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很喜歡吃辣,有時候會吃到胃疼,但下次還是會忍不住吃,你最好準備一瓶胃疼的藥帶在身邊,以備不時之需。”
“好。”
“她特別愛逞強,表面上孤傲冷清一副老娘最大的模樣,其實心特別軟,也很好哄,讓她罵兩句就好了。”
“嗯。”
“她喜歡吃和草莓有關(guān)的各種東西,尤其喜歡草莓味的棒棒糖,平常要備著,她不開心了你就哄她吃糖,吃糖她就會心情好了。”
“我知道了。”
“你能不能答應(yīng)我,一直陪著她?”
陳斯越閉了閉眼,“好。”
蕭嘉軒似乎笑了下,深深吐出一口氣來,“困了,睡覺。”
過了半晌,身邊傳來均勻的呼吸,陳斯越睜開眼,覺得有點悶,就起身走了出去。
結(jié)果他剛走到樓梯口,就看到樓下有個身影,推門出去了。
陳斯越穿好身上披的羽絨服,跟了上去。
蕭嘉軒在陳斯越開門走出去的那一刻,悄無聲息地睜開眼,然后拽過被子,蒙住頭。
晚上海邊的風(fēng)很大,尤其是后半夜。
倪歌慢吞吞地走了幾步,抬手攏了攏頭發(fā),然后羽絨服上的帽子就被人從后面給扣在了腦袋上。
倪歌轉(zhuǎn)過身來,看到陳斯越穿著黑色的長款羽絨服站在自己面前,有些詫異,“你怎么也出來了?”
“出來找你索要答案。”陳斯越說的理所當(dāng)然。
倪歌皺了皺眉,“什么答案?”
“今晚狼人殺我保留了一個問題,想現(xiàn)在問。”陳斯越說。
倪歌的心跳聽到他這句話后就失了節(jié)奏,她撇開頭,看向遠處的大海,努力佯裝自然,“你想問什么?”
“我想知道,十一喜歡不喜歡我?”陳斯越垂眼,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如果不是有海風(fēng)在吹,他都以為現(xiàn)在是靜止的畫面。
須臾,倪歌低了點頭,抿了抿嘴唇,剛要說話,陳斯越忽然又打斷,“其實……”
他笑笑,“我之所以出來,是因為圣誕老人臨走前告訴了我一個秘密。”
倪歌抬起頭來,無語又好笑地看著他,聽他胡亂編。
“他跟我說,我要有女朋友了。我問他我女朋友在哪里,他讓我出來,他說出來就能看到。”
“然后我一出來,就看到了你。”
倪歌默默地翻了個白眼,轉(zhuǎn)過身去,小聲嘟囔:“誰是你女朋友。”
嘴上雖然很硬氣,但心里卻不知為何,就像是吃了蜜餞一樣甜。
她偷偷上揚了下嘴角,右腳的腳尖著地,輕輕地在地上碾來碾去。
一陣冷風(fēng)吹過,倪歌不禁縮了縮脖子。
下一秒,她就被陳斯越給環(huán)抱進懷里,他把羽絨服敞開,用羽絨服把她包裹起來,緊緊地摟著她,低了點頭,在她耳邊問:“暖和些了嗎?”
倪歌的身體僵住,胸腔里的心臟就像是裝了馬達,撲通撲通地跳的近乎瘋狂。
倪歌之前從來沒有過這種心悸到快要胸悶氣短喘不上氣來的感受。
男孩子身上有清淡的洗衣液的味道,好像是蓮花的香味,特別好聞。
她愣了片刻才緩過神來,眨了眨眼,抬起頭來,仰臉看著他。
陳斯越垂眸,眼睛就像是星空一樣閃耀,她像是受了某種驅(qū)使,不由自主地抬起手來,手指慢慢地攀上他的腰,向后收攏,輕輕地摟住他。
他的身上,很溫暖。
“現(xiàn)在,是了嗎?”他低聲問。
倪歌閉了閉眼,輕點頭,“嗯。”
陳斯越低了點頭,和她的額頭觸碰上,很寵溺地、輕微地左右晃了晃。
兩個人閉著眼睛,在充滿冷風(fēng)的海邊上相擁著,嘴角上揚是好看的弧度,從來沒有這么開心過。
倪歌知道他是個病人,他現(xiàn)在還沒有找回完整的自己,但那都沒關(guān)系,他們還有大把的時間,她會陪著他,一直到他心理康復(fù)。
她的父母讓她不相信愛情,也本能地拒絕所有的示愛。
但因為他,她想信一次。
是他讓她有了被人愛被人寵的感覺,這段時間比起原來,雖然過的雞飛狗跳,可她卻很開心。
她活了十七年,從來沒有這么開心過。
不管是孟辭還是陳斯越,不管他是哪副面孔,她都傾心。
是他們讓她敢踏出這一步,去試著相信一份來自一個男孩的毫無保留的赤誠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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