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是20:31,剩余人數(shù)依舊停留在了5人,剩余安全時間還剩34分鐘,前兩輪的猶大法則也顯示著:
【當進入游戲的玩家死亡后猶大出現(xiàn),隨機選擇一位死者復活,借用其身體,繼承其部分記憶和能力,不計入存活人數(shù)中。】
【猶大不可以直接殺死玩家。】
林覺久久地看著猶大法則,喃喃問道:“這一輪沒有新人,還會有猶大嗎”
“任何時候都做好最壞的打算。”宋寒章說。
顧風儀看著自己手背上的一字型燙痕:“對了,你們手上也多了這么一條痕跡,這個有什么含義嗎”
“這是殺死怪物后出現(xiàn)的,應該和擊殺怪物有點關系。”宋寒章說。
“對的,我殺掉了一個怪物,所以手上會有一條燙痕,我記得單的尸體上也有一條。”柳清清回憶道。
宋寒章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林覺摸了摸手背上的燙痕,忍不住回想著那滿地血淋淋的羽毛究竟是在隱喻著什么,他心靈中的怪物,真的和宋寒章有關嗎
“陸刃來了。”顧風儀的蛇感第一個發(fā)現(xiàn)了來人,那股濃郁的血腥味勝過在場任何一個人。
“喲,大家到得真早啊。”陸刃笑瞇瞇地向他們走來,手上還拿著一把短刀,正是他在游戲開始前大開殺戒時用的那一把,林覺盯著刀的視線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三道刻痕,恰好是一個寫了一半的“正”字!
“三個”宋寒章問。
“嗯哼。”陸刃哼了一聲,大步越過他們走向抽獎的地方,取回了他那把標志性的唐刀,然后是一個奇怪的罐裝物――這是他第二輪得到的獎勵,最后才是本輪的獎勵,光點在他的手腕上多停留了一會兒,林覺猜測那應該是一個技能。
“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宋寒章問陸刃。
陸刃回了一個標準的露齒一笑:“多寫幾個‘正’。”
無論見到多少次,林覺依舊無法理解陸刃這種發(fā)自真心的愉悅,他對自己身處險境這件事并不在意,有時候他甚至覺得陸刃可以為了這份滿足從容赴死,這無論如何都不是一個正常人心態(tài)。
“你可以走了,午夜再來。”宋寒章冷淡地趕人。
“你沒有什么要對我說的嗎”陸刃反倒是不急著走了,“隨便說點什么吧,你對這一輪的看法,對這個游戲的研究,哪怕猜一猜誰是猶大都可以啊。你肯定有什么事情沒告訴我,你在打什么‘壞主意’”
林覺斜睨了陸刃一眼:“和你沒關系。”
“看看你養(yǎng)的兔子,都跟你一個鼻孔出氣了。”陸刃的語氣很輕松,仿佛在和一個許久不見的老朋友拉家常,但是當他話音落下的那一刻,他手中的唐刀忽然揚起,筆筆直地滑向林覺的下巴!
又是那道璀璨到刺眼的殺戮光弧,這毫厘之間的一剎那,林覺的身體快過了大腦,緊握在右手上的長-槍以迅雷之勢扣在了唐刀的刀刃上――“嗆”的一聲,金屬和金屬撞擊在了一起,林覺的力氣不比陸刃,倉促之下長-槍脫手飛出!
飛起的長-槍被一旁的宋寒章握在手中,直直地抵在陸刃的腰間,而那把寒光四溢的唐刀停在了林覺的下唇上,再也不前走上一步。
輕微的刺痛傳來,幾滴鮮血滲出,沿著刀刃緩緩往刀柄的方向游走,那凜凜寒光中的一點紅色,艷麗至極。
與鮮血一起流出的,還有額間的冷汗。這不到三秒的交鋒中,鋪天蓋地的殺氣像是山岳一般壓住了林覺,壓迫感遠勝那只血羽之中的怪物。
“反應不錯。”陸刃笑著收刀,也不管宋寒章手中的長-槍還會不會往前送上一送。
他仿佛在稱贊林覺,又仿佛在稱贊宋寒章,甚至說不定在自戀地稱贊自己,總之他已經(jīng)滿足了,既不給自己找個動手的理由,也不理會要怎么收場,只是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反正也沒有人阻止他離開。
林覺松了口氣,一旁的顧風儀和柳清清也松了口氣,他們默契地沒有再提起這個人,而是簡單討論了一下關于本輪游戲的猜想。
因為沒有新的彩蛋提示,也沒有再見到經(jīng)常在這里主持游戲的莉莉絲,他們不好妄加猜測,顧風儀提議四個人一起行動,但被宋寒章拒絕了。
“擊殺怪物會留下痕跡也許是個暗示,殺死的怪物數(shù)量恐怕和這一輪游戲有什么聯(lián)系,我提議盡可能地多擊殺怪物,所以還是分頭行動更合適,這樣遭遇怪物的機會也會更大。”宋寒章說。
這個提議最后得到了通過,四人兩兩一組行動,在午夜左右回到廣場交換一下各自的情報,再為下半夜做打算。
“還有單的尸體,麻煩帶我們?nèi)ゴ_認一下吧。”宋寒章說。
柳清清點了點頭,帶著三人向廣場外走去。
前去確認尸體的路上,林覺想過很多種可能,他有可能會見到單的尸體,也有可能會見到一攤來歷不明的血跡――是的,他其實是懷疑柳清清的,他考慮過柳清清已經(jīng)死了,然后猶大借由她的尸體復活的可能性,但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會看到這一幕。
原本應該是單陳尸之處的地面上沒有尸體,卻有一攤血跡。
而這攤血跡旁用血寫了四個字:她是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