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這只種了一茬菜,還只摘了不到六分之一,就已經(jīng)掙到了他們兄弟倆忙活兩三年都不一定能夠掙到的錢……人與人之間的差別真的這么大么?
杜振國與杜振民兄弟倆就仿佛被泡進(jìn)了老陳醋里,心中酸的不行。
朱春草眼看著裝小青菜的麻袋已經(jīng)空了,頭都沒回地同杜振國說,“振國,趕緊把你車上那麻袋小青菜拿出來。”
杜振國沒回應(yīng)。
“振國!”朱春草拔高了聲音,趁著收錢的間隙,她扭頭看了一眼,結(jié)果見杜振國和杜振民兄弟倆正目光呆滯地坐在足蹬三輪車上,雙目放空,就好似村里的二傻子一樣,她氣得親自上手,拎著裝小青菜的那個麻袋一用力,一大袋菜就擦著杜振國的身子‘飛’到了地上。
杜振國被嚇得回了神,“春草,啥事?”
“你說啥事?能不能有點眼力見兒,這菜都快賣沒了,你不知道把車上還沒打開的那幾個麻袋往地上卸一下?你看看四弟妹生意這么忙,也不知道給搭把手,發(fā)啥呆呢?”
杜振國抹去臉上被朱春草剛噴的唾沫星子,麻利地把剩下幾袋菜都從三輪車上卸了下來,也開始搭手出力。
別看他們拉來的菜多,可買菜的人更多。
那些平時能吃得起新時代購物中心售賣的高級菜的人聽說顧玄芝賣的菜好,自然就過來湊熱鬧了。
平時偶爾去新時代購物中心買一兩次菜的人聽說顧玄芝這兒賣的菜比新時代購物中心賣的菜還要好上不少,也咬著牙買了。
就連那些平時只買普通菜、根本舍不得花大價錢買菜的人也經(jīng)不住誘惑,買了小小一把嫩青菜準(zhǔn)備回去焯水之后拌涼菜吃。
等顧玄芝又拉來的好幾麻袋菜都賣完,還有稀稀拉拉十來個人在排隊,顧玄芝同那些人保證了,說是明天再來的時候一定給那些人提前把菜預(yù)留到一邊,那些人才遺憾的離去。
朱春草把裝錢用的那個大帆布包交給顧玄芝,顧玄芝溜達(dá)到新時代購物中心給杜振國、杜振民和朱春草一人買了一根老冰棍,還買了一大包干果零嘴,這才回了家。
給買老冰棍是因為天氣熱,她想給哥哥嫂嫂降個溫,不然受了暑熱就麻煩了。
買那一包干果零嘴,則是為了感謝全家人的幫助,要不是杜老太把杜振國和杜振民兄弟倆也給派出來,指不定她得忙活到什么時候。
顧玄芝回到家之后,把買菜掙的錢都拿出來,分門別類地算好,拿出二十塊來,十塊給朱春草,十塊給王雪梅,甭看王雪梅沒有出去擺攤買菜,但她留在家里給全家人做飯了,杜振民摘菜的時候做的活兒一點都不少。
朱春草和王雪梅說什么都不要,顧玄芝卻堅持要給,妯娌三個推來搡去,把杜老太給愁得頭都大了,她索性說,“老四媳婦,既然你大嫂和三嫂都不要,那你就別執(zhí)意給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當(dāng)時還幫他們給做地里頭的營生呢!要不你看看,把你種地的法子教一下你大嫂和三嫂?”
杜老太問這話的時候,她一直都盯著顧玄芝的臉色,她見顧玄芝臉色變了一下,以為是顧玄芝不樂意,也意識到自己問這話有些唐突了,連忙往回掰扯話題,盡力地描補。
“媽看你種菜挺賺錢的,你要是愿意幫你哥哥嫂嫂一把,讓他們把日子也過舒坦熨帖起來,那感情好。可這里面要是有什么種地的秘訣,不方便說的,你也別為難。”
“幫人是情分,不幫人是本分,咱家出了一窩子黑白不分、是非不明的人已經(jīng)是祖墳歪了,不可能全家都是糊涂蛋。”
顧玄芝想得卻不是杜老太擔(dān)憂的那些,她想的是,她的主要精力肯定是得放在完成土地爺、山神與河伯所布置的那些任務(wù)上的,根本沒有精力去經(jīng)商,而且她哪有什么種地秘訣啊,完全是根據(jù)土地爺傳承里的那些術(shù)法來的,有心想教給朱春草和王雪梅也沒有什么東西好教……不如直接把賣菜的事情承包給朱春草和王雪梅兩家來做,既能分擔(dān)了她的壓力,還能幫著倆妯娌一把,何樂而不為?
至于需要分給朱春草和王雪梅錢這回事,顧玄芝一點都不擔(dān)心,掙錢有解鎖傳承重要嗎?
當(dāng)務(wù)之急是趕緊完成土地爺、山神與河伯的任務(wù),然后選一個仙氣飄飄、顏值逆天的神仙拜師學(xué)藝,提升一下自己的容貌和氣質(zhì),她可不想一輩子都頂著這張樸實無華、充滿鄉(xiāng)土氣息的臉活著。