她永遠也跳不出去。
這份驕傲自豪明顯到聾子都能聽見,廖凱立馬來了興致,翻身面朝褚博這邊,問:“喲老褚,聽你這意思,你是遇上了?”
褚博說自己有喜歡的人,是跟郝書說的,廖凱暫且還不知道。
不是只有女生才會跟閨蜜說自己喜歡的人,男生也會。
褚博就跟廖凱說起了他喜歡的人如何聰明,如何漂亮,如何可愛,如何有演戲天賦。
“是演員啊?說說看到底是哪個,有作品沒有?我也去看看。”
廖凱聽得很是羨慕,聽著就知道老褚多喜歡人家。
褚博枕著胳膊笑吟吟地看窗外溜進來的路燈燈光,特n瑟地說:“不告訴你。等我追到她以后問問她,要是她愿意,到時候我再帶出來跟你們見見。”
廖凱笑哈哈,打趣他還沒追到人就要成耙耳朵妻管嚴了,褚博卻聽得很高興,因為這個說法就好像他已經把喜歡的小姑娘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