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一開口又同時沉默,隔了兩秒,兩人又一同說,“你先說。”
“……”
“……”
好吧。
頓了頓,封信薄唇微抿,遲緩地開口:“我是想說,唐憇憇……昨天晚上的事,你……”
你還記得嗎?
他還沒等說完呢,唐憇憇心卻一抖,生怕他再提起那沙雕的一幕,連忙擺手截斷,“那什么!那個……昨天晚上的事,我……記不太清了哈哈,哈哈哈……我喝多了嘛!所以要是發(fā)生了什么不好的……你就不要介懷,不要在意啦哈哈哈……”
她邊說,還邊汗顏地直咽口水。
封信的心微微一沉。
她說對昨晚的事記不大清,又說讓他不要介懷,他一時也分不清她究竟是記得還是不記得。
定定地看著她,封信的心跳略微有些加快,不死心地再次開口:“昨晚的事……你還記得?”
“……”
唐憇憇的尷尬已經(jīng)快要爆棚了,只想快點把這個話題掠過去,捂著額頭,“嗯……是還記得一點。不過!我喝醉了嘛哈哈哈……所以也求你當(dāng)個玩笑過去算了,別當(dāng)真,別介意,嘿嘿嘿……”
“……”
封信失落垂下眼。
她這樣說無異于是一種變相的拒絕,他無聲看著地面,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他輕淺地“嗯”了一聲,神情渺淡。
-
盡管把話說開,可對唐憇憇而言,面對封信還是控制不住的尷尬。
所以一上午,她幾乎沒再和封信說什么話,就連偶然碰到面都有意無意地躲著他。
她這樣的舉動落在封信眼里,就更像是她因為拒絕了自己感到抱歉而刻意躲避,不禁更加失落了。
中午吃過飯,唐憇憇照常與蜂蜜糖小組在學(xué)習(xí)教室匯合。
唐憇憇和佟悅她們原本想叫季凡一起,但季凡剛來,似乎是有些轉(zhuǎn)學(xué)資料還不太完善,一下課便讓班主任給叫走了,也就沒有跟他們一同。
幾個人只是趁著休息時間隨便聊天。沒過多一會兒,一個不速之客突然造訪——
唐芯芯。
她是來找封信的,聲稱有重要的事想和封信反復(fù)單獨談一談。
封信沒有拒絕,同她走到學(xué)習(xí)教室之外私聊。
從唐芯芯出現(xiàn)的那一瞬唐憇憇就不由地心頭一緊,視線緊隨著他們兩個到教室外,透過窗戶努力仰著脖子往外看。
她也聽不見唐芯芯究竟和封信說了什么,只能看見她一直在笑著說,封信默默聽。
等她講完,封信隔了幾秒才開口。
然后就見唐芯芯似乎很開心似的笑起來。
唐憇憇一顆心七上八下,越看越著急,手都忍不住要撓墻了。
到底在說什么呢?
不能真的是在表白吧?
不能……吧?!
身邊的孫野佟悅江小藝幾個人正在算命。江小藝鼓弄著手里的塔羅牌,沉思良久,對孫野道:
“我結(jié)合星座、周易、和塔羅仔細(xì)替你看過了,你命運不錯,有經(jīng)濟有實力,就是周易讓你注意幾個年齡段,20歲、38歲、47歲、66歲和128歲,這幾個年歲中你可能會面對什么波折。”
“尤其是128歲!那年你可能會經(jīng)歷一個劫數(shù),記得一定要早做準(zhǔn)備!”
“啥?”孫野還沒說什么,佟悅倒先逗樂了,“他128歲還有個劫?他墳被人刨了?”
孫野:“……”
江小藝沒忍住笑了一聲。
暼眼看見唐憇憇還在直勾勾看著外面,江小藝召喚她,“憇憇,過來一起算命呀!”
唐憇憇現(xiàn)在哪有什么心思算什么命,囫圇擺擺手拒掉她,“誒,你們說,他們倆在外面這是在聊什么呢!”
她指指窗外。
三個人一同向窗外瞄了一眼,佟悅笑了,“這我們哪能知道?我們又不是順風(fēng)耳。”
咬咬唇,唐憇憇換了種問法,“問你們個問題!就拿我和唐芯芯比,讓你們在我和唐芯芯之間選一個做女朋友的話,你們會選誰?”
她一邊說,一邊還飛快順了順頭發(fā)拉了拉衣擺,臉上露出標(biāo)準(zhǔn)的甜心牌傻笑。
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三個人幾乎沒怎么思索,一一開口。
佟悅:“唐芯芯。”
江小藝:“唐芯芯。”
孫野:“……唐芯芯。”
“咦……”唐憇憇忽然一臉嫌棄。
?
“你們都是什么時候瞎的。”
“……”
-
又觀察了幾天,唐憇憇越來越感到事情的不對勁。
就從那天學(xué)習(xí)教室過后,唐芯芯上門來找封信的頻率便越來越勤。起初只是隔幾天一次,漸漸的,幾乎每天都要過來一次。
唐憇憇不由地開始方了。
她也不知道唐芯芯找封信究竟是為了什么,這些天來她和封信也很少能說上話。可她通過這些天的仔細(xì)觀察,基本可以確認(rèn),唐芯芯不懷好意。
每當(dāng)她看向封信時,她的眼睛里總是閃爍出一種異樣的光亮。定定的、歡喜的——
就像每一次,她自己見到封信時一樣。
唐芯芯……喜歡封信。
一想到這一點,唐憇憇的心里就有種說不出來的別扭。
雖然她并不害怕和唐芯芯搶男朋友,可是那明明是她的少年,怎么能被她給捷足先登?
又糾結(jié)了好幾天,唐憇憇決定不可以再坐以待斃。
她要主動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