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男子鄙夷地看了那人一眼:“這位兄臺有所不知,修真界各大仙門都有不成文的規(guī)矩,不收別的門派淘汰的弟子。資質(zhì)再好,也最多只能成為一個外門弟子。所以,若是選錯了仙門,便是斷了仙路。”
許多人聽了都十分驚訝,仔細一想,又覺得頗有道理。人都要面子,更何況是大仙門,你沒有第一時間選擇本仙門,那自然是認為本仙門比不上別的仙門,那本仙門自然也不會選你。
灰衣男子等不到青衣男子的回答,未再多說,朝他抱了抱拳,轉(zhuǎn)身大步離去。
青衣男子想了想,竟真的跟在了他身后。
眾人看不見的地方,灰衣男子聽到身后的動靜嘴角勾起勝利的笑。
他觀察了青衣男子許久,知道他只想尋道而已,對哪個仙門并沒有什么要求,既然如此,那浮塵派可以,玄光門自然更好。
于是,他終于成功挖到了浮塵派的墻角,而且還是資質(zhì)絕好之人,回去之后掌門定會重重嘉獎與他。唔,他是選一柄絕世好劍,還是無上功法呢
灰衣男子喜滋滋地走了,人群中幾人羨慕地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雖心中不甘,眼看午時將至,選拔即將開始,他們自然是不能真的去參選的,只得悄悄離開了。
誒,此次又沒完成師門交代的任務(wù),回去不知會有什么懲罰了。
琉璃穿著一身不起眼的乞丐裝坐在角落,撐著頭看著天上的云朵發(fā)呆,實際卻是把方才他們的話聽了一清二楚。她看了看守在山腳的幾個浮塵派弟子,見人被騙走卻無絲毫反應(yīng),浮塵派果然不是當(dāng)年的浮塵派了。
當(dāng)年她還是浮塵派大師姐的時候,誰敢來浮塵派挖人,她非得將挖人的和被挖的套頭狠狠揍一頓,再八抬大轎敲鑼打鼓給送回挖人的門派去。告訴世人,這個弟子,就是他們浮塵派不要的。
第一仙門的臉,她師父不在意,她自然是要幫他護著的。
現(xiàn)在看來,沒了第一的名頭,掉到尾端也有好處的,至少,臉面什么的,也不那么重要了。
到底已經(jīng)過去了三千年,浮塵派也不是當(dāng)初的浮塵派了。
她沒想到再次回來,距離她飛升失敗,已是三千年后。
三個月前,奶奶去世了,爺爺傷心之下沒多久也跟著去了。她雖然傷心,但從兩年前她醒來看到兩位老人臉上日漸增多的死氣,就知道遲早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陪著他們渡過最后的歡樂時光,讓他們不留遺憾地離開。
山里只剩她一個人,她想了想,便收拾了包袱,來了浮塵派。
在這里,她身體的問題,也許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她走了三個月,才終于趕上了浮塵派三年一次的弟子選拔。
幾個走后,方才一直被人慫恿著去宗岳門的那人嗤笑一聲:“什么修真界三大仙門之一,真以為我不知道呢,想忽悠我,沒門。”
旁邊的人好奇湊過來:“兄臺此話何意”
那人也不藏著掖著:“方才那人一直想拉著我跟他一起去宗岳門,說宗岳門實力排八大仙門前三,浮塵派不過末尾什么的。你們不知道吧,雖然浮塵派如今在八大門派之中,實力只能排第七,但卻是當(dāng)之無愧的最豪門派。每個弟子身上法寶無數(shù),各種保命手段更是層出不窮。每次危機重重的秘境尋寶,浮塵派的弟子存活率都是最高的。而且,浮塵派的資源對弟子也很是公平,各種功法你想學(xué)都能學(xué)。這樣的門派,竟被對方說成一無是處,真以為我是傻子好騙呢。”
周圍許多不知情的人驚嘆:“兄臺說的可是真的”
那人微微仰頭,驕傲地說道:“我大表哥的二舅媽的三姨父的侄子就是浮塵派的弟子,這些都是他告訴我的,豈會有假。”
其他人聽了連連點頭,眼中多了幾分熾熱,看來選擇來浮塵派果然是沒錯的。方才被策反得有些動搖的心又安定了下來。
正在這時,又有幾個浮塵派弟子踩著飛劍而來,瀟灑地落在山腳。幾人一身正氣,神采和身上的衣著,都比旁邊守門的幾個高了不知多少。渾身上下,能掛飾品的地方就沒空著的,全身就像移動的寶庫,閃閃發(fā)光。
所有人都很是激動,原來方才那人說的竟是真的,浮塵派果然財大氣粗。
連琉璃也忍不住目光微動,她的眼力自然遠非其他人可比,那幾人身上的東西,即便在三千年前,都不算凡品。
她看了看幾人昂首挺胸,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看清身上寶物的光,甚至不惜催動術(shù)法,讓光更閃亮一些。
琉璃眼中閃過興味,三千年后的浮塵派,好像很有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