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條鋪著青石板的深巷,巷子并不是筆直向前,而是呈現(xiàn)半弧形,一眼望去,除了紅磚圍墻和墻上垂下的花藤,看不到盡頭模樣。
兩人一狗一前一后往前走了二十多米的樣子,跟在齊晏身旁的德牧忽然低低的發(fā)出了一聲犬吠。
齊晏腳步一頓,繞開了墻上垂落下來的薔薇花藤,目光落到了巷子盡頭處的那只黑貓身上。
“嚇!”跟在齊晏身后的季彬被眼前的陣仗嚇了一天。
只見前方巷子盡頭,蹲了一只胖得有些變形的黑貓,在黑貓的身后,還跟著一只花貓和兩只狗子,可不就是他們剛才看到的那幾只
這情景,怎么瞧怎么像是老大帶著三個小弟的模樣。
季彬臉色大變。我的媽,剛才看到的那貓貓狗狗的原來是去集結(jié)同伙了去了嗎
現(xiàn)在是怎么著打群架
季彬估量了一下敵我雙方的實力,心里稍微安慰了一下。
他們家狗子可是血統(tǒng)純正的德國牧羊犬,受過專業(yè)的訓(xùn)練,以一敵三也不是難事,這些土貓土狗怎么會是對手
他也學(xué)著齊晏那樣輕輕摸了摸德牧的腦袋:“好饕餮,就靠你了。”
然而他剛說完,卻見壯碩的德牧忽然低低嗷嗚了一聲,雙腿一跪就趴了下來,尾巴甩得飛起。
將搖尾乞憐四個字詮釋的淋漓盡致。
季彬:……
季彬心里慌得一批,饕餮你可不能在這個時候掉鏈子啊!!!
黑貓似乎很滿意饕餮的表現(xiàn),喵喵叫了兩聲,邁著腿在原地來回走了兩圈,像是在炫耀一般。它本就胖,越發(fā)顯得腿短身子重,瞧著有些笨重。
“他們這是在干嘛”
季彬不懂貓語,但是從那黑貓的臉上他卻似乎看出了嫌棄他們被一只貓給嫌棄了
齊晏看著這只黑貓,眉峰卻是微微挑了一下。
他果然找對地方了。
這一次,齊晏不像以往看到動物那樣躲開,而是超前走了兩步。黑貓身后的花貓和狗子看到齊晏湊近,下意識的往他身上撲。
“老板!”季彬嚇得小聲低呼了一聲。
老板這是羊入虎口啊。
這是卻聽黑貓咧著嘴低吼了一聲,花貓和狗子頓時止住了腳步,像做錯了事一樣,聳拉著腦袋一下跑開了。
沒眼力見的東西,這人身上的味到再舒服能比得上它家老大嗎
黑貓踱這小短腿圍著齊晏轉(zhuǎn)了兩圈,尾巴一甩,然后傲嬌的跳上了墻頭,從一戶人家的窗戶里鉆了進(jìn)去。臨走時還回頭望了一眼,臉上是大寫的鄙視。
“這貓成精了吧”季彬確定自己剛才沒看錯,這貓確實是在嫌棄他們。
被一只貓給嫌棄了
齊晏的目光落在黑貓?zhí)M(jìn)去的那戶人家的木門上,那是位于巷尾倒數(shù)第二家,大門的朱紅色油漆已經(jīng)脫落了大半,木門旁邊掛著一個一米來長的牌子,隱在一縷垂下的爬山虎綠葉中。
走進(jìn)了,才看清木牌上刻的是“全能安保公司”幾個字。
季彬也跟著走近,看到這個牌子忍不住有些牙酸:“這還真有個安保公司啊,開在這兒,這也太不正規(guī)了吧。一點排面都沒有,跟小孩子過家家一樣,這生意能好嗎”
“麻煩讓讓。”他剛說完,后面突然沖過來一個人,把他往外撥了一下。
來人穿著墨綠長衫,手中提著一個復(fù)古的籃子,梳著大背頭,瞧著像是從民國走出來的世家少爺。他跑得匆忙,壓根沒花心思注意旁邊的人。
可是他沒注意到旁人,季彬卻認(rèn)出了對方。
這不是最近c省風(fēng)頭正盛的大投資商林木林總嗎林木的名頭隔山差五的就被喜歡搞事的媒體提溜出來和他們家老板比一比,對于林木,他可是熟悉得很。
林木怎么會到這里來季彬心下狐疑。只見林木匆匆繞過他們在那扇油漆斑駁的木門前站定,整了整長袍,那神態(tài)別提多恭敬了。
林木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輕輕扣響了木門。
“來了來了……”等了一會兒,伴著一個女子的回應(yīng)屋內(nèi)傳來一陣由遠(yuǎn)及近的腳步聲。
“吱呀。”門被從里面打開。老舊的木門發(fā)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苗蘭蘭一手撐著門扉,斜斜的露出大半個身子,看到站在門后的人,她微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這人不是青青家的親戚嗎
“你是來找青青的吧”苗蘭蘭問道。
林木臉上溫和的笑意越發(fā)恭敬:“請問大……請問她在嗎”
“青青剛才出去了,她說過一個小時就回來,估計快了。”見是認(rèn)識的人,苗蘭蘭這才側(cè)身讓開進(jìn)屋的通道。
林木松了一口氣:“那就好,這兩天我已經(jīng)來了好幾次了,不過白天都沒人,這次可算讓我給趕上了。”
林木說著抬腳往里走,他這一進(jìn)屋,被他擋在身后的齊晏和季彬兩人便露出了身形。
作為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顏控,看清齊晏的臉,苗蘭蘭忍不住雙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