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好香!】
太近了――!
最后聽到那飽含惡意的仿佛要吃掉自己一樣的聲音時,植草芽依驚恐的“啊”了一聲,將自己肩膀上的某團(tuán)黑色的東西狠狠地?fù)]了出去!
蜘蛛成精了嗎……
軟軟的觸感打在手上,似乎還有一些毛刺刺的痛覺。
【吱――!】
那東西重重的撞在了地上,又彈了兩下,滾下了臺階,撞在了柔軟的霧氣上,再度發(fā)出了極為痛楚的尖叫,甚至像是被酸腐蝕了一樣,身上開始冒出白色的煙霧,滋滋作響。
【痛――】
【嗚嗚嗚好痛――!】
【餓,好餓……】
【力量】
【吃掉、吃掉她!】
被腐蝕的黑色團(tuán)子中突然生出了一只布滿血絲的眼珠,死死地盯著被這個怪力亂神的發(fā)展驚嚇到的植草芽依。
她倚著大門撐住自己的身體,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個黑色的不祥之物扭曲著、像是下水道里的贓污的黑色淤泥被挖出來了一樣,以流體的形態(tài)膨脹著!
空氣中散發(fā)著讓人幾乎要嘔出來暈過去的惡心味道,無數(shù)可怖的眼球從那瞬間變得三米高的黑色怪物身上生出,像是滿懷惡意的鬼通過黑色的縫隙死死地窺視著世界、隨時都能撲上來用黑暗浸染一切一樣,那純粹的惡意如此可怕,又惡心到讓人幾乎失去呼吸窒息而死。
死……
絕不!!!
某記憶的碎片在怪物張著布滿獠牙的大口撲上來時變得清晰無比。
如果她沒猜錯,這里就是她重來一生的因果結(jié)緣之處!
推開那扇門……!
少女用力的向后撞去……
――來不及了!
她絕望的看著面前的怪物,哪怕確實感受到了門已經(jīng)被自己撞出一道縫隙,也已經(jīng)……
不,不能放棄!
她隨手摸了下距離自己手邊最近的、藏在衣服褶子里的種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催生了。
在她看不到的維度里,澎湃的靈力灌入那些種子。
種子破出嫩芽,抽枝長條,沉沉的離開了主人的手,重重的撞開了已經(jīng)有了一道縫的大門!
轟――
巨木傾倒。
芽依被帶著向后跌了進(jìn)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著面前超出自己想象的一幕:
淡金色的、仿佛是從自己身上散發(fā)出的光芒剛剛阻擋了那個黑色怪物一瞬間,使得她能被下意識中催生出的大樹給帶進(jìn)門里來。
此時,怪物一頭撞在了門框之間某個透明的屏障上,那些黑色的、橡皮泥一樣的膠狀液體被大面積腐蝕著,在怪物急急后仰退走之時振聾發(fā)聵的痛呼聲中,化為在這夕陽溫暖瑰麗的光芒中星點散落的塵埃,消弭無蹤。
“啊啊啊啊啊啊――!”
黑色的泥在遠(yuǎn)處翻滾著,那些讓人幾乎要犯密集恐懼癥的詭異眼球一下子少了很多。
芽依看著救了自己一命的大樹暴露在門框外的根與主干――
那里只剩下腐爛的粘稠的不明物了。
如果是自己……
她打了個哆嗦,確認(rèn)怪物進(jìn)不來這扇門還會被門上的結(jié)界傷害、或者說“凈化”之后,慢慢的扶著身邊的樹干枝葉,軟著腿努力站起來。
【芽依。】
【芽依――】
【審神者大人!】
【為什么不讓我進(jìn)去】
那個怪物像是恢復(fù)了理智一樣,可憐巴巴的蠕動著來到了門前,化成一個不知道是什么動物的模樣伏跪在地,哀求著。
【在下是狐之助,是守護(hù)您的式神】
【求您了,讓在下進(jìn)去吧】
【本丸與審神者身邊才是在下的歸宿】
【在下一定會少吃一些油豆腐的嗚嗚嗚您能來到本丸真是太好了】
【剛剛失去了理智是在下的錯誤,只要進(jìn)入本丸,在下就能得到凈化,恢復(fù)原來的樣子】
【求您了,救救我……】
何其哀戚,可憐無助。
就像是被怪物附身了之后終于找回理智的好人本體。
只是要求進(jìn)來被凈化一下,誰能狠心拒絕想要變回原樣的小可憐呢
“你……”芽依站起身,不太穩(wěn)的向前走了半步。
自稱狐之助的魔物只剩下兩顆漂亮的、水汪汪的、充滿了期待與感激的大眼睛,嵌在黑色的污泥中,竟然詭異的有些萌。
“你忠誠于我嗎”
“是的,狐之助絕對忠誠于審神者!”
在確認(rèn)了自己的安全、接受了推開門之后無法扭轉(zhuǎn)的未知命運(yùn)之后,少女的混亂心情如海水般慢慢退去,理智再度占據(jù)了思維的主導(dǎo)。
“既然如此,那你就憑本事穿過這道門把自己給凈化了吧。”
“畢竟,【狐之助絕對忠誠于審神者】。”
少女唇角扯開一抹似笑非笑的冰冷弧度,居高臨下的隔著那層結(jié)界注視著差點兒讓自己變成樹根那種腐爛物的“狐之助”。
“來吧,讓我看看你的‘忠誠”。”
――偷換概念的智障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