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疑是個悲哀的故事。
習慣了在現(xiàn)實世界中為非作歹的杜城,看上了張嘉的女友鄒莉莉。人性中的陰暗和惡意在這個恐怖的游戲中被無限放大,一個漠視秩序和法律的人只會在這里變得更猖狂。趁著張嘉去采購物資的時候,他讓白露霜將鄒莉莉騙來了自己包下的招待所最高層,想要對鄒莉莉圖謀不軌,不料鄒莉莉反應極快,一腳踢在了杜城的兩腿間,差點讓他斷子絕孫,助紂為虐的白露霜在杜城的哀嚎和叫罵中拔出了水果刀,一刀扎在了鄒莉莉的肚子上,受傷的鄒莉莉倉皇逃了出去,一邊跑一邊求救。
巧合的是那一天蘇甜來找杜城,當她從電梯中走出來時,看到捂著肚子一路流血的鄒莉莉哀求她報警,而她的身后是緊緊追來的杜城和白露霜。
蘇甜嚇傻了,愣愣地看著杜城一腳踩在鄒莉莉的傷口上,她疼得慘叫連連,白露霜捂住了她的嘴,一刀割在了她的脖子上,血液飛濺,從動脈里噴出來的血飆了足有兩米高,零星幾滴濺在了蘇甜的臉上,緩緩地往下流,這是腥咸的味道。
發(fā)現(xiàn)自己殺了人的白露霜偎依在杜城懷里哭,說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不想讓杜城被抓走。杜城抱著她安慰,一邊痛罵鄒莉莉不知好歹。
蘇甜兩股顫顫,她想跑,可是跑了之后呢她能躲到哪里去呢杜城不會放過她的,他一定會殺了她的!
不知為何,此時此刻她的腦中浮現(xiàn)出無數(shù)七零八落的畫面:杜城捧著花向她求愛,發(fā)誓自己會改邪歸正一心一意對她好;她第一次見到白露霜的時候,她那隱含著嘲諷的意味深長的眼神,幾天后她挽著杜城在她面前招搖過市;她無數(shù)次看到張嘉和鄒莉莉手牽著手,相視一笑里都帶著愛人的默契……
她總是很軟弱,總是很隱忍,總以為只要假裝不在意,就真的可以不在意。可是她真的從來沒有嫉妒,沒有懊悔,沒有憎恨,也沒有愛過嗎不是的,她愛著這個男人,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幻想著自己的白馬王子,然后終于等到了他那樣。
她是如此天真愚蠢,像是悲劇,又像個笑話。她竟以為自己會是愛情故事里的女主角,幻想著那個過盡千帆的男人會為她停留,可是他沒有。
他甚至不是什么王子,他是個卑劣的惡徒。
抱著白露霜的杜城抬起頭,狠厲地瞪視著一臉麻木空洞的蘇甜。
這一刻,她猛然明白,在從未開始過的愛情之外,她還必須做出一個選擇。
是良知,還是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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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體要銷毀,所以我們把尸體裝進了行李箱,打算夜晚偷偷去沉到海里,可是當晚就是下一輪游戲了,張嘉又回來了,到處找鄒莉莉,尸體就暫時藏在了冷凍柜里……那輪游戲里我就死了,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蘇甜難堪地說完了這段故事。
“之后的事情不難猜。”宋寒章平靜道,“下一輪游戲結(jié)束后,杜城去處理尸體――按理說我們每次結(jié)束一輪游戲所回到的世界都是全新的,這具尸體也應該不復存在,但是可能因為玩家尸體的特殊性,她并沒有消失。最近的海域要出本市范圍了,所以杜城也碰巧發(fā)現(xiàn)了自己無法離開這座城市,還被傳送回了原地。鄒莉莉的尸體作為‘物品’應當會跟隨他,不是在車里就是在他身邊,反正不可能回到她原來所在的地方,否則張嘉肯定會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死了……”
“說不定他已經(jīng)知道了呢”張思嘉突然說道,似笑非笑的樣子,“我的那位哥哥,腦子也差不到哪里去,鄒莉莉無故失蹤他難道真的沒有想到過原因還是蘇甜你以為,你的死只是意外恐怕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寧可錯殺,不會放過了。”
蘇甜驚恐地哆嗦了一下:“不、不會的……那個時候……”
張思嘉嘲諷地笑了:“他要在別人眼皮子底下弄死你,當然只會來陰的,你不是說過他有一個瞬間移動的技能嗎當時他只要在你身邊推你一把,再瞬移到隱蔽的位置和其他人一起假裝來救你,別人真的會注意到嗎”
蘇甜張了張嘴,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她終于明白為什么在她死前他們的隊伍里還有八個人,現(xiàn)在卻只剩下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