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一臉花癡,傻笑道:“傅叔叔特別帥,而且還很有錢。”
容歡淡定發(fā)問:“你喜歡他”
沈如被她的神奇推論驚得口里的酒險些噴出來:“什么鬼,你說的是哪種喜歡,他比我大一輩好不好,而且好像都有女朋友了。”過年的時候,她看到過傅斯衍帶一個女人回家。不過他都28了,沒有女朋友還真有點奇怪。
這時,有幾個小哥哥過來邀請她們跳舞,沈如跟他們走了,容歡不想去,繼續(xù)待在位子上。
她安靜喝酒,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耳邊響起曖昧的聲音:“小妹妹怎么一個人喝酒”
她轉(zhuǎn)頭,映入眼簾的就是一頭金燦燦的黃發(fā),頭發(fā)下盯著一張笑得猥瑣油膩的社會青年臉。他皮膚黝黑,穿著花格子襯衫,耳朵夾著一根煙。
容歡眉頭一皺,往旁邊挪了挪位置。然而黃毛拉開她旁邊的椅子坐下:“你一個人嗎要不要去跳個舞”
容歡閉口不言,黃毛朝她坐近一步,手搭在玻璃桌上,大金表磕出清脆的聲音:“小妹妹,別那么害羞嘛。”
他喋喋不休,語氣也越來越曖昧,腦袋越湊越近,恨不得把眼前的美人生吃了一樣。
容歡抬頭看向他,好半晌,冰冷的臉上突然帶上笑,“跳舞可以,不過你得請我喝一杯吧”
黃毛見她有回應(yīng)了,笑著咧出一口黃牙,“好,你愛喝什么都行,服務(wù)員過來,點酒!”
點完后,黃毛掃了眼她不盈一握的腰,眼冒精光,手就伸過去,快碰到時容歡突然起身,朝他嫵媚一笑:“我去個洗手間。”
到嘴的肉飛了,黃毛不甘地咽了咽口水,還是笑著點頭。
她走后,黃毛賊眉鼠眼往四周看了看,手從口袋里摸出來一包粉,眼疾手快地把粉倒進侍酒生給容歡上的酒里,晃勻后面色恢復(fù)自然。
疏不知,沒去廁所的容歡全程目睹到了這一幕,她本想走,可此刻,她冷笑一聲……改變主意了。
容歡回來,黃毛把酒推到她面前,語氣迫切:“來來來,喝酒。”
她拿起,晃了晃酒杯,又慢悠悠放下,手指移向旁邊一個玻璃酒瓶,輕輕摩挲著。黃毛唇角的笑容頓住,問:“怎么不喝了這味道可好了你嘗嘗。”
容歡嗔他:“你那么著急干嘛你也喝一口呀。”
黃毛忙把她舉杯的手按了下去,心里癢死了,“我不喝,這個是你點的。”
容歡的目光從玻璃瓶移到黃毛臉上,紅唇輕啟,聲音嬌軟:“哥哥,不急,我先給你表演個節(jié)目吧”
這小妞到是挺會搞“前戲”的,他只能依著:“什么節(jié)目”
她把長發(fā)別到而后,嘴角勾起嫵媚的笑,朝他勾勾手指頭,“你過來點兒聽我說。”
黃毛嘴角咧到耳根,整個人快貼到她身上,手無聲去碰她的腰:“你說,什么都行。”
現(xiàn)場的音樂聲震耳欲聾,無人注意他們這里。
容歡無聲一笑,看向四周,握著玻璃酒杯的手逐漸收緊,就在黃毛手指輕觸到她腰的那一刻,她拿起酒杯,直接朝黃毛腦袋上招呼過去。
干脆利落。
“砰”的一聲,玻璃破碎的清脆聲響起,黃毛額頭立刻流下兩道血條子。
黃毛捂著腦袋,面色突變,猙獰地瞪大眼睛:“艸你媽的!”
他剛想一巴掌呼過去,容歡就狠狠地踹向他坐的高椅,黃毛失去平衡,人和椅子一起摔到地上。
聲音之大,吸引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黃毛感覺被一個女的整的,當(dāng)眾出了洋相,腦袋直溜溜滿血,氣的發(fā)暈。
他又爆了句粗口,容歡看著倒地的他,把酒杯一扔,歪了歪腦袋,認(rèn)真問道:
“豬腦開花,這節(jié)目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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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歡走去洗手間。看了眼右手的血漬。因為剛才砸黃毛,玻璃渣也劃了她手一道口子。
清洗了一下,感覺還有些辣辣的疼。
她出來,邊走邊給沈如打電話,那頭無人接聽,估計跳得太嗨了。
她嘆了口氣,抬起頭,就看到自己不知走到了哪,周圍很安靜,有好幾個房間,似乎是辦公區(qū)還是后臺。
她收起手機往回走,拐角盡頭就出現(xiàn)幾個人。
“小妹妹,你跑得這么快干嘛”
為首的是剛才的黃毛,他身后跟著幾個兄弟,步步逼近。黃毛面生寒意,眼里冒著火光,虎視眈眈。
容歡瞳孔一縮,冷聲發(fā)問:“你們想干什么。”
黃毛下巴一抬,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干什么干你啊。”
黃毛的目的擺到臺面上,容歡眉頭一皺,眼里滿是厭惡:“你們再往前一步,我就報警了。”
黃毛壓根不怕,越走越近,“你他媽試試看啊”這里無人,她肯定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他對身后的小弟招呼一聲:“上去,幫她綁起來!”
小弟們垂涎欲滴看著容歡,得到準(zhǔn)許,就如餓狼撲食,正上前,就聽到一聲怒吼:“你們在干什么。”
男人聲音從身后視線昏暗的地方傳來,仿若幽靈,讓人心里一顫。
容歡發(fā)覺有人走近,而且不止一人,腳步聲響起猶如詭異的協(xié)奏曲……
她望過去,一雙黑色皮鞋最先踏進視野里,踏在灰白色地板上,锃光發(fā)亮。
黃毛聞言,朝后看去,身子沒由得一顫,嘴角一抽。小弟們嚇得退到一旁,容歡往上移的視野才逐漸清晰。
一身精致裁剪的黑色西裝,身影清雋而挺拔。再往上,是張輪郭分明的男人的臉。他有著薄薄的雙眼皮,微微挑起,眼角還有個淚痣。昏暗的視線,仍然遮擋不住他矜貴的氣質(zhì)。
男人視線微垂,落在容歡臉上,漆黑的眼底閃過一絲難以捕捉的詫異。
他的左后邊,站著手提公文包的男人,他目光看到容歡那刻怔了瞬,吃驚收不住。
最右邊則站著個矮矮胖胖的男人,一身西裝感覺要被他撐破。
容歡看著眼前突然冒出的幾個不速之客,這股氣場讓她覺得來者不善。
然而矮胖男人認(rèn)出黃毛,眼睛一瞇,聲音壓低幾分:“這是怎么回事!”
這男人是黃毛的大哥,看到大哥來了,他拽住容歡就開罵:“大哥,這賤.人剛才打我!你看我這額頭,都流血了!”
容歡心里一顫,想走,卻被黃毛兄弟死死攔住。
黃毛越罵越兇,口里吐出骯臟的詞匯,“……是這女表/子勾引我!”
容歡感覺怒氣上騰,就想把他按在地上錘。幾個男的冷眼旁觀著,沒有一人替她說話,她感覺自己落入虎穴,求助無門,一種冰冷的絕望升上胸口。
她被人堵在昏暗的過道里,后面是冰冷冷的墻,前面都是黃毛的人,他們怎可能輕易放過她
內(nèi)心的恐懼不斷蔓延心頭,讓她的心怦怦跳得飛快,全身發(fā)熱,她從口袋里悄悄拿出手機,大拇指點著屏幕,顯出數(shù)字――“110”。
她必須要報警,不能坐以待斃。
正當(dāng)她要按下綠色的撥聽鍵……
這時,“啪”的一聲,金屬打火機合蓋的聲音劃破沉寂。
為首的男人抬起頭,口里輕吐出一口煙,眉宇間閃過薄戾,嘴角勾起極淡幅度的笑,看向黃毛,眼睛微瞇:
“罵夠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