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大齊一家人剛吃完飯,村長就帶著村里的幾個老人過來了。
林大齊看著這架勢,心里一驚。上一次這么多人過來還是林灼灼被逼得跳河自盡的時候,不知道這次又是為了什么事情。
“二叔,您咋過來了”林大齊陪著笑臉說道。
村長啐了林大齊一口,臉色嚴肅的道:“我咋過來了來教訓你個不孝的東西。”說完,冷哼一聲,進了堂屋。
后面的幾個人看著林大齊也是一臉不贊同的表情:“大齊啊,你娘才剛死,你咋就做出來這樣的事情”
“哎,你可真讓人失望。”
香嬸子家就在隔壁,自然是聽到了這邊的動靜,連忙收拾了一番去了隔壁。
“叔,你們坐。”林大齊道,“柱子他娘,你快給叔們倒些茶過來。”
村長看著林大齊,臉色依舊很難看。
“跪下!”
林大齊遲疑了一下,問道:“二叔,這到底是咋了一大早的咋都過來了”
村長見林大齊一臉不知犯錯的模樣,憤怒的道:“咋了還不是你干的好事兒。你跟我說,你是不是想讓灼灼這幾天出嫁”
林大齊臉上的表情一凝,快速的尋找林灼灼的身影。他就說么,覺得林灼灼這幾天怪怪的,原來在這里等著呢。
“看什么看,要是沒人跟我這老東西說,你是不是就偷偷把她嫁了”村長問道。
林大齊臉上重新賠起了笑意:“叔,的確是有這么一件事情。這門親事其實是在我娘死之前就定下來了,要是按照守孝的話,得一年才能嫁過去,人家男方這不是等不及么,所以就想在熱孝期間讓灼灼嫁過去。”
“混賬東西!竟然敢在這里跟我胡扯!你給灼灼找的那戶人家是個四五十歲的老頭子,家里有六房妻妾,哪有等不及的道理”
接連被罵了幾句,林大齊臉上的笑意也漸漸的沒了:“就算是給人做妾,人家也要妙齡姑娘,等明年灼灼就十八了。再說了,她也不是我親生的,跟她奶奶沒啥關(guān)系,不用守孝。”
這話一出,還沒等村長發(fā)火,坐在上位另一側(cè)的一個白胡子老人首先不干了,抄起來茶壺就往林大齊頭上砸。
“大齊,你這說的是人話你的禮義廉恥都學到狗肚子里去了”喘息了幾口之后,又道,“你閨女雖然不是親生,但卻是從小養(yǎng)在你家,養(yǎng)在你娘身邊的。生恩養(yǎng)恩都重要,更何況,她還在你家的戶籍上。她就應該給你娘守孝。”
林灼灼聽后,立馬道:“祖爺爺,灼灼愿意為奶奶守孝。”
林老叔指著林大齊道:“你看看你,你還不如個孩子懂事呢!”
林大齊被淋了一身的茶水,心里氣得不行。他就不明白了,村里的這些人干嘛總是管他們家的事情。林灼灼能嫁給錢員外是件天大的喜事,多少人求都求不來。
等林灼灼嫁過去,多給家里送點錢,他家柱子讀書考試的錢,田妮出嫁的錢就全都有了,這些人怎么就要斷他們家的財路。
“熱孝期間出嫁也不是沒有,我是灼灼的爹,我能做主。”林大齊嘴硬的說道。
村長也被林大齊這副樣子氣得不行,用手指著林大齊,說道:“可我聽說你娘根本就不同意這門親事!你娘死了,你就違背她的意愿不孝的東西!”
林大齊頓時明白了,今天這事兒肯定是林灼灼干的。想到這里,他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林灼灼,眼神里飽含著濃濃的警告。
瞪了林灼灼一眼之后,說道:“怎么可能,我娘同意了。我娘要是不同意,我怎么可能會違背她老人家的意思。”
周翠花這時也趕緊道:“是啊,是啊,這話我也聽到了,娘同意了。”
林灼灼立馬道:“奶奶沒有同意,那天奶奶還被爹和娘氣病了。”
“姐,你瞎說什么呢,奶奶明明是被你氣病的。”林柱子開口道。
林柱子雖然沒有功名,但畢竟在鎮(zhèn)上讀了幾年書了,是個文化人。他說話還是有人聽的。在坐的幾位老人聽后,臉上都露出來遲疑的神色。
林灼灼心中冷笑,面上卻沉靜如水:“哦,是嗎可是奶奶病的那天你并不在家,你又怎么能確定呢”
林柱子頓時語塞,看向了林灼灼,見林灼灼眼睛深得嚇人,狡辯道:“我聽爹和娘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