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見林灼灼的那天晚上, 明厚帝跟蘇貴妃說了說當(dāng)日發(fā)生的事情。雖然他的做法沒起到什么作用, 但兒子爭氣啊, 結(jié)果還算是好的。
蘇貴妃雖然高興兒子和兒媳快要和好了, 但還是忍不住揶揄了明厚帝幾句。直言此事他幫了倒忙, 還是兒子更厲害一些。
這不, 明厚帝不高興了, 吃兒子的醋了。不過, 好在兒子兒媳眼見著就要好了,他也為他們高興。
然而, 事情并未按照他們的想法繼續(xù)發(fā)展下去。兒媳出了宮之后,又去了安離公主府,這兩日兒子去求見,兒媳依舊不見。
明厚帝頗有些惱,為兒子心疼。
同時, 想到之前的事情,他覺得應(yīng)該在自己的愛妃面前扳回來一城。
想到那日的事情, 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兒媳不怕兒子, 但似乎很怕他,面對皇權(quán)的威壓,顧忌良多。
這不, 就有了這么一道圣旨。你林灼灼不是不想見我兒子嗎, 那我就非得讓你見, 還不得反抗那種。他就不信了, 兒子這般優(yōu)秀, 會有姑娘不喜歡。
這道圣旨傳到瑾王府之后,轉(zhuǎn)頭傳旨的人又去了安離公主府。
林灼灼聽著圣旨上的內(nèi)容,既沒有抗拒也沒有歡喜,非常平靜地接了下來。
這兩日,關(guān)于她離開之后發(fā)生的事情她都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沈其煜對濃荷淡菊的態(tài)度,對尋亦茹的態(tài)度,她也都知道了。
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她打聽到自她走后,沈其煜如何萎靡頹廢,滿城尋找她。
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圣旨,又想到了那日沈其煜遞給她的承諾,林灼灼覺得,有些事情,的確需要好好解決了。
十日后,狩獵開始。
在此期間,沈其煜和林灼灼沒有任何交流,但離京的那一日,一大早,瑾王府的馬車就早早地等在了安離公主府的門口,林灼灼也不矯情,在下人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行了一日左右,晚間,眾人抵達(dá)了狩獵場。
沈其煜因為剛剛受過傷,所以一直坐在馬車上。而在馬車上,他們二人并未說過一句話。只是,到了晚間,有件事情卻不可避免地要發(fā)生了。
帳篷就這么大,里面有一張床,還有一張榻。
沈其煜受傷了,所以,林灼灼瞄準(zhǔn)了榻。只是,沈其煜堅決不同意林灼灼睡在榻上。
“已經(jīng)行了一日,想必王妃也累了吧。榻上不舒服,王妃還是去床上睡吧。本王在榻上將就一晚上就好。”
林灼灼想,此次來行宮要大半個月,哪里是一晚上能解決的。況且,也不知下人怎么想的,帳篷內(nèi)的榻特別小,她倒是能躺上去,但沈其煜身高體長,怕是要縮著腿睡了。
“你身上的傷還沒好,還是去床上休息吧。”
聽到林灼灼關(guān)心他,沈其煜臉上露出來笑意“王妃,本王是男子。若是傳出去本王睡床王妃睡榻,到時候本王的顏面往哪里放豈不是要被全天下人恥笑”
林灼灼抿了抿唇。
看看硬邦邦且極為窄小的矮榻,林灼灼心頭頗為猶豫。她在馬車上坐了一整日,骨頭都快顛散架了,著實不想睡這樣的榻。
再看看不遠(yuǎn)處的那一張極為寬闊的大床,上面還鋪著厚厚的被褥,實在是心動不已。
只是,沈其煜傷勢還沒好,她怎能跟一個病人搶地盤呢
正猶豫間,只覺頭上似是多了一只手,撫摸了幾下她的頭發(fā),道“灼灼,給本王個面子。快去睡吧,明日還要早起。本王是個男人,睡再小的榻也沒關(guān)系。”
看著沈其煜眼神中的溫柔,林灼灼低下了頭,抬眼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榻。這般小的榻,哪里能睡人
“床挺大的,要不,都去床上睡吧。”說這話時,林灼灼嘴巴里像是含了什么東西,含糊不清的。別說是旁人了,就連林灼灼自己都有些沒聽清楚說了什么。
然而,沈其煜卻聽懂了,語速極快地回應(yīng)“也行。再磨蹭下去天就快亮了,早些洗漱安置吧。”
林灼灼抬頭看向了面前的沈其煜。看著沈其煜這一張表情沒什么變化的臉,突然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人套路了
“快去吧。”沈其煜催促。
“哦,好。”
由于白日累了,所以大家都收拾得很快。一刻鐘后,兩個人熄燈躺在了床上。一人占據(jù)了左側(cè)的床邊,一人睡在了中間。
按理說,兩個人做過最親密的事情,而且不止一次,應(yīng)該習(xí)慣了才對。可就是這般躺著,聽著身側(cè)男人的氣息,林灼灼有些不平靜,心跳得極快。
不過,白日還是太累了,沒過多久,林灼灼慢慢地睡著了。
等聽到身側(cè)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沈其煜嘆了嘆氣,一把摟過來貼著床沿睡覺的姑娘。心想,她睡覺這般不老實,指不定一會兒就會掉下去了。
當(dāng)擁住喜歡的姑娘,當(dāng)熟悉的味道傳入鼻間,沈其煜那顆忐忑不安的心似乎一下子平靜下來了,整個人也感覺到了久違的舒適。
真好,她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